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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青蟲一噎,含糊道:“這只雷鳥本來就離雷鳥群挺遠的?!?/br> 說著話的功夫,里克已經將雷鳥收拾好,因為沒有背包,只能拖著雷鳥迅速回了趟樹屋,等到再回到原處,胖青蟲已經把第二只雷鳥引了過來。 里克和阿栗雙重震驚。 “青毛蟲這么強的嗎!” 他們忙忙碌碌,往返于樹洞和雷鳥群之間,一天下來,竟抓到了整整十三只雷鳥,得虧里克火焰能力提升不少,把雷鳥烤成鳥rou干只需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甚至還能與松枝一同做出簡單易儲存的雷鳥熏rou。 看著樹洞中滿滿當當的雷鳥rou干、雷鳥熏rou和雷鳥烤rou,里克與阿栗成就感十足地拍爪慶賀,再看向青毛蟲時,不免有些愧疚—— 人家忙忙碌碌冒著生命危險幫他們干了一整天的活兒,最后除了微不足道的旁聽編織課的要求,沒得到任何該有的回報。 青毛蟲大都是喜歡吃葉子的,又不吃雷鳥,即使里克想把戰利品分他一些都沒用。 “謝謝,你今天真的幫了大忙,”里克懇切地說,“你有什么需要的嗎?我們也可以盡量幫忙?!?/br> 胖青蟲正要搖頭,動作做了一半,忽然頓住,豆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張口就來:“那我也想要個房子!要在樹梢最高的地方,可以遮風擋雨防鳥兒襲擊,里面也要軟軟綿綿,睡起來比最鮮嫩的樹葉還舒服的那種!” 這么離譜的要求,看這只狐貍要怎么完成!胖青蟲得意洋洋地想,等到狐貍完成不了自己的要求,在教編織的時候,他肯定會愧疚心虛然后盡心盡力的! 未曾想里克沉吟片刻,竟沒直接拒絕,而是點頭道:“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正好,我今晚要講編織課的,你要來一起聽嗎?” 胖青蟲一驚,看里克胸有成竹、仿佛一點沒覺得自己在刁難他的樣子,再看旁邊同樣不慌不忙的松鼠,一時間有點懷疑人生。 他仔細想想,還是不相信這只狐貍真能在樹梢上憑空變出一套小房子,于是不再糾結,跟狐貍確認了晚上講課的時間后,便離開去尋找自己晚上的食物了。 回樹洞中整理食物的松鼠,伸爪戳戳狐貍尾巴,好奇地問:“你要怎么做出那只青毛蟲要求的小屋呀?聽上去很困難的樣子。” “青毛蟲體型那么小,做個有推拉門的小木房子還是簡單的,”里克回答,又歪了歪腦袋,若有所思,“或許用陶罐當房子也不錯?我們的制陶大業也該提上日程了?!?/br> “什么?”阿栗大驚,“用陶罐當房子?陶罐不是用來吃的嗎?” 里克:“??” 里克忽然明白為什么松鼠之前對制作陶罐這件事那么積極了。 …… 跟松鼠科普了陶罐的做法和用途后,果不其然看到他蔫嗒嗒地垂下了尾巴,窩在石箱旁啃雷鳥烤rou,啃了幾口,又重新振奮起來: “如果陶罐可以存水的話,我們冬天就不用冒險去河邊取水了!” 里克點點頭。 他草草吞下半只烤雷鳥,將樹洞中的食物收拾進石箱和樹皮袋子里,留出一大塊鋪著兔毛毯的空地,又噠噠噠跑到外面去搬了塊圓柱狀的平坦巖石權當講臺。 青毛蟲們一個接一個地爬進樹洞中。 等到青毛蟲到齊,里克伸爪數了數,前來聽課的共有十六只蟲子,比之前要少了不少,顯然是這段時間因雷鳥群的到來而遭遇了不測。 好在青毛蟲是個足夠涼薄的種族,無論是血緣紐帶還是種群關系在他們這里都幾近于無,說起其他青毛蟲的犧牲,就像是在說故事一般,語氣里滿是“還好不是我”的慶幸。 里克對青毛蟲們的生存態度不予置評,但他實在不想好不容易培訓出的熟練工被其他動物吃光,變戲法似的,他從身后拿出一根樹枝。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br> 血脈觀念和種群意識或許已經與青毛蟲無緣了,但里克還可以塞給他們一個新的概念—— 同一師門走出的學生要團結一致! 一根樹枝很容易折斷,但是一把樹枝很難被折斷!從此以后,從狐貍編織課堂走出去的青毛蟲,是要相互扶持相互幫助的! 樹洞洞頂,松鼠托腮望著講得眉飛色舞的里克,身邊環繞的火焰球將樹洞照亮,映著青毛蟲們各個仰著脖子認真吐絲編織的影子。 而那只作為中途插班生的胖青蟲,大搖大擺地站在所有青蟲的正前方,其余青蟲連吐絲都小心翼翼地繞過他,每過一陣兒,目光都忍不住往他那里瞥一眼。 真是奇怪啊。松鼠漫不經心地想。 看來青毛蟲們是崇尚以胖為美了,不然為什么那些青毛蟲對待胖青蟲的態度會那么恭敬又傾慕呢。 胖青蟲沒有注意到松鼠的視線,即使注意到了,他也不算在意。 此時的他,正入神地聽著狐貍仔細講解如何快速編織出一張網,時不時吐出幾根絲線試驗一二,然后驚嘆地點頭贊同。 要是他之前就會用絲線制造出這么高效又結實的網,捕獵的時候肯定會百發百中! 超強·不愛吃葉子喜歡吃rou·胖青蟲,遺憾又激動地想著。 等到狐貍的編織課堂結束,他率先爬到里克身邊,這次也不叫他狐貍了,張口就喊:“里克老師!” 正收拾絲線的青毛蟲們似乎齊齊抖了一下。然而里克在跟胖青蟲聊天,松鼠睡得四仰八叉,都沒注意到青毛蟲的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