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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松鼠阿栗拍拍他的腦袋,“今晚就在樹上呆著也沒事。有只老虎守在下面,誰也不敢來抓我們。” “這只老虎倒成我們的保鏢了。”里克笑出聲。 狐貍和松鼠小心翼翼地探頭往下看,見老虎仍蹲坐原地,專心致志盯著他們,頓時心中大定。里克甚至掏了掏背包,拿出沒吃完的半個腿兔,給松鼠撕了一塊:“趁著老虎還在,先吃了吧。若是半夜有老鷹聞著味兒過來可就慘了。” 老虎懶散地坐在樹下,尾巴晃來晃去,愉悅地想著等會兒捉到那只敢燒自己胡子的破狐貍該怎么折騰他。想來想去,忽然聞到一陣撲鼻香氣,饞的他口水橫流,忙東張西望地找著香氣的來源。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生物經過,老虎抬起頭,正巧與嚼著兔子rou晃蕩尾巴的狐貍看個正著。 狐貍啊嗚一口吞掉最后一塊兔rou,笑嘻嘻地與老虎對視。頭頂,啃著松子唱著歌的松鼠格外矚目。 老虎:“……” 等等!不對啊!你不應該膽戰心驚地等待黑夜和死亡的降臨嗎! 吃得比我好笑得比我歡還頂了個儲備糧在頭頂是怎么回事! 第6章 悠閑的雷鳥群 不能飛的鳥,那…… 等到老虎失去耐心離開,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里克結結實實地松了口氣,靜靜停滯片刻,直到確認老虎的確不在附近后,才緩慢從樹上爬下來。 在樹梢呆了整個晚上,他的四肢已經僵硬得幾乎難以彎折,好不容易從樹干上挪下來,頂著松鼠便飛快地往紅松林外跑去。 ——他們都聞到了附近濃烈的捕食者氣息。那是老虎對領地的標記。 如果他們兩個昨天來到紅松林時就有這種味道,他們一只爪子也不會踏足紅松林! “所以我們是遇到了正在尋找領地的老虎,還差點成了他在領地里的第一頓食物?”里克邊跑邊道,郁悶地塌下了耳朵,“這也太慘了吧。” 松鼠聳聳肩。 “還好,至少這只老虎應該是沒有種族天賦的,不然我們倆誰都逃不掉,”毛絨絨的尾巴拍了拍狐貍腦袋權當安慰,阿栗耐心科普,“看他的模樣,應該屬于褐羽風虎族,但是這只不但沒有長出羽翼,連風刃都不會用。” “褐羽風虎這么強大的種族,竟然也有不能覺醒種族天賦的家伙,可能這就是為什么他會把紅松林當領地吧。” 里克恍然。 他奔跑的速度極快,正午又沒有大型狩獵者的威脅,一狐一鼠很快回到樹洞中,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幾乎是瞬間便睡沉了。 晚上被一只老虎虎視眈眈,又身處寒風凜冽的樹梢頂部,無論是狐貍還是松鼠都沒敢合眼,加之狂奔到現在,早就又困又累,連說句話的精力都沒。 他們窩成一團,酣暢淋漓地睡了一大覺,直至翌日清晨,被沾了冰涼露水的清脆鳥鳴聲喚醒。 阿栗揉揉眼睛,大尾巴在里克半睜不睜的眼皮上拍了拍,拿背包的動作做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他們日常捕獵采集的紅松林已成了禁地。 “好在提前采集了這么多松子,”他快樂地揮了揮爪子,剝開一粒松果塞進睡眼朦朧的里克嘴里,原地蹦了個高,“那我們今天去探險吧!尋找下一個捕獵地點!” 將松子囫圇吞進肚子里,里克對阿栗的提議并無意見。他拉開背包,裝了一捧青蟲干以備不時之需,又將興奮過度的松鼠拎到頭頂,深吸口氣,嚴肅地邁著狐貍步走出樹洞。 “不能往那邊走,”指著不遠處高山的位置,松鼠低聲說,“越往那邊越接近森林深處,強大的動物都匯聚在那里,我們要是過去,連塞牙縫都算不上。” 里克抬頭瞧去,辨認了下方向,點點頭,轉身往另一邊走。 “所以往這邊就靠近森林邊緣了嗎?”他好奇道,“森林外有什么?” “呃,”阿栗一噎,磕磕巴巴好一會兒,才毫無底氣地嘟囔,“森林外就是森林唄,還能有什么。” 里克貼心地沒有再問。 他走了好一會兒,越過數個山坡,空氣里狩獵者的氣息越來越淡,再往前走,便到了苔蘚與裸巖密布的小塊沼澤地。 樺樹與灌木零星點綴著荒涼沼澤,黑褐色的土壤結成塊狀,偶爾有凄厲狼嚎從遠方傳來。 正有一搭沒一搭與阿栗聊著天的里克,陡然停下了腳步。 他瞇起眼睛,鼻尖在空中聳動兩下,躍起藏身于旁邊歪扭生長的樺樹樹枝。 身姿靈敏,落地悄然無聲,被樹枝刮了耳朵的松鼠可憐兮兮捂住嘴巴,生怕自己鬧出些動靜。 幾聲雞鳴透過樹葉的遮擋傳來。 這些家伙約莫有里克體型的兩倍大,模樣像雞又像鴿子,頭與頸部皆為黃栗色,羽毛雪白帶著黑斑,瞧著傻頭傻腦的,正聚在一起啄食地面的小蟲。 “這不是雞,你得小心點,”看懂里克訝異的表情,阿栗拽住他的耳朵,努力壓低聲音,“這是雷鳥,據說打鳴能引發雷電。而且他們的鳥喙非常尖,小心別被啄到了。” “鳥?”里克震驚,目光在他們圓滾滾的肚子上打了個轉,“他們能飛嗎?” 阿栗一愣:“不能。” “不能飛的鳥,那不就是雞嗎。”里克吐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