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67節(jié)
侍女知趣的答了一聲是,隨即就忙去了。 肖闞端著飯菜進(jìn)西苑時,宋玉人正站在一棵樹下,好像在撿什么東西。 “義叔,我回來了?!毙りR先是叫住對方,對方看過來后,他才加快步子過去。 肖闞把飯菜放到一邊的石桌上后,就過去看宋玉在干什么。 宋玉手里捧著一只褐灰色的麻雀,毛茸茸的腦袋縮在宋玉的手心里。 “這鳥怎么了?”肖闞伸手戳了戳麻雀的肚子。 宋玉把麻雀放到對方手中,“翅膀傷到了。” “那要怎么辦呢。”肖闞小心翼翼的捧著麻雀,一點一點籠靠對方,他一低頭就好像可以看到宋玉躲在他懷里似的。 “下午我讓程大夫過來看過了?!彼斡裼弥讣恻c了點麻雀的小尖嘴,“剛剛它想飛上樹去,沒飛起來,掉下來了。” “是嗎?!毙りR一直盯著對方看,怎么越看越覺得宋玉討人喜愛得不行,像個恃驕的孩子,正在開心的跟他分享生活瑣事。 宋玉嗯了一聲,露出沒有任何目的的笑,“不過程大夫說他不會給禽鳥看病。” “那我可真是找了個沒用的醫(yī)官回來?!毙りR也跟著笑,“他也就會下下棋了。” 對方這么一說,宋玉自然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義叔跟他下了一下午棋?”肖闞一手捧著那麻雀,一手從背后攬住對方的腰。 “你既然知道了,還問為叔做甚?!彼斡裥÷暤暮吡艘宦?。 肖闞手向下移,在一個滾圓的地方停下,他貼向宋玉的耳朵,沉聲道:“我怕別人惦記我的妻室?!?/br> 第84章 注定吃虧 “胡說什么?!彼斡裨S久沒有臉頰一下子就騰紅起來了,“手拿開?!?/br> 肖闞笑盈盈的把手從對方臀丘上拿開,又放回腰上去,“程次敢惦記你,我把他丟到北流去?!?/br> “你當(dāng)所有人跟你一樣?”宋玉又將麻雀收回到自己手上。 手里沒了麻雀,肖闞就兩只手都可以環(huán)著對方的腰了,“跟我一樣?義叔說的是哪樣?” “你以為人人如你一般貪歡竊色嗎?”宋玉拍了拍對方放在自己腹前的手,“松手?!?/br> 肖闞笑得更深了,他嗅了嗅宋玉的后頸,“義叔原來知道自己美色過人啊。” “松,松開?!彼斡穹讲耪f得急了,現(xiàn)在回想那句話,真是覺得有點丟人。 “那日見過義叔穿婚服,徑云覺得京中萬年秋的姣姿也不過下乘之姿,義叔才是徑云心中的上乘仙,是徑云見過最好看的人?!毙りR一字一句的在對方耳邊念道,生怕宋玉聽不明白一樣。 “你且見過萬年秋?”可宋玉好像卻關(guān)注到了其他地方。 肖闞怔了怔,“在,在封典那日見過?!?/br> “嗯。”宋玉沒有任何情緒的隨口一應(yīng)。 “是,是宮中邀他來作歌的,與徑云無關(guān)。”肖闞有點結(jié)巴似的,“徑云也只是在席位上無意看了一眼。” 宋玉好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只麻雀身上,“見過萬年秋,也當(dāng)是不虛此位了?!?/br> “義叔莫不是怨我看了別人吧?”肖闞感覺到對方說話酸溜溜的,心里立馬樂的不行。 “眼睛長在你身上,看誰與為叔何干?!彼斡襁€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那只麻雀用嘴啄了一下宋玉的手,肖闞學(xué)著麻雀啄了一下宋玉的臉,“我不看別人,義叔也不許看別人?!?/br> “那萬年秋是世人皆頌的仙色,豈是為叔能相提并論的。”宋玉聲音里的不高興隱隱的透出來了一點。 肖闞本以為宋玉已經(jīng)揭過這個話題了,沒想到對方還在耿耿于懷這個,空氣中浮起nongnong的醋味。 “怎么就不能了,吾玉膚如凝脂、眉目如畫、姿貌雅雅,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他萬年秋才是不能和吾妻相論之?!?/br> “亂打誑語,下次莫要再說了?!?/br> “那義叔開心些了嗎,還生徑云的氣嗎?” 宋玉咬了咬下嘴唇,“為叔有何可氣的?!?/br> “徑云不該拿其他人與義叔相論之?!毙りR緊緊貼住對方,讓兩顆心離得更近了一些。 宋玉不說話了,肖闞就這樣抱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飯菜要涼了。 “徑云回來晚了,剛剛做了義叔愛吃的,不過,義叔吃過晚膳了嗎?!毙りR松開對方。 “沒有。”宋玉斬釘截鐵道。 肖闞愣了愣,那侍女不是說宋玉吃過了嗎。 對方這么看他,宋玉有點覺得心虛,于是改口道:“吃了一些,吃少了。” “那義叔再陪徑云吃一餐吧?!毙りR心中竊喜。 “都可?!?/br> 兩人用一些草垛做成了一個簡單的鳥巢放在樹下,又把那麻雀安置在放在巢中后,宋玉才肯凈手跟肖闞坐下吃飯。 “義叔,謠叔人去了何處?”肖闞盛了碗湯放到宋玉手邊,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宋玉還不確定要不要把關(guān)謠去賦京找肖闞一事說出來。 如果,肖闞知道自己不希望對方做那王侯將相,只希望他盡早回到自己身邊,只做他的侄徒,只想和對方做那院中情小,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私心太重? 宋玉不敢說,也不想說,畢竟現(xiàn)在什么都改變不了了,肖闞已經(jīng)不再是身無附一物的普通人了,自己又怎么能因為自己的私心,左右肖闞的選擇呢。 “他人在何處,為叔也想知道。”宋玉最后還是沒勇氣說出口。 肖闞并沒有看出宋玉剛剛有什么不對勁,“徑云聽聞,臨江去找謠叔了?!?/br> “嗯,有些時日了?!?/br> 肖闞惋惜的嘆了口氣,“怪可惜的,謠叔和臨江都沒有喝到我和義叔的喜酒?!?/br> “你莫不是把少游還有知節(jié)給忘了。”宋玉無心一說。 “還真是把他們倆給忘了,待他們回來,再單獨邀他們來喝兩杯,把這喜酒補(bǔ)上。”肖闞還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勁。 突然,宋玉夾菜的筷子停頓了一下,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話? 肖闞看向宋玉那張一時僵硬的臉,立馬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對方剛剛那番話,是什么意思,莫非在宋玉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門婚事了嗎?肖闞想著,手里緊握的筷子也停頓下來。 “義叔?”肖闞試探性的叫他,“我們……” “什么你們我們的,飯菜涼了,趕緊吃?!?/br> 宋玉已經(jīng)察覺到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立馬為自己剛剛那個態(tài)度、那番話感到羞恥不已。 這下,肖闞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想嫁給他了吧,宋玉懊惱不已,怎么就這么把心里的態(tài)度給流露出來了。 肖闞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宋玉這種臉皮子薄的人,越是激他,結(jié)果只會適得其反,所以還是得慢慢來,這對肖闞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至少在肖闞看來,宋玉已經(jīng)在慢慢接受自己了。 不過每天行寢之前,兩人還是會鬧矛盾好一會。 自宋玉被藏到這個院子和閣樓里,他還沒有主動允許過肖闞和他同床共枕,兩人的日夜交頸,還一直都是因為肖闞的非此不可。 肖闞滿背熱汗的靠在榻欄上,盯著宋玉那光裸的后背,打趣道:“別不理徑云嘛,義叔怎么又生徑云的氣了?哪對夫妻夜里不做這檔子事???” “住嘴。”宋玉背對著對方,一手緊緊揪著榻單。 肖闞湊過去,將對方的頭發(fā)放到一邊,生怕壓到宋玉的頭發(fā),“徑云不在這兩年,義叔欠徑云的床/事,何止是一次兩次說得清的?!?/br> “這怎么成為叔欠你的了?”宋玉的背感受到對方燥熱的體表溫度,立馬覺得背上有火在燒。 “徑云想要,但是要不到,那就算在義叔頭上,徑云兩年都沒得到,所以義叔要用一輩子還我。”肖闞將對方扳過來面對自己。 “你倒是會打算盤,讓為叔吃虧了,我找誰說理去?”宋玉自以為是的嘲諷他,但說出口卻好像沒達(dá)到那個意思。 “義叔碰上我注定要吃虧的,所以徑云才有機(jī)會補(bǔ)償您啊。” 第85章 王妃者誰 宋玉第二天醒來時,榻上只有他一人,他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屬于肖闞的溫度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 他下了閣樓,在侍女的侍奉下用了早飯,然后開啟了漫長無聊的一天。 這西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宋玉從被擄到這里開始,就沒邁出過這個院子過。 肖闞時時刻刻都讓人守著,也不輕易讓人進(jìn)來,更不準(zhǔn)宋玉擅自離開。 若不是對方有把柄在手上,就這幾堵高墻,怎么攔得住宋玉。 臨近中午,有侍女進(jìn)來給宋玉端來飯食,宋玉隨即問:“你們侯爺人去哪了?” “稟夫人,侯爺一早就離府了,奴婢不知道侯爺去了何處。” 宋玉咳了一聲,“以后莫要這么稱呼我?!?/br> “這,這是侯爺吩的。”侍女抱著托案為難道。 “我稍后會同他說清楚的,你們下去吧。” “是,夫人?!?/br> 宋玉回味了這個稱呼好一會,才捻起筷子用食。 午后小憩起來后,宋玉下了閣樓準(zhǔn)備去看看昨日那只麻雀有沒有飛走,卻先聽到院外一陣嘈雜。 他疾步下樓,隨即看見七八個好像來者不善的生面孔,為首的穿著一身朱紫色的官紗,宋玉猜測應(yīng)該是官場中人,不過他們所為何來,宋玉倒是沒有想到。 那身著朱紫色衣服的人,看到宋玉隨即給身邊人遞了個眼神。 不等對方開口,宋玉搶先問對方:“諸位是?” “我等奉圣上旨意特來‘拜訪’義王,卻不料來得不是時候,義王不在府上,所以……”那為首的官員不著痕跡的打量起宋玉。 宋玉心里隱約覺得對方所說的并非事實,“那諸位是否要歇個腳,等侯爺回來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