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義叔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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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芳拿手絹擦了擦手,“還是不耽誤岳公子了?!?/br> “無事,我正閑著呢?!痹乐行锌蜌獾?,“不過,你在這干嘛呢。” 李庭芳將手中的一塊烏青的石頭展給他看,“找這個。” “這,這石頭有什么不一樣嗎?”岳中行怎么看都覺得是一顆普通的鵝卵石罷了。 李庭芳不好意思的把石頭收了回去,“紋路不一樣?!?/br> “哦,是嗎,我不太懂這些。”岳中行賠笑。 李庭芳莞爾一笑,不作聲。 “那,那我送你回去吧。”岳中行把傘傾斜了些。 李庭芳點了點頭,“那,勞煩你走一趟了?!?/br> “也正好天色不早了,我也想去伙堂吃個飯?!痹乐行醒a充,“李伯父的手藝當是令人折服,若是在山下開個食樓,定是座無虛席?!?/br> 李庭芳步子邁得很慢,“岳公子過獎了,庭芳在此替家父謝過了?!?/br> “此話并非我客套,是中行的心里話?!痹乐行幸膊坏貌话巡阶舆~得慢一些。 雪落得更厚了一些,打在傘面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兩人都走的極慢,更像是來賞雪的。 平日岳中行、肖菱還有李庭芳三人在寨中學堂共事時,都相處得很是自然。 然而兩人這會獨處起來,卻又幾分不明的不協調感。 寨中像李庭芳這及笄年歲的女子不算少,但是像李庭芳這般蘭心蕙性、娟好靜秀的女子實在不多。 何況李庭芳生得一副閨英闈秀的相貌,更是出塵若雪,贏的寨中人封的“寨中魁”一稱號是名副其實的。 “聽聞庭芳姑娘還有個胞弟?!痹乐行幸姎夥沼行擂?,主動開口。 芳嗯了一聲,“他同寨中兄弟下山闖蕩去了。” “如此,也挺好,男兒志在四方。”岳中行客套起來。 兩人就沒波沒浪的聊了一路,總算是到伙堂了。 “多謝岳公子了?!崩钔シ纪A袅似滩爬@到伙堂后,回了自家去。 岳中行禮貌的同對方揮別后,就進伙堂去尋飯吃了。 之后,岳中行回到青玉案的時候,宋玉也剛剛進門。 宋玉頭上和肩上落了一身的雪,衣物浸開了一大片的濕潤。 “宋叔吃過了嗎,沒吃的話,中行給您做些?!痹乐行形晢?。 “不必了?!彼斡穸读硕渡砩系难┗?,“你無事的話,替我生個火爐。?!?/br> 岳中行連忙答道:“好。” 宋玉回房后,脫下了半濕的衣物,渾身散發的寒氣似乎和這屋子的幽冷融為一體。 以前肖闞在時,宋玉不曾覺得這間廂房如此幽冷過,肖闞走后,不光說是廂房,整個青玉案都沒了人氣。 這兩日忙得宋玉昏頭轉向,天氣又冷,突然歇息下來,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一股冷風卷進房里,宋玉關緊了窗戶,就往榻上躺去了。 宋玉蜷縮在被子里,鼻子有意無意的去嗅身旁的枕頭,沒過一會就沉睡了過去。 “宋叔?!?/br> “宋叔,你歇下了嗎?” “那我直接把爐子給你端進去了?!?/br> 岳中行在門外自言自語得不到回應后,就自作主張的推開了門,端著剛剛燒熱的爐子進去。 “睡下了……”岳中行看著榻上鼓起的人形小聲嘀咕。 于是,他把爐子放到了榻前,想著留著火驅去些屋里的寒氣。 岳中行忍不住忘榻里瞄了瞄。 只看見宋玉面朝墻,只露出半個頭,他還發現宋玉竟然不睡枕頭。 而枕頭卻豎著一同躺在被子里,宋玉的額頭抵著那枕頭。 岳中行心里被震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好像窺探到了什么秘密,或者說,他聯想到了很多不能說的。 這事有點讓他捉摸不透,也有點心懷不安。 第二天醒來,屋頂和院里的各個角落已經積了一層白面,冰錐掛在房檐上,有一點光亮就折射著光亮。 岳中行昨晚睡得不怎么好,他起來掃清了廊道里的一些冰渣子后,發現宋玉還沒起床出房門。 往日這時候,宋玉廂房的窗戶早都開了。 “宋叔,你起了嗎?”岳中行站在廂房外問。 連著喊了幾聲,里面的人什么聲響也沒有,岳中行沒有猶豫就推門而入了。 火爐早已經熄滅,屋里這會又冷又悶。 床上的人似乎還保持著昨夜的姿勢,岳中行皺了皺眉頭,半身探進帳里,“宋叔,宋叔?” 宋玉雙目緊閉,眉頭緊縮,鼻腔里哼唧了兩聲。 岳中行伸手碰了碰對方的額頭,手背立馬傳來一股熱感,宋玉發熱了。 第47章 雀占鳩巢 “宋叔,你受寒了?!痹乐行信牧伺膶Ψ剑澳愕戎?,我去找趙公子來?!?/br> 宋玉的眼睛睜開了片刻,隨即又閉上了。 很快,趙臨江就跟著岳中行過來了,診斷過后得知宋玉是吹多了寒風,夜里沒睡好引起的。 岳中行按著趙臨江叮囑的一一做了,宋玉的燒才慢慢退了一點。 “宋叔,吃點東西吧。”岳中行端著一碗粥坐在榻邊。 “沒胃口,放那吧?!彼斡窨孔饋?,頭沉重不已。 岳中行拿著調羹攪了攪碗里的東西,“這都中午了,您早上都沒吃過東西,懷病了哪有不吃飯的道理?!?/br> “晾會再吃吧?!彼斡袢嗔巳嘧约旱募绨?,滿臉疲憊。 岳中行舀了一勺,“待會就涼了,宋叔莫要倔了?!?/br> 這話倒是聽起來很是耳熟,以前每次肖闞老是在宋玉耳邊說他倔。 “宋叔要是使不上勁,我喂您吧?!痹乐行姓f著,就把勺子往對方面前遞過去。 “把碗給我吧?!彼斡駝e開臉,“你出去吧?!?/br> “也行?!痹乐行邪焉鬃臃呕赝肜?,把碗交給對方,“還有點燙,宋叔注意些?!?/br> 對方出去后,宋玉才一臉寡淡的吃起了粥。 岳中行的手藝實在有些空乏,宋玉越吃越是覺得口里發苦。 粥里沒有加山藥,喝藥沒有糖水送,生病沒有肖闞養,宋玉覺得這病得他缺氧了。 岳中行一直候在門外,推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進去收了碗。 宋玉一直沒起床,仍舊渾渾噩噩的睡著,下午岳中行煎好了藥,送到宋玉房里后又出到了門外等著。 這湯藥聞著都覺得苦得不行,宋玉微抿了一口,怎么也咽不下去。 一場心理斗爭后,宋玉舉起碗,仰起頭直接一口悶盡。 刺鼻的、發澀發苦的味道迅速在他嘴里散開,剛剛咽下去的湯藥立馬又吐了出來。 “呵咳……”宋玉拍了拍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待到岳中行再進來的時候,只見床邊上的一地狼藉,和再次沉睡的宋玉。 岳中行一聲不吭的又去端來了一碗藥。 “宋叔,起來喝藥了?!痹乐行忻嗣Ψ降念~頭,發現溫度又升回去了,似乎比今早嚴重得多。 “嗯……”宋玉瞇著眼嘟嚷了一聲,但是沒有任何動作。 岳中行把藥碗放到一邊的凳子上,一手撈起宋玉靠在在懷里,“我喂你?!?/br> “不,不用……”宋玉強撐睜開眼,渾身發熱的感覺讓他好像被燒糊了的一張紙,只要輕輕一碰,就灰飛煙滅。 “你病了?!痹乐行幸皇止磕弥鴮Ψ降氖滞?,一手拿著調羹。 宋玉晃了晃腦袋,咿咿道:“徑云,苦。” “你說什么?”岳中行捏牢了對方的手腕。 “苦?!彼斡駭U了擴肩膀。 岳中行像是被點了一把火,但話音一轉,“玉叔你病了,徑云喂你喝藥,乖些好嗎?!?/br> 宋玉不安分的身子總算是定了下去。 “……”岳中行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一勺一勺的給對方喂起了藥。 喝完藥,岳中行就讓對方睡下了,他坐在榻邊端詳了對方許久,心里有些怨氣。 他知道,他這是雀占鳩巢了。 當榻上之人發出均勻且淺的憩息聲時,岳中行心里的怨氣也沒了。 他俯身下去,勾起對方的一縷頭發嗅了嗅,松垮的內衫包裹不住宋玉那白皙的后頸。 發熱的身體透著一股通透的紅,宋玉耳背上的細小血管隱約可見。 岳中行目不轉睛的盯了好一會,才懷揣著緊張和心虛的情愫逃離了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