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真假千金啊 第5節(jié)
光是這一身全國上下相似,僅售350元的校服,從衣料設計、版型裁剪、校名徽章都充分展示了學校的不一般。 如果周曉月不是周家的女兒,她那難看的平均分都達不到市一中的最低錄取分數(shù)線。 要是沒有戶籍,她甚至都得不到入學考試的資格。 這背后的價格難以計算。 嚴格意義上,周曉月不僅沒有任何屬于自己的資產(chǎn),而且還負債巨款。 所以她對衛(wèi)沉說“給錢”都說不順,心里發(fā)虛。 但是衛(wèi)沉不懷疑她有沒有錢。 他只關心:“給多少?” 畢竟周曉月一來就讓主任職位的莫醫(yī)生加班看診,還能在第一醫(yī)院享受vip待遇,怎么看身份都不一般。 何況她頂著這樣一張清麗明艷的臉,似乎天生就該擺大小姐的架子。 周曉月先說了一個數(shù)字:“五千?!?/br> 衛(wèi)沉沉默一會兒,周曉月有些猶豫,加價:“額……一萬!” 但衛(wèi)沉還是沒有說話。 周曉月心頭惴惴的,父母寵她,但她的花銷也大,其實手頭的錢不多,而且這些已經(jīng)不算她的錢了,消費都相當于“借貸”! 衛(wèi)沉突然開口,沉聲道:“十萬。” “你!” 這是把她當殺豬盤撈錢?。?/br> 周曉月也不是傻子。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可是聯(lián)想之前聽到的話,剛強硬.起來的心,又啪嗒軟塌了。 這很可能是衛(wèi)沉家里急需的一筆錢。 她是因為系統(tǒng)胡亂求幫忙,衛(wèi)沉卻是抓救命稻草。 周曉月當再嬌生慣養(yǎng),不知民間疾苦,也感到了一種無法描述的難過。 “你這也太貴了……能便宜點嗎?”周曉月到底說不出什么。 “不能?!?/br> 衛(wèi)沉冷漠地移開眼,“你可以找別人。我還要干活。” 他不打算理會周曉月了。周曉月又急道:“好,好吧,我答應!” 衛(wèi)沉再次看向她,這次看得久一些,“……出生日期,聯(lián)系方式。” 慢半拍,周曉月才反應過來衛(wèi)沉是答應了。 她猶豫了一下報出自己的出生年份、月份,甚至連生辰八字都說了,換算一下都能知道具體時間。緊接著,周曉月又報了她的電話號碼。 可是衛(wèi)沉都沒有拿出手機錄入,他只是點了一下頭,就松開了電梯按鍵。 “你把你的電話也告訴我吧,之后我們聯(lián)系……” 周曉月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電梯門在自己眼前關閉,直接帶著衛(wèi)沉的身影消失不見。 衛(wèi)沉都記住了? 不會是敷衍她吧? 等等,她真的要花十萬買一份醫(yī)院接生女嬰的名單嗎? 找私家偵探會不會更可靠一點?她竟然想要依靠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少年——衛(wèi)沉不會坑她吧? 她怎么能因為系統(tǒng)一點只言片語就盲目選擇衛(wèi)沉呢? 周曉月越想越?jīng)]底氣,更覺得低落。 她正垂頭喪氣,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爸軙栽??!?/br> 這聲呼喚像是清風一樣,撫過她的心間。周曉月回過頭就看見霍長英朝自己走來,手里拿著幾張單子。 他溫柔,從容,和衛(wèi)沉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霍家的教育文武均衡配比,霍長英不僅長得高,而且肩寬腰窄,穿著寬大的校服也極顯身材,好像就沒有哪一處是不完美的。 更不用提他在學習、實踐上的能力,早就優(yōu)秀到一騎絕塵,全方位碾壓。 唯獨,他的“未婚妻”拖了后腿。 他從小到大都在管著周曉月。 霍長英走近后問:“找到廁所了嗎?” 這問話帶著幾分取笑,但更多的還是熟稔的關心。 周曉月下意識反駁:“我又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還跑。”霍長英無奈地搖了一下頭,“莫醫(yī)生又不會吃了你。” 這話周曉月就不好接了,她本來就不占理。 緊接著霍長英又開口:“莫醫(yī)生給了一些建議,保險起見,還是做幾個檢查吧。 既然你現(xiàn)在不難受,去霍家的醫(yī)院做吧,那邊人少,省得其他病人家屬打擾。” 他輕描淡寫地略過衛(wèi)沉那個插曲,絲毫不放在心上。 周曉月卻心里一緊。 連忙拒絕:“算了,不做了,我們回去吧!” ‘檢查,那得多少錢啊?’ 真正接觸到?jīng)]錢的世界,還是讓周曉月遭受重大打擊。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以往對貧窮的想象還是太懸浮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是完全不用家里的錢,該怎么生活。 在同樣的年紀,衛(wèi)沉已經(jīng)開始承擔父母的醫(yī)藥費壓力,而她連掛號看病,都是靠著“未婚夫”一手cao辦,什么也不懂。 再這么享受下去,周曉月怕自己承受不起失去的那一天。 一連兩次,周曉月從來沒有這么頻繁地拒絕過霍長英。 霍長英唇邊的笑意都淡了,他的眼窩深陷,眼尾上斜,精致的五官分明深刻。一旦他不笑,少年銳氣的鋒芒就難以收斂,帶來莫名的壓迫感。 “曉月,你怎么了?我很擔心你?!?/br> 霍長英放輕聲音詢問。 只有在事情嚴重的時候,霍長英才會叫周曉月的名字。周曉月在家里憋了兩天三夜,沒一個人問出這句話。 而霍長英見她不到三個小時,就察覺到周曉月出了問題。 周曉月的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她真想不管不顧地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讓霍長英幫她解決一切??墒钦f出來了,霍長英還會幫她這個假的未婚妻嗎? 她真不想失去所有的一切。 原來她沒有那么公正無私,她根本做不到不計較。 最后這段時間,就讓她再把這些假的部分多保留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周曉月努力地忍住了不哭。但兩只杏眼還是盈盈地閃著水光,可憐又可愛。 霍長英的手指動了動,在紙單上摩挲。 “你帶我來,我當然會不好意思……” 周曉月說:“先回去上課啦!之后我會讓我媽帶我去,霍長英你就別管這個了。” 這已經(jīng)是周曉月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霍長英沒有再勉強,似乎是接受了。 “……好吧。 那我之后和周嬸嬸,還有醫(yī)院那邊都聯(lián)系一下,安排好預約?!?/br> 成熟地應對后,霍長英才狀似不經(jīng)意地抬起另一只手揩拭眉梢,掩飾眼神里的那一絲不自在。 耳濡目染下的成年社交規(guī)則是不適用青春期的。 他似乎終于意識到,這不僅關乎周曉月的身體健康,而且還是周曉月作為女性的性征體現(xiàn)。 和異性來檢查,她當然會不自在—— 周曉月已經(jīng)是一個性征成熟的少女了。 這在他們的關系中,是一個新奇的認知。 從周曉月?lián)碛小盎艏椅椿槠蕖边@個半玩笑似的頭銜后,她就鉆進霍長英的羽翼下面不出來了,她什么都會找霍長英,什么都會和霍長英說。 霍長英也順理成章地管著周曉月的一切,從小到大,從以前到現(xiàn)在。 習慣確實會讓人忽略很多東西,包括周曉月身上的一些變化。 但是。 即便是周曉月變化了的,應該收回隱私的那部分,霍長英依然不松手。 霍長英:“檢查完,記得要和我說?!?/br> 他還是要求,周曉月把一切都告訴他。 周曉月嗯嗯地點頭。 只要離開這兒,一切好說! 見周曉月真的不情愿,霍長英也沒有再強求,讓司機開車到門口接他們,先回學校。 不過。 現(xiàn)在周曉月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位周家的真千金,從家里,到醫(yī)院,再到學校,無論去哪里,周曉月都是一樣的煩惱。 她又不能去找霍長英幫忙。 他不是周曉月的未婚夫,是“女主”的,她不能這么一直賴著霍長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