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水蹲在茶幾旁劃拉幾下沒找到，又貓著腰往電視柜那邊走，有點(diǎn)白雪公主故意裝小矮人的意思。

    男人像影子一樣跟在她身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低聲笑個(gè)不停。

    在電視柜里的抽屜里翻了兩下，找到一把牙刷，褚水把它遞給蔣域。

    “牙刷拿去，上次給你的毛巾就是新的，掛在陽臺。”

    說完她站起身子，指了指外面的小陽臺。

    蔣域走出去就看見自己的衣服褲子還有褚水說的那條毛巾。

    他扯過褲腿湊近聞，上面洗衣粉的味道很明顯。

    竟然還幫他洗過了，男人有些意外。

    夜里涼風(fēng)悄悄吹來一陣，蔣域給自己點(diǎn)了根煙。

    紅色的小點(diǎn)在黑暗中異常明亮，呼吸間男人吐出霧色煙圈，還挺圓。

    小煙圈還沒等變成大煙圈，就被風(fēng)打散了。

    褚水臉腳都洗完了，  男人還在陽臺，褚水透過窗看著他站在外面一動(dòng)不動(dòng)，也不嫌冷。

    這幾天氣溫下降得厲害，白天的太陽基本不頂事，更別提晚上。

    褚水把臥室里的兩床被子攤平，才想起客房里只有一床棉被。

    擔(dān)心男人夜里會(huì)冷，褚水踩著凳子，從高處的柜子里翻出一床新棉被。

    男人推開臥室門就看見女人抱著被子，左右試探著想從凳子上下來。

    “你在做什么呢？”

    突然出聲，褚水嚇了一跳。

    站在凳子上的她比他高一截，從頂上看他的頭發(fā)好茂密。

    男人接過擋住她視線的被子。

    “寶貝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你怎么進(jìn)來了？”

    “你說呢？”

    男人把被子放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褚水不知道他在說什么，表情有些呆。

    見女人是真的忘了，蔣域提醒她說：“中午的時(shí)候，我們不是說好了？嗯？忘了？”

    中午的時(shí)候…….

    他欺負(fù)了她兩次，他怎么還好意思提！

    褚水羞赧低頭，完全記不得他們說好了什么，說好的不是他追她，他不能隨便觸碰她嗎？還漏了別的什么？

    “看來寶貝是真的不記得了，記性這么差？要老子幫你回憶？”

    說著就往前走了好幾步，這個(gè)時(shí)候她反應(yīng)倒挺快，褚水跟著連退幾步，直到腳后跟抵著床頭柜再也不能退了。

    無路可退，褚水不得不出聲道：“蔣域，你不要再過來了。”

    “老子什么都沒做，你反應(yīng)那么大做什么？老子是什么洪水猛獸？”

    嘴上不敢附和，褚水在心里把這個(gè)說法肯定了一萬次。

    “那你要做什么嘛，你站在那里說不好嗎？”

    這女人嘴上答應(yīng)讓自己追，一靠近就躲，說實(shí)在的蔣域有些不爽。

    男人撇撇嘴說：“不好。”

    “蔣域…….”

    “寶貝你這樣讓老子很難過。”

    男人的口氣突然變得哀怨起來，褚水被他的示弱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我怎么了……?”

    “你說呢？約定好的事不記得，老子一靠近你就后退，是你答應(yīng)的讓老子追的，是吧？對追求者這么避之不及，那你當(dāng)時(shí)為什么要答應(yīng)老子的追求呢？”

    “我……”

    還不等她開口辯解，男人又繼續(xù)道：“寶貝你對靠近你想對你好的人都這樣嗎？時(shí)而熱情，時(shí)而草木皆兵，剛剛和老子在客廳里親得難分難舍的人真的是你嗎？寶貝你知道嗎？你這樣真的讓人很挫敗。”

    不知道怎么回事，蔣域現(xiàn)在的樣子讓她聯(lián)想到剛才陽臺上那一幕，他一個(gè)人站在夜色里很孤寂。

    褚水被他說得心生慚愧，她抬起頭和男人對視，但對方挪開了視線，男人垂眸，電燈的弧光打在他頭頂，臉上陰影一片。

    “蔣域我……”

    對方壓根不抬頭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褚水靠近他，男人把臉別到一邊。

    褚水不得已扯他的衣袖，男人好像沒知覺，根本感應(yīng)不到她發(fā)出的動(dòng)作。

    褚水用手指戳他的手，兩個(gè)人的皮膚剛碰到一起，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攬進(jìn)自己懷里，褚水來不及呼救，所有的聲音被他堵住。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