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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地直起身,往剛剛閃爍的地方望去,借著從窗子里透出的光,發現窗外的草地里躺著什么東西。 別人家的院子里有什么不歸他管,克萊恩這樣想著轉回去把手掐在一朵兩色花的花蒂上,指尖剛要用力,驚鴻一瞥留在眼底的印象在昏暗中浮現出來。 ……好像有點眼熟。 克萊恩直起身,想了想——那東西在月光下會發光,也許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他松開手中的花蒂,朝窗邊走去,越走越近,閃爍著光芒的東西映入眼簾。 一串由白色的小貝殼和瑩潤的珍珠串成的手鏈正靜靜地躺在草叢之中。 小貝殼的紋理之間沾上了污垢,甚至有幾片貝殼被沙子掩在了草根底下,看起來已經在這里躺了很久。 就連那顆珍珠也被蒙上了塵埃,像克萊恩手里的天鵝胸針一樣,即使是在窗子里墜著的好幾顆光元素魔法球的映照下,也只能反射出細弱的光。 要不是他一時興起走到窗邊去摘花,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種地方居然落了一顆珍珠。 看到手串的那一刻,魚塘、花壇還有爺爺做的魚湯爭先恐后地出現在眼前,他還沒有理清這些東西之間的聯系,就聽到幾道說話聲從屋子里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第24章 真相 原來客廳里不是沒有人,而是他們都坐在沙發上,從克萊恩剛才的角度看不到而已。 “誰讓你們弄這些多余的東西?” 說話的是斯威特,他已經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單座沙發上,肩膀舒展,閉著眼睛不悅地攏著金發。 溫格的聲音傳來:“你過生日啊,人類過生日不都要這樣慶祝嗎?我還覺得這樣很簡陋配不上你呢。” 克萊恩有種感覺,溫格在說出“人類”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種明顯的排斥和嘲弄,不由得納悶——他自己不也是人類嗎? 弗格森把一顆空氣元素球在兩手之間顛來顛去,視線跟著元素球騰挪,抽空說道:“我也這樣的慶生方式很有趣,你是今天的主角,不用你做什么,全都交給我們,你只要享受就好啦。” 金發順滑,從指縫間滑落,斯威特無奈地嘆了一聲,說:“隨你們吧。” 弗格森巴不得別人不要插手他的娛樂,歡快地“喔”了一聲。 斯威特總是禮儀周全,克萊恩第一次看到他放松之中還有些不虞的樣子。 領口的扣子幾顆扣子沒有扣好敞開著,抬手時曲著的手臂形成一個閑適的折角,下巴微抬,露出清晰的下頜線,藍眸散漫地半斂著,整個人疏闊瀟灑,貴氣十足。 見到了斯威特從沒在人前展示過的一面,窗外的克萊恩不自覺地像弗格森一樣翹起了嘴角。 他彎腰拾起那串手鏈,心想:也許是斯威特不小心掉在這里的。 這處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找不到也很正常。 斯威特當然不會和他說手鏈丟了,但哪有人弄丟了別人送的禮物會去特意知會一聲的? 他恰好找到,還回去就好了。 轉念之間,克萊恩便釋然了,越發覺得那個天鵝胸針適合德維爾,把手鏈收進口袋轉身去摘花。 他已經想好要把天鵝胸針包成什么樣了——要用三片冰藍色的花瓣做成一個扇形,然后把胸針別在花瓣交疊的末端,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天鵝暫時在花海之間休憩,斯威特看了也許會喜歡。 克萊恩剛走到窗邊和花壇之間,和溫格一起坐在長沙發上、從剛才起就抱手翹著二郎腿一臉不順的洛克開口了。 他在弗格森和溫格的討論聲中突兀地插言,問道:“那個鄉巴佬什么時候回來?” 克萊恩猶疑地停住。 “鄉巴佬是誰?”弗格森問。 洛克“哈”了一聲,諷刺道:“除了克萊恩還有誰?” 下午他看到斯威特把克萊恩抱回來時,就已經很不爽了,一忍再忍,這會兒忍耐到了極限,終于爆發,煩躁地問:“我真是不懂,溫格,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明知道我討厭他還讓我邀請他留下,你是故意折騰我嗎?” 溫格兩只手往下壓,笑呵呵地說:“你這么大火氣干什么?今天是斯威特的生日,你可不要攪局。” “什么局有他在還能上得了臺面?” 說了一句還不夠,洛克放下翹著的腿,低罵一聲,說:“我受夠他了。斯威特,你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鄉巴佬朋友?他簡直從上到下都冒著俗氣,我受不了呼吸同一片空氣!” “只是俗的話,還是可以忍耐的,”溫格微微笑著,瞥了斯威特一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沙發上輕敲,狀似無意地說:“倒是他看斯威特的眼神,真是叫人不舒服。” “眼神?” “啊,你沒發現嗎?一看到斯威特他連眼珠都不會轉了,恨不得貼在斯威特身上。”溫格聳肩:“不過也能理解,斯威特長成這樣,確實很吸引人。” “你是說他——”洛克怔了一下,明白過來,眼睛瞪大,騰地站起來,錯愕道:“他怎么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貨色,他也配?” 溫格只開了個頭,洛克便自動聯想下去,恍然地“哦”了一聲,“我懂了,他是想巴結斯威特!怪不得搶著幫建魚塘修花壇,一定是斯威特對他們的態度太好才被盯上了,一鍋臭魚爛蝦就能換來那么多禮物,他和那個老頭子要樂開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