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
書迷正在閱讀:渣攻將軍跪地求饒、深海人魚對頭攻略、欲色、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明清架空)、舔奶(1v1,青梅竹馬)、初之愛(都市H)、重生七零:撩漢致富養(yǎng)崽崽、滿級法師穿到異世后、八零嫁男主、作精型男友
那這該是多么可悲又可憐的一生。 或許他真的應(yīng)該恨白秉臣的,恨他什么都不告訴自己,恨他什么都一個人扛著,恨他不多依賴自己一點,可梅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一直都是那么有主意的人,什么事情都不宣之于口,哪怕是在少年時期,明明是心里在意得不得了的事,還是撐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直到現(xiàn)在,把自己強撐成如今這副模樣。 微風(fēng)入簾,一道日光投到白秉臣的臉上,他似乎感受了光,動了動眼皮,把半張臉埋進了梅韶的衣衫上。 他輕輕的呼吸撲在梅韶單薄的衣衫上,那溫?zé)岫鍦\的氣息一下一下地打在上面,慢慢地暖了梅韶的那片肌膚,只這么一點的暖意,卻叫梅韶涼透的手腳一時間血液回流,重新暖和起來。 他的呼吸很淺,卻堅定而清晰地告訴梅韶:他還活著。 只要他還活著,好好地活著,梅韶愿意去等,等他真的完全地接受自己,等他心甘情愿地把一切告訴自己,等他養(yǎng)好病之后,長長久久地、無病無災(zāi)地活著過完這一生。 一直無處安放的雙手終于有了去處,它們捂上了梅韶的雙眼,漸漸地,有淚水濕潤了指縫。 有人咬著手心,不敢哽咽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白秉臣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迷蒙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枕著的好像不是堅硬的車壁,恍惚之間,還以為自己還在平都的府里。 馬車的顛簸一點一點地將白秉臣的理智給震了回來,他睜開眼,入目的是深綠的袍子和上面金色的花紋,愣了一下,就聽得上頭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醒了?” 白秉臣順著聲音向上看,卻觸到一雙微紅的雙眼。 一時不知道是該問自己怎么枕在他的腿上睡著,還是問他眼睛怎么紅了,白秉臣的腦中宕機了一瞬,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輕柔地扶著坐了起來。 “剛醒,坐著緩緩。” 這次的聲音要比剛才好上一點。 白秉臣慢慢地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多半也是梅韶看著他睡著難受,好心地把自己放平的。 “多謝。” 想了想他們目前的關(guān)系,白秉臣還是出口道了謝。 梅韶原本紅著的眼好似聽到他這句話又紅了點,白秉臣還沒來得細看,梅韶就略微低下了頭,輕輕地按壓著自己的腿。 白秉臣知道自己睡著了不怎么動彈,覷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也不早了,便覺得是方才伏在梅韶膝上久了,壓麻了他的腿。 “其實不用那么麻煩的,我可以......” “墊兩個軟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梅韶出言打了回去。 “此次回都,你有什么打算?” 聽著梅韶輕描淡寫地轉(zhuǎn)過話題,白秉臣心中沒來由地空了一下。 “方敏已經(jīng)將滄州剿匪的折子呈了上去,附帶著你重修渠道的功勞,應(yīng)該可以替你請上一功。你想要什么官位?” 沒等梅韶回答,白秉臣自己想了一下,繼續(xù)道:“你現(xiàn)如今是兵部侍郎,若是想在兵部再上一步,便是兵部尚書的位置。如今的兵部尚書是冥婚一事里才調(diào)任上去的,可他原本就是個文官,對武事不甚精通,聽說這兩個月辦壞了些事,要是你有意在兵防部署上著力,我倒是可以暗中和陛下說說,讓你頂了那個位置。不過在張相那里,最好不要露出馬腳,這樣行事便宜些。你本來出都前是他的人,換了人當(dāng)兵部尚書于他來說并不有損,再加之,我這么久不在平都,他正忙著清理我朝中人脈,自然也會給魏鵬舉一個別的職位,所以你要是中意的是兵部尚書的位置,倒是輕松一點。” “可你要是著意于練兵......”白秉臣頓了一下,道:“目前平都在冊的兵左不過巡防營、禁軍、還有平都城駐城軍。巡防營都是一些混日子的老油子,你大約也看不上,禁軍紀(jì)律些,守衛(wèi)著宮闈,是輕易動不得的,那剩了駐城軍。久無戰(zhàn)事和嚴(yán)明將領(lǐng),你要是去要了駐城軍的管轄權(quán),想必要吃些苦頭。” “不過現(xiàn)在駐城軍的首領(lǐng)是鄭淵。”看了一眼梅韶疑惑的眼神,白秉臣知道他不熟悉平都的官員,解釋道:“就是工部尚書鄭苑博的獨子。工部也是張九岱手下的人,你去了倒也不會多么為難你,就是鄭淵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可能會給你臉子瞧。” 梅韶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鄭淵就是你說過的那個對你動過手腳的人?” “我什么時候說過......”白秉臣心跳了一下,以為梅韶在暗地里查到了一些過往,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半,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自己好像是說過...... “宋家庶子、嚴(yán)家老二,還有剛才那個鄭家獨子。”梅韶故意把這幾個人說得很慢,好似是在幫白秉臣回憶一般,“平都的別院里,你以為我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怎么,他們也像那晚我對你一樣,動過你?” 白秉臣的腦子“嗡”的一下,耳尖灼上一點熱意。他想起來自己被梅韶用腰帶捆在床上,上下其手地折辱的時候,激怒時說過那三個人的名字。 “嗯?” 梅韶沒有得到回應(yīng),有些惱火,聲音似浸了冰一般,冒著寒氣。 “沒有,他們不敢......” 聽著白秉臣越來越低的聲音,梅韶真以為他被欺負了,心中又漫出些疼來,可又舍不得朝他發(fā)火,只好耐著性子,在顛簸的馬車?yán)锫囟琢讼聛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