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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卿在線閱讀 - 第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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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僵滯局

    同一場雨落在梅韶房間的屋檐上,滴落成線,沒入塵土。

    翻看著早先方敏送過來的河道圖,再比對著這些天來自己親自勘察繪制的圖,梅韶緊鎖著眉頭。

    原先河道和湖泊相連的水道被占山為王的土匪們截斷了大半,只留了幾個主流,難怪滄州水患年年治理,卻仍不見成效。看來要想根治滄州水患的問題,還是得先剿匪。

    平鋪開滄州的地圖,梅韶拿起燭燈細細查看起來。因是在自己屋子里,他穿得并不板正,兩邊的袖袍都被他撩至手肘處,一只手提著燭燈,一只手拿著筆,輕蹙著眉,在看眾山寨的分布。

    搖晃的燭光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淡淡的黃暈,因他低著頭,眼尾帶著細密的睫毛壓得很低,平白地拉長了眼尾。在褚言進來的時候,他斜斜撇過來一眼,抿著的睫毛順著眼勢上揚,露出雙瀲滟水眸來。

    若是放在平日里,梅韶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陡然驚動下,他斜過來的眼光必是帶著凌厲的。或許是近幾日的事情太讓他傷神,又加之剛沐浴的緣故,給他的眼蒙上一層水汽,減去幾分攻擊性,那雙桃花眼倒是無端生出幾分柔和出來。

    望著梅韶撇過來的一眼,褚言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在梅貴妃身邊,看她燈下寫字的時候。

    只不過是一瞬的角度有些相似,褚言很快從抽離的意識中回緩過來,送上一份截獲來的信報。

    他低垂著眼,似乎并不想讓梅韶看出他方才眼中的情緒,“劍十六今日在威虎山附近截獲的信報。”

    沒有意識到褚言的不對勁,梅韶放下燭臺,朝他微微頷首,示意他把信報拿過來。

    褚言依言送去,見那幅地圖上有幾處山脈已經被梅韶做了標記,其中威虎山上頭的標記最是特別。

    梅韶半靠在椅背上,拆開信看了,冷笑一聲,將信紙覆在自己的臉上,轉而橫躺在椅子上,指尖輕點膝蓋,似是在想著些什么。

    那信是威虎山的寨主林虎寫給公子,追問公子陛下派來調查白秉臣死因的官員怎么還沒有消息,上面還附著怎么把這件事引到梅韶身上的種種預想。

    見梅韶不說話,褚言先開口請罪道:“是屬下辦事不利,不知林虎收了銀子還會反咬一口,若不是今日截獲信件,想必要誤了莊主大事。”

    “呵。”梅韶嗤笑一聲,將蓋在臉上的信紙拿下,起身放在燭火上,慢慢地把它送到火舌之中。

    隔著火光,早把他方才眼中的一點柔和滅盡,他輕笑道:“這世間人皆為利來,皆為利往,林虎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過是眼見著我給他的利沒有那個人給他的多罷了。公子......鬼市之主,暗香閣的主人?”

    “我原本以為暗香閣是為輔帝閣閣臣建立的密報組織,這么一看,他倒不是白秉臣的人了。”

    在火舌快要燎到梅韶的指尖時,他利落地放了手,眼光垂在那一點灰燼上,目露嫌棄:“去查一下,那個公子是什么來頭?”

    褚言剛應聲,就聽見梅韶的聲音再次落下:“還有,不用動不動地就請罪,白秉臣不是還沒死嗎?等他什么時候死了,再來論功論罪也不遲。”

    一時間不知道梅韶這句話的意思,褚言有些不解,順著他的話頭道:“方知州的住處被他圍得和鐵桶似的,我們的人很難探進去,只是見門口小廝日日去藥堂抓藥來看,白秉臣應當是沒死。”

    “有了季蒲這個圣手在側,想見閻王也難。”梅韶的話語一轉,帶了點狠厲,“早知他如此礙事,當初在攬味閣就該了結了他。”

    褚言沒再敢說話,他眼看著梅韶從畫舫回來后,性情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放在從前,他雖也有陰晴不定的時候,可多半還是會壓著自己的性子,現下看來,倒像是徹底縱了自己,做起事來也不管不顧起來。

    梅韶也絲毫不在意褚言的沉默,他提起袖中匕首,點了點地圖上的威虎山:“汛期將至,既然他那么喜歡靠著那湖,就讓他淹了吧。用他一個山寨做我晉升之資,倒也不算委屈。”

    “讓人告訴方敏,別動用府兵圍著他那個宅子了,里頭的那位現在不管是生是死,在我眼里都和死了沒什么分別,他要是想滄州安分,調動一半的人給我。”

    褚言應聲退下后,梅韶才重新坐下,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腕間的綠檀佛珠,它就像是抑制著自己情緒的枷鎖。

    他輕輕地撥動了一下珠子,露出手腕上的疤痕來,淺淺的一道,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消磨,直至光滑如初。可梅韶知道,這道疤痕是誰賜給自己的,它早就深深地刻在心上,刻在每一個夜晚的舊夢里。

    輕輕按壓了一下疤痕,似是還能感受到當初的疼痛與無助。彼時他在詔獄中熬了一個多月,未曾吐露一字,就是心存著一點可笑的念想,想著只要從自己嘴里問不出什么,蒼山的案子就不會定下。可就在他咬著牙撐到最后時刻時,卻聽見獄卒說,父親他們已經極刑而死。

    那種靠著一個念頭支撐下去,以為前面就是亮光,卻被突然掐滅的絕望,足以一瞬間擊潰心房,他那時是真的想死,那些刑罰的痛似是在一瞬間涌了上來,裹挾著他要他去死。

    萬念俱灰就在一瞬。

    是對白秉臣的恨,像快要溺死之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伸到他的面前,讓他又抓住一個念頭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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