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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魔域的普通人轉瞬即被魔域之氣融入,初五雖然只待了不到兩天,可身體依舊被魔氣滲透,化為半魔之軀,只怕是再久一點,體內的靈根都會被魔氣溶解為魔息。 初五倒是坦蕩蕩一點不慫,半魔又怎么樣,不也照樣可以修煉。昂首挺胸點頭——沒錯,怎么滴,難道你還想要欺負我嗎? 魅魔連忙往后挪了兩步,擋住初五一半身影——雖然正主杠上這家伙兩句是挺爽的,可歲寒君這臉黑的跟鍋底沒什么兩樣了,萬一動手傷了初五,自個兒和那幾個不僅在玄清門那里討不找好,說不定還要被惡梟君收拾。 別人可能不知道惡梟君有多狠,一路跟隨惡梟君南征北戰的魅魔可是相當清楚,單單只是那一尊分身,就能令魔域喝好幾壺。 歲寒君見兩人都如此警惕自己,心中喪氣的同時卻也拉不下臉,狠話說不停:“那就斷了吧,從今往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見他一臉狂傲,魅魔心中呲個不停,還獨木橋呢?狗東西真不要臉。 以前的賬可還沒有人和你算。 聽見這話的初五臉色一白,隨即毫不猶豫點了點頭——無論怎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以往的事情和悸動,就讓它過去吧。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區區一個渣滓,又怎么能讓自己停留。 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歲寒君嗤笑一聲,率先離開房內,臨走前還不忘小聲說了什么,輕飄飄如一縷青煙飄進初五的耳里,攪動一池死水。 “他說什么了?”魅魔忒了歲寒君的背影兩口,小心翼翼詢問初五。 初五搖頭,輕笑:“沒事。” 只是那一縷青煙,終究還是飄進了自己的心里。 “別忘了是你先說的喜歡孤,你的喜歡可真虛偽廉價啊,初五。” 如果喜歡就是得到一個萬人之上的主人,這樣的喜歡又有什么意義呢?難道望著一只遙不可及的月亮就是自己想要的嗎?初五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并肩同行,才是一對戀人的模樣。 黯然離開的歲寒君轉悠了許久,才捂著心口緩緩停下,周圍的弟子打量不停,時不時吐露的竊竊私語不堪入耳。 可那又怎樣,魔本就是跟隨野性的動物,無論如何也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那個人是不是失戀了啊……”小男生低聲詢問身旁的師兄。 “失戀也應該穿好衣服,在外面丟人現眼算什么,這里可是玄清門又不是風月之地。”師兄負劍而立,一本正經,但說出的話還是能聽得出其閱歷豐富。 小男生“噗”的一聲笑開,隨即說道:“你就是嫉妒人家失戀了吧,畢竟你連戀得那個人也沒有。” 師兄一翻白眼,“談戀愛的事可不能著急——你看我們師叔師尊哪一個找道侶了,至少也要等到我能夠保護那個人的時候,我才會談戀愛吧。” 小男生點頭,眼里不經意閃動的光燦爛至極。 歲寒君聽了幾耳朵,心中隱隱絞痛的同時也生出幾分羨慕。 如果我好好保護他,是不是今天離開的人就不是我了?骨節分明的大手立于眼前,就是這雙手簽下了那合約,那不堪入目,全是陷阱與掠奪的合約。 自己一開始就是想要將那以愛為名的枷鎖套在初五的脖頸上,可惜人家根本不要這枷鎖,也不屑被枷鎖捆綁,只要找到喘息之機,就會片刻不停離開自己。 他從不屬于我。 不再想更多,好歹整了整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白衣,看著有點正經的樣子了,歲寒君才披散一頭長發走向玄真殿。 宴會開始前,經由玄清門各大佬之手,綢緞在手,剪刀不停終于裁出了一件流光溢彩的白衣——只是這白衣一看就是給小朋友準備的,如今小小的一件,清冷白透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可愛。 此刻這五彩斑斕的‘白’衣到了丹陽的手中,正在由他做最后的錦上添花。 “其實不用特意準備的。”薛寒凌坐在林深的大腿上,兩只rou乎乎的爪爪乖巧放置于自個兒的大腿上,時不時晃悠兩下,動來動去一刻都不安分,到真是像個不諳世事的小朋友。 “要準備的。”絲毫沒有察覺到薛寒凌語氣中隱約的無奈,丹陽低頭繼續為那件小小的法衣做最后的潤色,執筆筆尖華彩不停,一筆一劃防御的陣法不要命落于法衣,邊邊角角都不肯放下,薛寒凌不由咋舌,這誰要是活不耐煩了試圖攻擊自己,恐怕能被衣裳拓印的反傷法陣直接反到去世。 第一百四十章 rua小小鳳凰 林深揉揉小鳳凰分明開心到甩來甩去的小鳳翎,沒有多說什么——估摸這小東西短時間是長不大了,因此一件可以防御術法攻擊的法衣不可少。 山海界如今這種情況,能多一分保障就是多一分安全。 “行了,”丹陽拾起衣裳兩端,往空中一甩,細碎的華彩星塵不斷抖落,落于空中猶如一場盛大的流星雨閃爍兩眼,薛寒凌不由睜大了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著完整拓印的過程。丹陽見狀非常滿意,光影輝映下光禿禿的頭頂似乎都在發光,“過來試試吧。” 瞥見那空氣中流沙一般漂浮不落的星塵,薛寒凌都替丹陽心疼,這是山海界最好的拓印材料‘星塵’,顧名思義就是流星研磨制成的材料,據說蘊含星星的力量,碰到特制的綢緞便會融于綢緞之中不見蹤跡——就這一件小小的法衣不知用了幾瓶,雖說能隨著年齡增長而伸縮放大,可層層疊疊如此華麗,自己長大了估計也不能多穿,很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