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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自己出手趕走了那些魔,又把早已脫力的初五背了回去。 “多管閑事。”被扔進水桶,初五屁股一痛,忍不住紅著眼眶罵罵咧咧。 一句接一句,連環炮一樣吐個不停。 薛寒凌完全不在意他的話語,抱桶,散發些許熱氣的溫水劈頭蓋臉落下,澆了初五滿身。 水鏡外,薛寒凌手指抖了抖,水落下去時初五表情都被沖扭曲了,看來自己確實有點…暴力。 初五有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氣到,噼里啪啦就是一頓罵,罵得之難聽,期間還指手畫腳的,差點把那白衣人給抓傷了。 可惜作為一個外來人員,來到魔域還沒有幾個月的小青年,薛寒凌一句也聽不懂他在罵些什么。不知從哪里薅出來幾個皂角,薛寒凌唰唰搓開,落下的泡沫糊了初五滿頭。 皂角的清香繚繞,初五一下紅了眼,他已經有好久沒有聞到過山海界的味道了…此刻聞見,只覺恍惚。 回首遙望,故國萬里,渺無蹤跡;君不渡迷津,轉眼生死茫茫,相望淚流。 見他小嘴不再叭叭個不停,薛寒凌這才開口:“好好休息,明天幫我收拾屋子。” 瞬間,剛還有點感動的初五差點沒厥過去——哪有這樣對待客人的啊!明明是你把我揣回來的還要我幫你打掃! 看到這里,薛寒凌默不作聲選擇快進,實在太丟人了。 畫面層疊交替,許多不曾想到的細節也被側面彰顯出來,薛寒凌最終是選到一處初五迷惘的畫面停下。 “你胡說,惡梟君怎么會殺掉寒凌!”被歲寒君傳喚過去的初五臉色蒼白,表情上就差沒寫著‘薛寒凌那樣好一個人,為什么你們都要對付他’了! 薛寒凌心說果然,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 歲寒君輕撫他涂滿脂粉的臉頰,輕笑道:“怎么不會,他是山海界來的仙人——你不是沒見過他的劍術,怎樣?他那樣的人死了,惡梟君攻打山海界豈非順利了許多。你看,所有的魔都在疏遠他,見他跟見了臭水溝里的蛆蟲似的,這一切都是君上吩咐的……” 薛寒凌攥緊了手,騙子。 歲寒君說話向來一半真一半假,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不知有多少魔被他騙到尸骨無存,就連林深,都曾經上過他的當。而他這番話語,又刻意誘導初五,提示他這件事就是惡梟君吩咐的…… 可初五不知道歲寒君是在騙他,他的臉色越發蒼白,最終還是接過了那把匕首。 只要他去捅薛寒凌一刀,薛寒凌就能暫時避免被惡梟君針對的命運……可為什么握住匕首的手,還是微微顫抖呢? 恍惚離開歲寒宮,初五的背影如此渺小,卑微。 美人指尖輕輕撫上歲寒君耳垂,似乎不敢太過靠近,他只能撫摸到這里,“君上,您可太壞了~” “是啊,我可真是太壞了。”歲寒君輕笑,一把撈過美人,隨意揉搓他不著寸縷的身體,直到美人發出甜膩的嚶嚀才停下。 “君上……”美人莫名,君上怎么就停下來了呢? 歲寒君瞧見他半挺的那處,索然無味浮現心頭,“下去吧,別讓我說第二次。” 美人飛速退下,他不想被趕走淪落到初五那種下場。 呸,lsp。薛寒凌越看歲寒君越覺得狗,這次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初五。 “面具戴久了,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啊。”歲寒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睫毛都在微微顫抖。 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在哭泣,可薛寒凌看的明白,他分明是在笑。 一臉看好戲的笑。 接下來,便是夢中曾經發生過的事。可惜真實的世界中歲寒君并沒有醒悟,他從來沒有去尋找過初五的尸體,只是行事愈發瘋狂,眼中的空洞越來越深。 他是一個瘋子,也是惡梟君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利刃。 薛寒凌看得煩,直接跳過這一令人煩躁的過往,來到了他隕落之后。 這就是真相了吧,自己從未看見過的,那些曾經改變世界的過往。 一片黑霧中,薛寒凌看見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它們處在云端之上,美不勝收——可惜整座宮殿都籠罩在黑云雷電之中,金光同黑云呈對峙之勢,但也越來越微弱,眼看就要抵擋不住。 視角推進,粉衣裹體的男子從走廊里極速穿越,他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做什么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是遲央。薛寒凌看著他偷偷溜下界,又悄無聲息害了不少人命,用收集的陽氣復生曦和——可惜曦和并沒有醒來,陽氣令他的尸體化為一灘爛泥,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怎么會這樣?薛寒凌覺得自己抓住了關竅,繼續往下看。 得知古神不能復活的遲央瘋魔了一般,捧著那泥癡癡地笑,嘴里不停呢喃著:“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通過水境知道了古神無法復活的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們已然快支撐不住,身體的腐朽帶領他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可怎么能甘心——好不容易做了這上天京的神,就要這樣死去嗎? “把那些黑云引入下界吧。”為首的男人高坐云端之上,金色的光芒下,沒人能看清他的臉。 話語落地,臺下聽聞的人議論紛紛,一部分贊同引導黑云下界,一部分堅決不贊同。 “陛下,”垂垂老矣的老人托著身子慢慢挪出來,渾濁的雙目里滿是悲傷,“不可以這樣,若是放任黑云下界,百姓定當流離失所,永不安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