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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必有果,更何況他們插手必然會種因,也有可能獲果,他們不能欠,也還不上。 這下紅姐的團扇也搖不動了,雖說清城背靠玄清門這尊大能匯聚之宗門,可終究半身也在凡塵之中。 “難道就讓書詩被欺負嗎?”紅姐生氣,可一時半會兒竟也想不出辦法。 書詩輕撫自己被吻到紅腫的唇,睫羽顫動,他對那個人,也許并非全無感覺。 可就是因為并非全無感覺,才會覺得奇怪。作為一只自書中誕生的妖,他的心早已經平靜如水了,又怎會因為一個人蕩出波瀾。 薛寒凌再仔細望了望,還是覺得那個背影眼熟,可他一時半會兒真的就想不起來。 林深這時不羞了,說:“寶寶,是上次在百味書屋遇見的伙計。” 小鳳凰一頓,隨即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個把小黃書搶走的書妖嘛! 沒錯,他對那本被搶走的小黃書念念不忘,畢竟就看了一點點,實在是很不甘心! 書詩似乎又和紅姐說了會兒,隨即嘆氣上樓。 “我們一會兒去找他,”林深小小聲和薛寒凌商量,“看看他是否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隨即粲然一笑,陽光又俊朗。 在這只熱心的小鳳凰身邊待久了,似乎連自己也已經習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薛寒凌鳳眸彎彎,輕輕點頭。 如今的惡梟君林深,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勸解了。 紅姐耳朵動了動,團扇上移遮唇,輕笑。看來這事兒,已經有人愿意管了呢,得了,她還是去幫那兩位貴客催菜吧。 “丫丫,可以幫我們換個包間嗎?”林深突然叫到正打算起身做事的丫丫。 丫丫點頭,大廳里確實有點吵,換個包間也沒什么不可以。于是她和前臺的小姑娘改了改客人的信息,將兩人一貓帶到了詩字間。 詩字間墨香濃郁,古樸的墻上懸掛紅姐收藏的各文人墨客,風雅之士的墨寶畫卷,似飛鳥架的小桌放上一盆蘭花,很是風雅。 看得出來,這位詩清院的老板很有品味。 “先生,一會兒我可以讓姑娘們上來摸摸貓得掰嗎?大家都很喜歡它。”丫丫聲音脆脆的,兩人根本沒法拒絕這樣的小姑娘。 丫丫得了準許之后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紅姐說書詩的事也不用她擔心了……啊,真好。 “丫丫,把書詩也叫上來吧。”林深繼續說。 丫丫不解,可客人的要求他們一般不會多問,于是點頭便答應了。 也許只是想和書詩討論詩書吧,畢竟兩位客人感覺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樣子。 沒過多久,書詩便提琴上詩之間,他心思憂愁,頷首低眉,也沒有注意到桌旁兩人有什么不對。 “……書詩?”薛寒凌小聲出聲,書詩好像是在想事情的樣子,那把琴都放歪了。 “……啊,是。”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抬頭,儒雅的臉上滿是迷茫,不過,他卻是認出這位客人了,“您是…寒凌上仙?” 書詩記得寒凌上仙額上那滴血一樣的朱砂痣,更何況雖有障眼法,那眉目間的獨特的昳麗還是能窺見一二。 薛寒凌點頭,說:“你在這里也有工作呀。” 書詩點頭,神情終于放松了些:“是的先生……書詩需要養活自己,還有很多書。” 他是在一堆古籍里化形的,因此也擁有了保護自己的靈力……可其他的古書不行,它們的紙張又薄又脆,為了保護它們,書詩不得不出來掙錢。 因為能保護這些古籍的材料,只有俗世商會才有,且價值千金。所以只一個看管書屋的工作,顯然是支付不起這樣高昂的費用。 “書?”薛寒凌想了想,書的材料大約就是竹漿一類……這不是翠竹門的業務嘛,據說上次那位長老和城師兄商量生意的內容,也多少同紙有關,“以后你的書需要保養,就去百味書屋吧……玄清門同翠竹門有合作,這點小忙是能幫的。” 書詩聞言,張口欲言卻不知說什么,最終,他只抱拳給這兩位朋友表示了感謝。 薛寒凌上前擺正那把琴,手指在上面輕輕撥了兩下,琴音裊裊,不絕于耳。 “那……來說說其他的事?”很喜歡這把琴,薛寒凌便自發坐到琴臺的座椅上,輕撥琴弦。 流水殤殤,琴音裊裊,經他之手的琴音悠揚清越,好歹讓忐忑不安的書詩由內而外平靜了下來。 林深勾唇,薛寒凌時常說自己音律不通,可他分明極其擅長音律……就是這音律,過于活潑了些。 找了個位置坐下,書詩這才道來自己最近遇見的事:“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你還記得我問過你,人和妖能在一起嗎?” 他抬頭,眸中微光粼粼。 薛寒凌并未回答他,只輕輕撥了一個音調,靈動活躍。 書詩繼續說:“其實那天早晨……一個男人,與我告白了。可我分明只是第一次見他,所以,如此這般我怎會同意。” “后來他時常來詩清院尋我,我見他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也就有一種遇見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喜悅……” 說到這里,他的面色驟然沉悶下來,“可我沒有想到……他今天竟然直接親我了,我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暗衛推開,暗衛告訴我,他是天京來的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