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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未消,薛寒凌兩頰依舊泛紅。 實在是小鳳凰情動的樣子太過美好…還有內心的空洞被填滿的感覺。林深這才發覺自己做的過了。 可他很滿足,即使自己硬的發疼,在沒有獲得懷中人的允許之前,絕不會要求其他。 小鳳凰嗚嗚嗚喘過氣回神,眼尾那抹暈紅帶上點兒桃花一樣的粉色:“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那小嗓門無比委屈,偏偏又甜乎乎地可愛,林深高興,又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討厭!”小鳳凰猝不及防又被親到,報復不能只能使勁捏手下厚實堅韌的胸肌。 這個林深,太不正經了!怎么時刻都想親我! 林深臉皮厚,身子板也堅實,何況薛寒凌根本沒怎么用力,他享受地不行:“師尊,弟子喜歡您。” 薛寒凌一頓:“為師,為師也喜歡你。” “不一樣的,”拂開他額前遮擋的白發,金色的眸凝視那雙動人的眼,“弟子對您的喜歡,是愛情,是想要永遠和您在一起,攜手同游,同乘蘭舟。” 話語落下,薛寒凌眨巴眨巴眼,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 “怎么了?”沒有想到告白的結果會是這樣,心上浮現一絲不同的慌亂,他摟緊那具好不容易才熱起來的身體,像是摟住了整個世界。 懷中人正在顫抖,似乎是林深剛剛說的話戳中了他的某個點。而這點,讓他害怕,使他無措。 “林深,不能……”淚光閃爍,話還沒說完,便又是一聲嗚咽,轉瞬又陷入半真半假夢魘,那人嘆息的話語似言靈: “愛情是傷害,是痛苦,仙人,希望你永遠不要懂。” 我不要懂,我不要懂,求你了…… 黑色的紋路自他眼角蔓延,如同前世林深徹底魔化的那一天。 紋路盤亙而上,詭異而丑陋,像是一條怎么殺也殺不死的惡蛇。 魔紋愈深,生出心魔的可能性愈大。林深臉色驟然煞白,腦海中浮現自己被心魔折磨的場景……猛地一擊懷中人的后頸,那人掙扎一下,歪頭昏迷。 長明燈的燭火葳蕤,林深分明感覺比寒峰的雪還要涼。 為什么?你明明沒有拒絕。林深難得怔怔望天,鋒利如刀的雙眸金屬一般,那顆早已破碎的心仿佛再次被殘忍剖開,于光天化日之下湮滅…… 他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薛寒凌才會那樣。 眼看這人就要進入狂暴狀態,魅魔團子掙脫禁制,飛到他的面前,與他冰冷的金眸對視。 “我覺得他的確喜歡你,惡梟君!”魅魔這話說的義正言辭,這兩人相處甜的能滲出蜜,完全就是互寵到了極點,“但是,就他的狀態!應該是受過刺激!” “什么?”林深體內的魔息伸出一只觸手,扒拉下來那只半空中蠢蠢欲動的團子,示意她繼續說。 魅魔團子懶得掙扎,嘆息一般:“哪有人無緣無故魔化啊……”就連她,也是經歷過無數次烈火灼心,痛不欲生,才化作那魔域里一朵永遠不肯凋謝的銷魂之花。 如此一來,倒是正中靶心。 決定一個人是否魔化,除了似林深一般天生身懷魔種,更多的是因執念入魔。 執念,什么是執念?林深望見曾經的自己,向往的人就在自己的身前,他卻還是選擇無視他。 那時的薛寒凌多慘啊,魔域靈氣匱乏,修煉根本就凝聚不了多少靈力,于是他總是面色蒼白,沒有精神。 好好的一個寒凌上仙,在魔域活得還不如一只流浪狗。 甚至可能本體的成年期都是在魔域度過,靈獸成年需要大量精純的靈氣聚攏,而魔域,什么也沒有。 只有散去的無盡魔息,夾雜破碎的靈力碎片。即使抽干了那一片少有的靈氣,小鳳凰估計也是病弱的。 魔域榨干他生命的火焰,形容枯槁。 更不用說后來因為他,他手下的魔將沒一個看得起薛寒凌。 被欺負,被無視,被拋下,甚至,被背叛。 林深還記得,有一個人背叛了薛寒凌。那人曾經是歲寒君的男寵,一身無用以色侍人,最后被拋棄只能靠一身皮rou換來活命的機會。 他被薛寒凌拯救,卻因為歲寒君玩笑的一句話將利刃刺進了白衣。 那時他嘲笑薛寒凌的天真,人性本惡,又豈是一兩月的相處就能改變? 薛寒凌聞言只是輕輕勾唇: “林深,他也是蒼生。” 林深頓住,隨即大笑。 蒼生,蒼生,孤就不是蒼生了嗎?為何不渡孤?! 那一日,血雨下個不停,魔域的天空濺滿了鮮紅,聽聞惡梟君殺了一個人,一個來自人間的男寵。 沒人知道那名男寵究竟犯了什么錯,又或者說,男寵怎么會和高高在上的惡梟君扯上關系? 最后,也不過是茶余飯閑后的笑談。 卻沒人知道,那鮮紅的雨也落到了薛寒凌的臉上。 他剛剛從噩夢中醒來,目光怔怔,視線不清,伸手拂開濺在臉上的血珠,向外走去。魔們不喜歡總是一身白衣的他,所以他就住在城外的荒廢小屋里想辦法。 修養了幾天,總算是能站起來了。于是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是初五。 初五是那個男寵的名字。 “仙人,父母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的名字就是從里面選的兩個字。”眼中有光的他面容清秀,笑的靦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