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本來只是想隨便玩一玩,倒是發現了什么奇異的不同呢。 室內一片昏暗,寂靜無聲,倒是與不遠處的燈火通明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涇渭分明,一片孤寂。 他天生就是這樣的孤獨。挺腰倚靠在椅背之上,凌霄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從頭至尾都沒有認真看過他一眼的白衣人。 薛寒凌啊……這個他在詭夢中窺見的人,雖然只是未來的一個分支,卻也還是讓人十分在意了。 他與未來,究竟有什么交集呢?而那只跟在他身邊恍若牛皮糖一樣的男人…又會在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就在凌霄暗自思考之時,詭異的黑氣從他腳下緩緩回流,不詳的意味在它那團里翻滾洶涌,猶如陰溝里涌出的黑水。 “什么東西?”對這類玩意兒格外敏感的凌霄捏訣想去抓,猝不及防卻被那團黑氣侵入了身體。 就在那一瞬間,他看見了許多……有關未來,有關過去,有關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真相,它們娓娓道來,試圖迷惑眼前這個送上門來的‘羔羊’。 可凌霄哪里是靈海大比上那些手舞足蹈的‘羔羊’,他活了快上千年,自然只是看電影似的過了一遍,片刻后還做出了你是傻比嗎這樣的評價。 黑氣更黑了,它沒想到隨便選的一個人都這樣能把它氣的半死,剛想沖出他的身體跑路走人,就被凌霄給捏住了小尾巴。 “知道我是誰嗎?”凌霄勾唇,作為赤霄教老祖,他最擅長的就是同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打交道,“別說你就是一團鬼氣,就算那四方鬼王站在我面前,都得叫我一聲爺爺。” 不過,那得是在他身體里的封印解除過后……也不知道沉睡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他體內的封印誰也解不了,而且一碰,靈海就痛徹心扉。 只有在靠近那個人的時候,才會松一點。 鬼氣聞言氣的更厲害了,它還得回去打小報告呢,把它限制住算什么理——它繼續在凌霄體內橫沖直撞,可惜凌霄完全不當回事兒,卷吧卷吧被子睡了。 睡之前都還在想今后要怎么去招惹薛寒凌呢。 第二天,該留下當交換生的留下,其他門派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只是走之前,他們都向玄清門表達了對未來的擔憂。 玄音子宿醉未醒,頂著倆黑眼圈咄咄逼人:“私以為,修真界還是繼續鉆研飛升之法為好,畢竟,人在做它在看。” 言下之意,‘它’對修真界盯得那么緊,什么事兒都要管上一管,你還真怕那家伙能攪和出什么水花不成? 表達擔憂的長老噎住,隨即氣急敗壞跺腳閃人,臉黑得跟煤炭似的。 玄清門,神經病啊! “你不會真以為沒事兒吧?”花漾向來和玄音子腦回路不在一條路上,這番倒是不甚理解。 這可是憂關修真界的大事,難道不應該引起重視? 而且,‘它’也并不會管那么多,與其說是在管,不如說‘它’只是選擇性的在管。 玄音子搖頭:“想查的自然會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穩定局面——這是玄清門應該承擔的責任。” 花漾嘖嘖有聲,怪不得這家伙能做掌門,比他們這些咸魚考慮得就是全面。 隔壁城北南眼睛過一個掃視一個過一個掃視一個,探測儀一樣。 花漾歪頭:“?”這位又是在干嘛? 突然,城北南竄到一位步履匆匆的刀客面前,攤開了手。 “損壞桌椅費二十塊上品靈石,城峰弟子精神損失費五十塊上品靈石,承蒙惠顧,現石還是靈票?” 一副要錢不要命的嘴臉。 “忒!搶錢啊!你那弟子什么弟子啊這么貴!金鑲玉的嗎?!” 城北南眼一斜,伏誅默默從刀客身后站了出來,而那刀客,則被暗器暗算迷暈了頭。 城北南挑眉:“小樣兒,還對付不了你個欠錢不還的家伙?” 原來這位刀客就是那天一巴掌拍碎梨花木桌的家伙,隨后還坐斷了兩根梨花木靠椅,也不知是屁股長刺還是怎么的。 玄清門本就不富裕,這來一下更是雪上加霜,于是城北南提前就囑咐好自己的后勤團隊,讓他們給盯著點兒,不要放過一個漏網之魚—— 偏偏這位刀客拒不給錢,還言語上辱罵了前去討債的弟子筑積,信誓旦旦還說什么來這里是玄清門的榮幸。 這下城北南可忍不了了,拍案而起就去找整個玄清門看起來最沉默寡言,實際上最好說話的誅峰伏誅。 這下,這些欠錢不還的家伙可不就得在暗器下被迫‘伏誅’了嘛。 嘻嘻,玄清門即將入賬一大筆錢錢,真好呢。 第六十三章 幼稚鬼 “哎嘿,玄清門這么窮的嗎?”翠竹門長老為人老實巴交,掏出錢袋就上交了幾塊靈石的罰款——他家弟子敲竹棍把演武臺地板敲裂了,那地板是吸收靈力的好東西,理論上不賠款也說不過去。 可是沒哪個門派會真正去要錢,他們只會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 城北南點好靈石,嘆氣:“哎,玄清門略有存款——架不住要養活這么大一家子。” 翠竹門長老抬頭,城北南身后那幾個白蘿卜眼睛亮亮的,眸中單純懵懂,一看就是要涉世未深要吃飯的嘴。 更別說玄清門里那么多天資聰穎的弟子了,想必又是一大筆開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