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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大佬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卻緊張了起來,一時半會兒,空氣里彌漫著前所未有的寂靜,諸位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出手。 玄雅長身玉立,靜靜等待。 赤霄教長老心想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顫顫巍巍舉起了手。 “那就請凌…長老選擇要挑戰的對手吧,請謹慎選擇,一位修士只有一次出場的機會。”玄雅頗為驚訝,沒想到會是赤霄教長老先舉手。 得了得了,反正赤霄教所有弟子入門都要改姓,叫凌長老也沒差。 凌負手指薛寒凌。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赤霄教膽子還挺大,就讓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長老來挑戰劍仙寒凌?! 沒錯,就在上一次的蠱雕事件后,薛寒凌又多了一個新的名號。 劍仙有些過,可如今修真界再無飛仙之人,因此這稱號安在薛寒凌的腦門上倒也還算合理。 薛寒凌不自覺皺眉,他真不想和詭修打架…… 可規矩就是規矩,他只能應戰。瀾蒼跟隨主人的心意飛出,古樸無華的劍身只要在薛寒凌的手中,就氣勢非凡。 握劍,薛寒凌起身,雪衣獨立,清冷無雙。 “沒問題吧?”花漾伸手攔住薛寒凌,悄悄握住他的手腕,細細感受那脈搏中的跌宕起伏,半晌,驚恐道:“你突破了?!” 這是什么天才?!若是再往上晉升一個境界,小師弟就和那些門派里隱世輕易不外出的老祖一樣了! 林深也頗為驚訝,照境界,薛寒凌可就快要趕上他了啊! 莫名的危機感,讓林深強迫自己身體內那懶洋洋的一團趕緊運動起來,那一團起先還不樂意,最后在惡勢力的壓迫下只得委屈巴巴運轉起來。 瞧起來跟倆被棒打鴛鴦的小情侶似的。 與此同時,玄音子與其他同門面面相覷,倒是紛紛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突破就突破吧,至少經脈破裂的風險小了些。 只是打完架身體會痛一下,不過痛一痛也正好讓小師弟長長記性,最好能從寒峰搬出來和他們一起住*^_^*。 一眾弟控心里那叫一個百轉千回,花漾放開薛寒凌,目視清越的背影攜飛雪而下,如同一株空谷幽蘭,美好而不自知。 凌負身子顫顫巍巍下來,走兩步還喘一喘,周圍的大佬不禁攥緊一顆老心,替赤霄教‘擔憂’。 行不行啊你,不行現在還可以下去,讓我們上好吧?! 四周風起云涌,質疑之聲頻起,尤其是有些門派的大佬眼珠子都直直落在他們的身上了……凌霄眼皮輕撩,眼神陰鷙深邃。 就像是望進了一片沒有光的泥沼里,身體無力掙扎,只能慢慢被吞噬…大佬們眼珠子一頓,該閉眼的閉眼,該扭頭的扭頭。 這下,可不就沒有人在肆無忌憚打量他們了嘛。凌霄嗤笑一聲,環抱雙肩靠在柱子上,懶洋洋掃視演武臺。 演武臺上,薛寒凌右手執劍,清雋的面目一片平淡,他好像站在那里,又好像不在那里。 凌負哼哼哧哧抱拳行禮,薛寒凌執劍,也對他行了個禮。 只是這老者好像真的不太能打的樣子,究竟要不要讓一下他呢…… “你傻啊我的小徒弟!你把人家打成那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多沒面子!”玄之子恨鐵不成鋼,叩叩叩輕敲那雪白的小腦瓜。 那小腦瓜聲音清脆,玄之子瞇起眼,叮叮當當繼續敲,只是手上的動作輕了不少。 薛寒凌捂著小腦瓜委屈巴巴,兩只漂亮的鳳眼里水光瀲滟:“……可是人家真的已經放水了呀……” 玄之子:“……”別說,這就是無敵的寂寞。 就在薛寒凌百轉千回瘋狂的吐槽之下,玄雅咳了兩聲,宣布挑戰賽正式開始。 第一息,兩人都沒有動。 第二息,瀾蒼翻轉,剛還晴朗的天空突然飄下了點點的白雪。 這是玄清門特有的功法,為施展之人展開一個適合施展靈術的領域。 薛寒凌靈根為變異的冰,展開的領域自然也就是寒涼的冰雪。 飛雪彌漫,許多西域過來的弟子忍不住噴嚏連連,他們穿的不多,服飾上光顧著縫上些金屬靈珠,誰知飛雪凜冽,能輕易穿過自身的屏障,輕易就寒涼到他們的骨髓里。 中原的弟子們捏捏鼻頭抖抖身子,覺得還能忍一忍。 凌負什么都很平庸,但有一點非常好——他很穩。慢悠悠召喚出自己的靈書,翻來兩頁,霧氣彌漫,竟也與薛寒凌的氣勢不相上下。 只是薛寒凌的唇線繃得愈發直了,雪花落下,竟然比剛才大了近乎兩倍。 “哎呀臥槽,這是生氣了???”許多大佬被那飛雪嚇得驚呼,嘎吱嘎吱的桌椅作響,有些激動的大佬甚至一巴掌拍碎了梨花木的長桌。 玄雅深吸一口氣,吩咐周圍的小弟子把今天造成的損失記在賬上,大比完畢后通知他們還賬。 以防他們跑路。 城峰的小弟子鼻梁上琉璃鏡片一閃,金算盤啪嗒啪嗒開始計算起來,在他身邊的小弟子跟著就刷刷飛速記賬。 很好,玄清門將會有今年以來最大的一比入賬,城北南嘖嘖有聲,今年是不用擔心弟子們窮到薅樹根了。 后山靠近邊緣的那一塊靈地,現在都還是禿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