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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知道。”林深拿起被子搭在那單薄的背脊上,目光里是無盡的黑暗,與獨占的驟變。 半晌,小鳳凰總算平靜下來,一張昳麗的小臉又變的冷淡:“你,出去。” “?”林深一頓。 難道不是該留下孤嗎?而且為什么…突然對孤這樣兇? “為師暫時不想見你。”今天丟了人,薛寒凌干巴巴,雙眼緊盯著林深,生怕他繼續叭叭個不停。 “……” 林深應他的要求離開,比起一開始的忐忑不安,如今倒是變成了哭笑不得。 “哼。”見他離開后,薛寒凌掏出小本本,筆握在他的指間,寫出的字端莊,卻又在筆觸拐角時多了點圓潤。 薛小鳥日記 ,豐十一年十月初一 ,晴 他發現我愛看男男小話本了……算了。 小鳳凰噘嘴,臭林深,我原諒你了。 …… 幾番煎熬,在萬眾矚目之下,靈海大比的行程終于步入了正軌,玄清門四海來朝,鎮守大門的弟子們剛開始還興高采烈迎接諸方大能,直到最后臉都笑僵了。 所有大比開始之前,都會經歷一個名為‘開幕儀式’的過程,這是玄清門彰顯門威之時,也是各門派光明正大向玄清門各位大佬宣戰之時。 諸位大佬激動不已,尤其是在他們知道薛寒凌也會出席的時候,就差沒放鞭炮慶祝了。 小房間里,林深為薛寒凌挽好發,固定好發冠,任由那兩條發帶自然垂落。 銅鏡前的一人一襲白衣,不沾染任何污點,就連發色,也是雪一樣的潤白。 唯有那眉間點血的朱砂痣,同赤紅的發帶如雪中紅梅,彰顯自己獨特的魅力。 更何況那人一臉的清冷平靜,在他的目視之處,眾生皆是平等。 “師尊。”林深低下頭,發髻上的滾金紅色發帶垂落,為玄清門雪白的校服增添了許多亮色,“弟子先去了,師尊別忘了一刻后出發。”說著,還將一些提前準備好的小吃和小話本放在桌子上,讓小師尊收進去。 他得先去熱身,一會兒多半會被叫去參與表演賽。 “等等。”薛寒凌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為師將‘初雪’教給你好不好?” 望著那昳麗的眉眼,林深不由自主就答應了。 表演賽什么的,就讓它見鬼去吧。 初雪不難,甚至相對于其他的劍法,它簡單的就像小孩子拿劍隨意舞出來的‘玩鬧’,有種返璞歸真的質樸。 只是一道簡單的劍法罷了,意義卻如此深刻。林深抱劍對薛寒凌鞠躬行禮,第一次有了種心悅誠服的感覺。 前世他從未服過任何一個人,而現在,這個人終于出現。 為人師表,當如薛寒凌,學識淵博,脾性隨和,處事不卑不亢。 拜別師尊,林深乘上靈舟朝‘cao場’疾馳而去。 瀾蒼入地,冰藍色的光輝盤旋而上,就在這教授課程后的短暫一刻,薛寒凌竟然突破了。 他的道,終于成長為參天大樹,冰藍色的枝丫搖曳,散發沁人心脾的芬芳。 心境竟然突破了呢。另外一只手撫上心臟所在之地,那顆心平和地跳動著,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它雀躍狂亂,似流水一般滔滔不絕,一如往昔。 天幕落下的白雪更加潔白了,一片又一片的冰晶落在雪中人的眼角眉梢,化為白色的冰痕融入他的身體。 薛寒凌閉上眼,靜靜享受來之不易的一刻舒爽。 “啊,得趕緊去了呢。”收回瀾蒼,將脫下的大袖套上,鎏金的紋路在背后盤亙而上,暈染出玄清門萬載長存的浩然正氣。 ‘cao場’里仙音繚繞回響,樂峰的弟子舉著小錘,叮叮當當敲打古樸莊重的編鐘,皆是清心的曲調。 “不愧是玄清門。”綠衣的女子粲然一笑,竟然感覺自己的修為在這樂曲之下隱隱有些松動了。 ‘cao場’呈現圓環狀,四周被一層一層的大階梯包圍,階梯的正中皆是色彩不一的桌椅——這是前來參與靈海大比的弟子及長老的位置。 玄清門就杵在正中央的臺階之上,那里的桌椅雪白,在一眾花里胡哨之中宛如清流。 也寡淡得很。 同路過的赤霄教‘禮尚往來’,討論了快一炷香之后,玄清門的大佬們才姍姍來遲。 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各派長老目光瞬間犀利,對著正在入座白色桌椅的白衣人行各種意味不同的注目禮。 其中有羨慕,有嫉妒,有打量,也有棋逢對手的喜悅……眾生百態,皆在這云霧繚繞的‘cao場’之中。 “那是誰?”赤霄教的一眾坐下,跟在紅衣長老身后的一名年輕人詢問身前之人。 明明是跟在長老的身后,這紅衣人的氣勢隱隱比長老更盛。 紅衣長老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一個白衣雪發的清冷青年——應該是剛剛才到的,之前并沒有在玄清門的隊伍里看見他。 寒凌上仙啊。 紅衣長老小聲回應身后之人:“回凌霄老祖,您睡了這么久也難怪不知道,他是寒凌上仙,玄清門新一代天之驕子,非常厲害。” “哦?”凌霄抬頭,卻對上了薛寒凌平靜的眼神。 二人相隔數里,竟對上了眼眸。 第五十一章 與大家的友誼~ 薛寒凌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目光向‘cao場’中移去,屏息凝神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在找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