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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葦嘴一撅,汪的一聲差點嚎出來。本來今天才得到的新靈感,它就那么沒了?! 我那么大一個靈感呢?! 薛寒凌同林深正襟危坐,此時瞟到蒲葦一副哀痛欲絕的小表情,還怔了一下。 這小姑娘……錢丟了?聯想到玄清門弟子及師兄丟了靈石的表情,薛寒凌覺得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于此。 么的錢。 下課后,蒲葦一個沒忍住,埋首在自己的小本本就開始嚎。 薛寒凌再次被嚇到,趕緊用小眼神詢問林深怎么回事。 這哭得也太難聽了,師兄以前養的鴨子被宰叫的也沒這么慘啊。 林深也給薛寒凌倒了杯蜂蜜水,慢慢開口解釋道:“那小本本是她的命……” 不知為何,薛寒凌想到了自己發牢sao的小本本,他向來是個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所以有什么值得記住和吐槽的事情,他都會在小本本上肆意揮霍。 ……所以,那也是自己的命。薛寒凌不動聲色捂緊了自己的儲物袋,雙眸中閃爍的意味非常精彩。 不過面上自然是平淡沒有任何表情的。林深替他理了理散落的鬢發,繼續說道:“弟子聽說蒲葦是靠寫小話本賺錢養自己…筆名是什么‘百曉生’?所以丟失了初稿才會那么難過吧。” 聞言,薛寒凌差點被自己嘴里的蜂蜜水噎住。 百,百曉生?!薛小鳥大驚失色,恐慌的小眼神移動到蒲葦的身上,轉眼卻發現,蒲葦也在盯著自己。 不,應該是在盯著自己,和林深。 小姑娘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剛才哭的極狠,但是那閃爍的綠光和快要和太陽肩并肩的嘴角,無一不是在告訴薛寒凌,她此刻心情很好,甚至好到詭異。 薛寒凌將手中的水杯移動到林深的背后,小姑娘的視線便跟著水杯移動,仿佛餓狼盯上了渾身是rou的獵物。 這眼神著實有些許恐怖。默默收回水杯,薛寒凌心中那叫一個百轉千回。 論最喜歡的寫手是自己的師侄這可怎么破?!該要簽名還是仗著自己師叔的身份要挾師侄提前給他看稿子?! 林深看著小鳳凰眼中的火焰越長越烈,嘴里的疑惑都快吐出來了。 師尊,您為什么只看著蒲葦,不看看弟子呢?弟子可是一直在看著您啊……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下課的時間已經過去,城北南將手中的戒尺一拍,‘pia’的一聲,所有弟子霜打的蘿卜一樣,灰溜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坐,雙目平視前方,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無他,這位老師實在是嚴格!而且時不時就喜歡抽人起來回答問題,若是沒有懲罰還好,可三次答不上來就要被扔在外面去罰站呀! 白水罰站可是少了半年的靈石,他們要是被罰站了,鬼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懲罰等著他們呢! 比起看熱鬧,那肯定還是錢錢比較重要。 沒錯,玄清門的修士就是如此的耿直。 薛寒凌默默將桌面上的書展開,一左一右給兩位心思不在課堂的家伙擺好。 “好好上課。”輕輕敲了敲課桌,兩人沒由來感覺到身體一陣寒冷。 蒲葦捧著書快要自閉了,林深也一樣。 他們這些家伙啊,最不習慣這些一口一個的之乎者也了——倒也不是不愿意聽,只是聽著聽著就容易厥過去。 無論是魔,還是修士,在接受枯燥的教化時,都難得達到了一致。 如果是薛寒凌那樣寓教于樂,說不定大家聽的就認真多了。可惜,這位完全當他們是大學士,說話都是古文不帶嘴瓢的。 ‘pia’一聲,薛寒凌又拍了拍兩神情恍惚的家伙,眼一橫,讓他們認真聽課別再開小差。 這可比修煉的時候簡單多了,你們可別煩惱啦。 課程逐漸深入,講臺上的人冗長而平和的誦經,薛寒凌迷迷糊糊,只得伸手撐著自己的臉,以防一個不小心磕到桌上。 可把林深擔心到不行,眼神就跟著他的小腦袋一上一下,生怕他一不小心磕桌子上磕傷了。 此時,閑來無事的玄音子突發奇想,收斂氣息小心翼翼靠近后門,在眾人一無所知的迷茫之中,輕輕將后門推開了一條可供目視的縫。 大家都有在認真上課呢。嗯?怎么有個打瞌睡的? 如芒在背,感覺不太對勁的薛寒凌努力撐開眼皮,扭頭對上了玄音子略帶狡黠的一只眼。 那眼烏黑深邃,在漆黑的門縫中透露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猙獰。 小鳳凰渾渾噩噩的頭頂仿佛瞬間被澆了一盆涼水,透心涼的涼氣入肺,嚇得他差點‘嘰’了好大一聲。 隱藏的鳳翎也被嚇到立了起來。 林深‘蹭’一下伸手把那幾根軟乎乎的小毛翎摁了下去,動作迅雷不及掩耳,生怕被別人看見! 蒲葦只感覺一陣風從她耳邊擦過。 其他人雙眼大睜,只是意識已經不知道神游在哪里去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而城北南顯然太入神,也沒注意到臺下的風起云涌。 只有玄音子,悄然瞥見那小毛翎站起來時差點跟著嘰的一聲叫出來……任哪個大能屏息凝神自處一地,抱著不會被發現的心態窺視,結果被正在窺視的人發現了,不被嚇著才怪! 而且他不知道那是薛寒凌啊!瞧把孩子嚇得,‘呆毛’都豎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