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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各峰弟子擠擠攘攘,紛紛往寒峰飛去想要向薛寒凌道謝,可偏偏等他們一到寒峰,就被那貼在冰上的寒冷給侵入骨髓,哆嗦個不停。 “好,好冷……”白水支支吾吾打了個噴嚏,抱著自己的身子抖得像個鵪鶉。 蒲葦鼻子下也吊著倆清鼻涕,轉(zhuǎn)瞬就成了小冰柱。 林深剛給小鳳凰掖好被子,就感覺到寒峰來了一群抖抖索索的家伙。 林深:“……”這些抱團家伙是什么,企鵝嗎? 薛寒凌乖乖將火靈珠放在枕邊,扭頭就見林深一臉一言難盡,“怎么?” 林深搖頭,囑咐薛寒凌先休息,隨后就退出了小房間。 他得去看看門外那些在寒峰亂竄的家伙到底想干嘛。 待林深退出小房間,室內(nèi)一片寂靜,只余一室溫暖的長明燈光,薛寒凌支棱耳朵細細聽了半晌,在林深徹底離開后‘嗖’一下摸出了隨手藏在枕頭下的小話本。 這小話本可是他之前托師姐買回來的,前世也只看到一半就人就傻了,此世也是剛看一些就碰上了蠱雕一事,此事優(yōu)先,他自然沒有過去再去關(guān)注小話本的劇情。 只依稀記得,這是一本開頭有些虐心的愛情故事。 男一是統(tǒng)治三界的帝王,千萬年只為尋覓那快要在腦海里消散的一抹身影,卻沒想那人一直就在身后的燈火闌珊處。 男二被男一救下,自此將心意暗藏跟隨在他身后,只為做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可對他來說,每一次看見男一抱著畫像渾渾噩噩時,都無疑是心如刀絞。 其實自己涅槃前看見林深那樣癲狂時,大抵也是心如刀絞的吧。薛寒凌神情之中多了黯然,書本順著他漸漸垂落的手掌滑落到床鋪上,燈火闌珊,映照出話本世界中的萬般惆悵。 自己前世果真是一點也不合格。薛寒凌重新捧起書籍,他向來是一個向前看的人,既然已經(jīng)回到了沒有出事的日子,就要為接下來所有即將面臨的事情做準(zhǔn)備。 隨著書頁的漸漸后移,書中的兩人也漸入佳境,或許是男二無聲的陪伴打動了三界的帝王,帝王心中出現(xiàn)了掙扎——對愛人的忠誠,以及對這默默奉獻之人的憐惜。 他心軟后對男二是這樣溫柔,溫柔到男二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薛寒凌端詳著小話本里兩人逐漸親密的行為,臉頰上不禁泛起熱意——為什么書中兩人互相暗戀時的相處,那么像他和林深相處時的情況啊。 林深也是這樣,把他照顧到面面俱到,還那樣溫柔。 或許林深本就是一個溫柔的人?薛寒凌自認不太了解林深,因此也不好妄下定論。 直到看到快三分之二,最后的大高潮來臨,男一心中的白月光出現(xiàn),并且時常針對身為男一暗衛(wèi)的男二。 男一卻視而不見。在失去了暗衛(wèi)最寶貴的五感之一的聽力后,男二終于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能夠強求,他黯然離去,想要開始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啊……薛寒凌將垂落在額前的發(fā)絲拂至耳后,昳麗的面容在長明燈橘色的燭火下,宛若陳年卻依舊鮮明的工筆畫。 一筆一劃都如此順暢,優(yōu)美。 這也是他的新人生,想到已經(jīng)避開的種種過去,薛寒凌默默給自己打氣。 ——一定能夠改變的。 門外,林深乘著靈舟在空中飄了一會兒,才在偌大的寒峰深處找到凍成一堆鵪鶉的同窗。 林深:“……”究竟是怎么做到迷路的?寒峰可是連迷陣都從未布置過。 “是…是林深。”白水聲音顫抖,忍不住又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清鼻涕變作兩根冰柱虛虛吊在他鼻子下面,滑稽到不行。 寒峰都是帶有靈力的雪,也是難為他們一群弟子了。 那話怎么說,在不該承受這傷害的年紀(jì)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林深‘嗯’了一聲,隨手用小師尊教他的方法為諸位弟子遮蔽了白雪,才終于讓一群凍得人事不省的同窗緩過來。 身體恢復(fù)溫暖的弟子們紛紛松了一口氣,耷拉的眼皮也抬起,這才有了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我,我們是來感謝寒凌夫子的。”白水一說到薛寒凌,整個人就來勁了。 蒲葦總感覺他身后有根尾巴,一聽見寒凌夫子的名號就自動甩來甩去。 嘖,和家鄉(xiāng)小朋友最愛玩的陀螺一樣。 林深瞟了他一眼,對上視線一言難盡的蒲葦。 “師尊太累,休息了。”林深言簡意賅,一臉懶得多說的冷峻模樣。 簡直是裝都懶得裝了,以往的陽光俊朗消失殆盡。 被無視的白水:“……”曰。 至于這么記仇嗎?! 蒲葦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轉(zhuǎn)身對其他幾個噤若寒蟬的弟子小聲嘀嘀咕咕。 其他弟子紛紛表示理解,隨即撒丫子溜得飛快,他們好像瞬間打通了來自方向感的竅門,竟然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了。 林深嘖了兩聲,腳下靈舟也跟隨他的動作回轉(zhuǎn)。 回小屋。 …… 靈海殿。 經(jīng)過半個月激烈的角逐,爭論了大半個月的各門派大佬們終于等到了靈海殿大門打來的日子。 今年也是一如往昔的沒有任何收獲呢,也不知道靈海殿將他們關(guān)大半個月是幾個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