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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心不甘情不愿站起來,心中嘆氣。 自己又被這小師尊給蠱惑了,說什么做飯啊…… 薛寒凌:“?”到底怎么了? 第十五章 切蘿卜 這之后,薛寒凌清冷如高嶺之花的角色定位,第一次有了破裂的跡象。 林深有點酸,卻又不能說什么。 畢竟在早課上,薛寒凌不是他一個人的師尊,也是其他弟子們的夫子。 薛寒凌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下默默挑選了白玉一樣的靈食蘿卜,拿起泛著寒光的玄鐵菜刀,‘刷刷刷’切了三兩下,手指輕輕往前一推,那蘿卜跟著一斜,一片又一片,薄如蟬翼,整齊優美。 這刀工當真是就極好的了。 “刀要快,準,就像你們練習劍道一樣,不能有絲毫怠惰。”說到這,薛寒凌下意識瞟了林深一眼。 趕緊練習《寒訣》上的劍法吧,這樣為師以后說話你就會聽啦。 做完示范他隨意點了一個弟子,讓他上來試試。但那可憐的小弟子才是真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拿著菜刀比劃半天無從下手。 只得尷尬地朝著薛寒凌笑。 夫子夫子,我真的不會啦,您就別再折磨我啦。 薛寒凌絲毫沒有接收到小弟子向他發射的求救信號,一板一眼再次演示了一次。 “你們來。”放下菜刀,他又是一副沒精神的模樣,坐在小椅子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沒意思,還是得給徒弟做,至少林深臉上的表情讓他很受用。薛寒凌默默吐槽。 又想睡覺了,討厭。 弟子們拿著菜刀默默走到菜板旁,一刀一刀仔仔細細地切著。只是切出來的東西,要不就是塊狀,要不就是切一半就斷了。一時之間蘿卜汁飛流直下,蘿卜體四分五裂,場面之血腥,讓人見之聞風喪膽。 林深都替那些個水靈靈的白蘿卜感到委屈,他捏著刀都快下不去手了,總覺得蘿卜在菜板上慘叫。 薛寒凌也不忍再看,默默將頭扭到了一旁…心說他明明只試了兩次就可以快刀切了,這些弟子怎么就這么笨呢? 拿出小本本,薛寒凌開始寫起了自己的日記: 薛小鳥日記,豐十一年八月十六,晴 今天第一次做夫子,有點緊張,可弟子們比我更緊張。 瞧他們的臉色,仿佛案板上的白蘿卜。 白蘿卜·林深再次看見了薛寒凌手上那泛著細微光點的小本本,心中著實好奇,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那是什么?怎么時不時薛寒凌就要將那本本拿出來寫寫畫畫,上面是記載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嗎?想得很深,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半晌,又收了回去。 今天之后,薛寒凌詭異的教學課程便在玄清門這修真圣地傳開了。 “哪里是在教做菜啊,我手腕兒都快斷了。”第一次來上早課的弟子舉著手,眼淚汪汪。 “一定是有深意,你沒聽寒凌上仙說切菜當如劍法一樣嘛,”弟子手中的菜刀由上而下,手起刀落將那蘿卜切成了兩半,“意思是讓我們一心向善,初心不負。” 林深嘴角一抽,什么初心不負,他就是想讓你們快點學會,他好偷懶而已。 所以哪里整那么多幺蛾子?! 第十六章 蘿卜長蘿卜短 當天第三節課下課,林深被當堂的夫子留了下來。 他勾著唇角心想可能是今天有關白水的事情,果然就算師尊幫了他,該有的罰他還是得受著。 玄清門護短可是出了名的。 教授禮儀的夫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也沒有告訴他什么,只是一板一眼將他帶到了玄音子的住處——玄峰。 沒錯,劍修取名字就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玄峰之內,白水捂著胸口,腦門兒頂著兩大包,心里委屈極了。 都說玄清門極其護短,可他下課后回來告狀,非但沒有被掌門師尊安慰,還被一旁聽戲的大師兄玄雅給冷嘲熱諷了一頓。 隨后,知道寒凌上仙還動用了靈力之后,掌門師尊也不知怎么了,咬著牙敲他腦袋問他是不是傻。 我到底怎么了嘛?白水委屈到眼淚汪汪,老實說那道劍招,看著氣勢磅礴,可碰到人的身上瞬間就會化為水汽——就是一個震懾人的招式。 林深跟隨夫子走進瞧起來破破爛爛的小木屋,心塞行禮。 本來他還以為寒峰就已經足夠簡陋,結果與這里對比,倒是他小巫見大巫了。 玄音子就坐在斑駁著歲月痕跡的長凳上,佩劍隨手放在將塌不塌的木桌旁,一舉一動溫文爾雅,絲毫沒有一門之主該有的樣子。 而他的面前,是噘著嘴眼淚汪汪,活像被誰欺負了的小媳婦兒一樣的白水。 腦門上還有不知道被誰敲出來的兩大包。 林深:“……”孤,應該沒有打他,薛寒凌,應該也沒有找他麻煩。 夫子默不作聲走到玄音子身后,扒拉了一個玄音子同款長凳坐下。 林深這才想起來,這位是玄清門的執法長老,法有度。 這位據說也是玄清門武力值杠把子,不過不是劍修。 “道歉。”玄音子率先出聲。 “對不起!”還沒等林深反應過來,白水一聲大吼,聽得林深眉一皺。 不是為了收拾孤? 玄音子喝了一口滿天星泡的茶,溫文道:“今天這事兒是他不對,你要怎么收拾他都行。畢竟,我可沒教他用劍,指著自己的同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