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他不會直接找上雷家吧?”夏沐書問道。 “不會,他不是這么莽撞之人,而且那是雷家。”梅影澤轉(zhuǎn)頭看了看背上的人說道。 夏沐書嘆了口氣,這次多久的時(shí)間,葉望涔都已經(jīng)瘦了一圈了,若是雷曄真的有靈,只怕此刻已經(jīng)心疼壞了吧。 “大哥?葉大哥怎么了?”看到人回來,梅影韜趕緊迎上來問道。 “沒什么,我們覺得不能一直跪著,就藥昏了帶回來。”夏沐書說道。 把人安置到了屋里,又交代了梅清伺候著,幾人便都退了出去。 “梅影澤我要和你睡一間屋。”夏沐書突然說道。 梅影澤愣了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進(jìn)了屋才問道:“怎么了?” “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會這么難過嗎?”夏沐書問道。 “你啊,自從雷大哥離世之后,就有些悲秋傷春的。”梅影澤伸手把殊慕抱到了懷里。 “記得我說的嗎?我會護(hù)著你的,不會出事的。” “梅影澤……”夏沐書抿了抿唇:“若我和你說,我的身子不好,其實(shí)活不了幾年,你會難過嗎?” 聽到這話,梅影澤一下愣住了。這個(gè)問題自己真的想過,自從殊慕上次和自己說了,他小時(shí)吃的苦之后。 “那我也會醫(yī)好你的,放心吧。”梅影澤緊了緊自己的胳膊。 “騙你的,你看我不是好著呢。”夏沐書趕緊改口說道。 可是梅影澤卻沒有說話,一個(gè)人的身子里,一半為藥一半為毒,怎么都不可能好著呢。 “殊慕,那若是我呢?若是我身死了,你會難過嗎?” 梅影澤其實(shí)只是想問問,雖然心里覺得就殊慕這般的性子,只怕自己死了,他也就當(dāng)下會難過一下,很快就會忘了自己吧,畢竟他是那樣灑脫的一個(gè)人。 可懷里的身子卻一下繃緊,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腰,緊的自己都疼了,耳邊是有些顫抖的聲音。 “我守著你,不可能,誰也不能傷了你。” “殊慕,沒有沒有,我沒事說這個(gè)干嘛?” 感覺到殊慕的身子微微的顫抖,抱的自己越來越緊,梅影澤雖然心里開心,但是還是趕緊開口哄道。 夏沐書抬頭看著梅影澤,此刻心底的情感他說不出來,也品不出來。將心比心的想一想,若是梅影澤不在了,自己能像葉望涔這般冷靜嗎? 不可能!自己一定會大殺四方吧,若不是這樣,心中的情感可能根本無法宣泄,至于對還是不對,自己管不著。 將他送回梅家?不,自己舍不得。他是自己這輩子的光,就算這束光滅了,也只能是自己的。 “梅影澤,你為什么要來云岫?”夏沐書喃喃的問道。 若是你不曾來過,自己便會把你裝在心底,歸鸞什么時(shí)候想讓自己死,自己便什么時(shí)候死。 可是你來了,現(xiàn)在的自己就算說的再灑脫,也舍不得,舍不得離開了,想要就這樣一輩子跟在你身邊。 可,自己不配啊,身子是殘缺的,心也是殘缺的,就連個(gè)名字都是騙你的。 殊慕是你的至交好友,可這世間哪來的殊慕?有的,不過也就是一個(gè),膽小又殘缺的自己,給你看的一個(gè)假象而已。 而夏沐書呢?他早就死了,埋于泉下銷骨為泥,于你早已沒了半分瓜葛。 你我之間,剩下的也只有殊途,別離。 梅影澤愣住了,殊慕在哭,人雖然是看著自己的,但是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個(gè)眼睛里都溢滿了悲涼。 “我錯(cuò)了,我不該去的。”梅影澤趕緊抬手擦著。 可聽到梅影澤的話,夏沐書的淚卻落的更快了。若是那日梅影澤沒來,自己會在死前去看一看他嗎? 不會,自己壓根不敢。不論出了云岫之后,自己表現(xiàn)的多大方,多灑脫,可卻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就算梅影澤夜間那般對自己,自己也不敢拒絕,就怕自己不同意了,這人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想到這,夏沐書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梅影澤怎么也沒想到殊慕能哭成這樣,就像個(gè)孩子似的招人心疼。 “怎么了,別哭了,別哭了。”梅影澤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哄,一只手擦著淚,一只手拍著背。 “大哥,怎么了?”梅影韜突然拍門問道。 嚇的夏沐書直接打起了嗝,眼淚卻還是沒止住,整個(gè)人看上去可憐兮兮。 “沒事,滾!”梅影澤直接吼了一句。 雖然經(jīng)常被梅影澤兇,但是這樣的兇法還是第一次,梅影韜趕緊閉嘴屏息,就回去了。 梅影澤直接彎腰,將人一把抱了起來,放到了床邊坐下,自己則蹲在夏沐書的面前抬頭看著他,輕輕的哄著。 “怎么了?別哭了,是不是我說錯(cuò)了什么?做錯(cuò)了什么?”梅影澤真的是心疼死了。 “你欺負(fù)我。”夏沐書此刻所有的委屈都溢了出來,雖然也覺得這般哭太丟人,卻完全止不住,胡亂的用手擦著淚。 “我怎么欺負(fù)你了?”梅影澤拉住殊慕的手,怕他太用力把臉擦壞了。 “你要我?guī)湍悖€用我的腿,色痞!”夏沐書邊抽邊說。 梅影澤卻一下愣住了,這件事自己確實(shí)做得不對,但是殊慕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也沒像把這件事放進(jìn)心里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