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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夏沐書也已經(jīng)來到了桌邊,伸手拿了個點(diǎn)心吃進(jìn)了嘴里,神色卻微微的變了下。 “怎么?有問題?”梅清趕緊問道,畢竟殊慕是大夫,若是有問題只怕是被人下了藥。 “哦,不是,就是這味道有些熟悉。”夏沐書又吃了一口,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好吃。” “這點(diǎn)心是城中一絕,開了很多年了,是祖?zhèn)鞯氖炙嚕趧e處可吃不到。”梅清坐下說道:“少爺怎么還沒出來?” “他?昨晚飲多了酒,此刻怕是有些不適。”夏沐書撇了撇嘴,就想到昨晚自己喂他吃完藥,那人死皮賴臉的樣子。 梅影韜還是沒有忍住的說了句:“大哥昨晚又是在你屋里睡的啊。” “嗯,喝多了酒,撒酒瘋。”夏沐書陳述著事實(shí)。 “怎么會,我大哥的酒量哪是你能喝倒的。”雖然梅影韜也不知道殊慕能不能喝,但是就他這身板,怎么也不可能喝趴下梅影澤的。 “你誤會了,我不飲酒,他是自己把自己喝趴下了。”夏沐書喝了口粥說道。 梅影韜一噎,想了想昨天梅影澤去了墓地,瞬間又覺得殊慕的話可信了。便不再說什么認(rèn)真的開始用早膳。 夏沐書看到梅影韜這樣,微微的搖了下頭,梅影澤是性子蔫壞,梅影嫣則是果敢精明,怎么到了梅影韜這就顯得有些傻了? 這時梅影澤也走了過來,夏沐書抬頭看了看他,問道:“我們在這處要待多久,做些什么啊?” “哦,我就是來祭拜故人,沒什么要做的。”梅影澤說道:“這處的事情結(jié)束了,就能回梅家莊了。” 梅影澤看著殊慕,想看殊慕會說些什么,但是殊慕認(rèn)真的喝著碗里的粥,什么都沒說。 梅影韜反而笑著說:“殊大夫,去梅家莊做客吧,我們那處也算山清水秀,我?guī)闼奶幙纯础!?/br> 梅影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終于覺得這個弟弟還算有些用處:“是啊,你若是沒什么事,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夏沐書沒說話,只是低著頭,這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梅家莊有沒有什么變化,故地重游,可能只會徒增傷感。 夏沐書又拿了塊點(diǎn)心,吃進(jìn)嘴里,卻依舊覺得味道很是熟悉,但是卻想不起在何處吃過。 “怎么?”梅影澤也看出殊慕的神情有些不對。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吃過,卻不太想的起。”夏沐書又咬了口點(diǎn)心,細(xì)細(xì)的想了下。 梅影澤則抬頭看著梅清,這點(diǎn)心肯定是她買的,梅影韜這小子才不知道出門買點(diǎn)心呢。 “只這一處有賣的,我之前就和殊大夫說過了。”梅清搖了搖頭說道。 夏沐書卻想起了在哪里吃過,小時的自己很喜歡城中的一處點(diǎn)心,管家伯伯便經(jīng)常讓人去買來給自己吃,似乎就是這樣的味道,只是時間太久,也記得不是那么清楚。 “我想起來,很多年前,我似乎在陵阜城中吃到過。”夏沐書艱難的說出了陵阜城這幾個字,便不再說話了。 “殊大夫,你啊,就是出來的太少。”梅影韜笑著說道:“這處就是陵阜城啊。” 夏沐書一下抬起了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梅影韜:“陵阜城?怎么會,我那日入城的時候看了,是泉豐城啊?” “嗯,五年前改的名。”梅影韜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但是原來確實(shí)是陵阜城,所以你吃過的肯定就是他家的點(diǎn)心。” 陵阜城?怎么會?自己這是回家了?夏沐書突然苦笑了一下,哪里還有家啊。 突然夏沐書抬頭看著梅影澤問道:“我們那天去祭拜的墓碑到底是誰啊?” 梅影澤愣了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梅影韜看了看梅影澤,便接話說道:“是夏家,江湖中四大家族的夏家。就是徐府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的那個印鑒。” 似乎是怕夏沐書想不起來,梅影韜說的很是詳細(xì)。 “可,”夏沐書用力的咽了下口水,把有些顫抖的聲音壓了壓:“那處是無字碑。” “嗯,夏家當(dāng)年可慘了。”梅影韜說每個字的時候都看著梅影澤,但凡大哥的表情又些微變化,就準(zhǔn)備第一時間住嘴。 “全家三百多口,都被分尸,雜亂的扔在府里,壓根分不清誰是誰,所以父親便把夏家葬在了一處,本來碑上是準(zhǔn)備刻夏家冢的,但是很快便傳出夏家叛國,父親擔(dān)心沒人守著,會有人去那處墓地擾了夏家清凈,便瞞了位置也沒有刻字了。”梅影韜說道。 梅影澤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想想起來這件事,但是殊慕想知道,所以他也沒有阻止梅影韜說下去。只是整個人陰沉的可以,當(dāng)初夏家的慘狀似乎又在眼前浮現(xiàn)。 當(dāng)年梅影澤是想單獨(dú)找出夏沐書的,但是太難了,他趕到的時候,夏家眾人已經(jīng)死去幾日,當(dāng)時又正值夏季,尸體腐壞的厲害,滿屋都是血跡、rou屑和殘肢,人臉都被藥物損毀,別說模樣了,就男女都不太分得出。 第四十九章 夏沐書落水 夏沐書丟掉了手中的筷子,一下站起了身,椅子發(fā)出了刺耳的劃地聲。 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梅影澤正在詫異的看著自己,夏沐書深吸了口氣,企圖止住了自己有些微顫的手,微微的笑了下。只是自己不知,這樣的笑有多么的勉強(qiáng)。 “怎么了?”梅影澤也站起了身問道。 “沒,沒什么。”夏沐書微微的低下了頭,“我吃完了,先回屋了,昨晚沒休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