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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帝與康公公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雙雙對視,面面相覷,翔帝輕‘咳’了一聲,言:“豈有其理,不認錯還跟朕說上理來了,皇家的聲名,都被你這頑劣之舉敗光了。” 從欺君到頑劣,從有罪到無罪,南風靖從翔帝的‘善變’中,似乎感受到皇帝并非有意追究,眼珠子一轉,試探著出聲,“請求皇上成全臣與元小延。” “胡鬧,你承襲世子之首,身系皇職,日后是輔助太子之人,若真娶了男子為妻,如何在百官前做表率?” 翔帝繼續(xù)言道:“如今幸得未娶,賜婚可不作算數(shù),你盡快與那草民斷了緣連,朕再賜你另一樁婚親。” 南風靖抬頭,“皇上,這不可啊!” ‘啪’的又一聲大響,翔帝眼見南風靖不同意,又一拍桌子,“混賬!朕已退讓一步,你莫得寸進尺!” 看到南風靖低下頭,翔帝語氣沉了半分,“自古男女相配,豈有男子娶男妻?你們丞相府丟得起這臉,朕可丟不起!適逢前些日子,釗王給朕舉薦了薛侯府上的表千金,聽聞那姑娘蕙質蘭心,相貌麗堂,想必與你相配。至于那姓元的草民,你就莫再管了,朕會找人安置他的。” “皇上!臣不愿娶薛侯爺?shù)那Ы穑 蹦巷L靖一聽,便知是釗王在背后搞鬼,猛地挺直身,顯然已顧不得其他,直言要拒,“臣今生只認元小延一人,若皇上執(zhí)意強拆鴛鴦,臣甘愿放棄丞相世子之位!” 殷妃宮中,元小延與林瑾年坐了不久后,一位身穿女制朝服的半旬老人走了過來。 元小延不識眼前老人,只見老人華發(fā)齊整,臉容紅潤,圓目透亮有神,一步一舉皆精神十足。 林瑾年卻是馬上站起身來,向老人行禮,“薛侯夫人好。” 元小延也趕緊站起。那被喚作薛候夫人的老人一臉慈祥,扶著林瑾年的手輕笑,“瑾丫頭,許久不見了。” 老人說著,轉看向元小延,“這位就是丞相世子的夫人?” 元小延一聽老人提及自己,一個大大的鞠躬,禮足聲大,“夫人好。” 林瑾年掩嘴忍笑,向薛侯夫人介紹,“就是她。” “精神氣不錯,臉也英氣,世子會挑。”薛侯夫人上下打量元小延,贊了一句,然后視線落在元小延的手上,似乎在緊盯著什么。 元小延自然注意到薛侯夫人的舉動,察覺到她注視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時,手不禁微微晃了一下。 那是姨婆給他的手鐲。 薛侯夫人看了一眼元小延,輕扶起他的手,靜靜地注視著鐲子,好一會兒后才細言,“這鐲子,老身也有一只,說起來也碰巧,兩只鐲子竟是一模一樣。” 第七十二章 ==================== “這鐲子,老身也有一只,說起來真是碰巧,這兩只鐲子,竟是一模一樣的。” 元小延:“???” 碰巧!? 元小延在錯愕中大驚,在大驚中顫抖,陣陣恐慌頓時涌上心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手鐲,肯定是家中那好賭的姨婆偷竊老夫人的。 不然姨婆從哪來的好首飾? 元小延越想越不安,幾乎是抖著嘴唇說,“真想看一看...老夫人的鐲子。” 林瑾年聽著元小延說出這話時,臉帶疑惑地看向他。畢竟一個晚輩開口想看長輩的飾品,多少算是失禮的事,且這話是出自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元小延,那更是奇怪了。 薛候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那不巧了,老身今日沒戴那鐲子,不如改日抽空,你與瑾丫頭一同到薛侯府上去,老身讓你們看看。” 元小延的醉翁之意壓根不在手鐲,他只是想弄明白自己戴在手上的鐲子是不是薛侯老夫人的,當聽到老夫人這般說時,整個人都放心下來了。 好家伙,他姨婆還算有點良心。 快到用膳時辰,三人在宮人的領路下,笑說著向大殿走去。半路上,林瑾年眼尖,發(fā)現(xiàn)了正朝自己方向飛奔而來的南風靖。 “世子來了。” 林瑾年示意元小延看過去,臉上隱隱帶著憂色。 元小延想起剛才林瑾年說的話,心也是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雙目遠遠地注視著南風靖的身影,默默盼著這人千萬別帶來壞消息。 可元小延靜站的模樣,在薛候老夫人眼中,卻是另一番解讀,老夫人看了一眼元小延,又望了望正飛奔而來的南風靖,突然開口推托有事,與仆從們匆匆地走了。 而南風靖繃著一張臉跑到元林二人跟前時,第一時間便問,“方才那位是薛侯老夫人?” 林瑾年說是。 “這薛侯府,真不知葫蘆里賣什么藥。”南風靖凝視著遠方老人已幾乎成圓點的背影,喃喃說道。 “什么意思?”林瑾年聽出了南風靖的話里有話,禁不住問。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跟你說明白。” 言罷,南風靖牽起元小延的手,又向林瑾年低聲交代,“事出突然,現(xiàn)在我與他必須先出宮去,若我娘問起,你便說皇上的意思。” “皇上?”林瑾年臉帶驚呆,但馬上依言點了點頭,僅聽南風靖說話的語氣,已不難猜測到是出事了,忙道,“放心,宮里交給我,我會與殷妃娘娘說明的。” 南風靖的表情卻不放松,又朝林瑾年耳語了幾句后,才帶著懵懵懂懂的元小延走了。到宮門時,接他們的并非來時的南府馬車,而是大富人荀少幫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