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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闖禍了! 元小延苦著臉,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緊張地查探那男子的情況,“你沒事…吧?還好嗎?” 眼前人眉目朗星,因被人群包圍著,看不清臉容,但唇緊抿著,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凜。 且元小延注意到,男子的額眉間似乎有一道較深的傷口,男子旁邊半蹲著一名看似是家丁的人,正用手中的一塊手絹,捂住男子臉上的這道傷口,而那塊手絹,早已染出大片的紅色。 元小延眼看著這一幕,心里越發(fā)忐忑緊張。這男人的臉容青白無色,顯然被繡球砸得不輕,瞧這血流得,整塊手絹滿是血跡,格外駭人。 元小延生怕這個人失血過多小命不保,急忙道:“這位爺,你可以走…動嗎?我們?nèi)ァ惶酸t(yī)館把,先把傷口…包扎好。” 說著,元小延想要伸手扶起地上的男子,可他身邊的家丁卻隨即露出了兇神惡煞的表情,直接推開元小延,吼得大聲嚴厲,“你哪里來的?要對我們家少爺做什么?” 元小延被嚇得脖子一縮,不敢開口應(yīng)話。而地上的男子聞見聲響,艱難地掀開眼簾,掃了元小延一眼后,才懨懨地跟家丁說道,“就去醫(yī)館。” “可是少爺!”家丁一聽,想要出聲提醒什么,但地上的男子掃了他一眼,執(zhí)意堅持,“照辦!” “是。” 元小延急忙伸出手,想要幫著扶起地上的人,可手剛碰到受傷男子的手臂,男子猛地一縮,顯然是抗拒元小延的觸碰,一旁的家丁見狀,用力地推開元小延,“不要碰我們家公子,我自己會扶。” 元小延只好退開,離遠一步跟著,小二哥連忙跟著上前,侯府也派了一個看似是管家的人過來,而圍觀的人在侯府衛(wèi)兵的疏導(dǎo)下,開始慢慢退去。 不多時,高臺上鼓聲突然響起,百姓們的目光,再次被重新開始的拋球吸引,拋繡球選婿,再次開始。 元小延幾人來到了最近的醫(yī)館,大夫正處理著男子臉上的傷口,忽然,男子的家丁對著元小延幾人說道,“你們先到屋外去。” 大家都是男子,且這人只是臉上有傷,有啥好回避的?正是不解時,小二哥已動手要把他拉出內(nèi)堂。 元小延只好跟著走,可腳剛踏出一步,這腦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陰差陽錯地回頭看了一眼,正正好對上男子的臉。 醫(yī)館內(nèi)堂只得兩盞油燈照明,微黯的光亮輕輕搖曳,映照著男子如旋渦般的深邃眼睛,漆黑的圓瞳,在光照的映射下,閃出細細的光。 元小延被這眸光深深吸引,竟像被定格住了一般,一下子失了神志。 而病榻上的男子似乎也感受到元小延的視線,抬頭望過去,那道回視著元小延的目光,久久不放。 四目相對了那么幾秒后,元小延被小二哥拉走了。 內(nèi)堂門被關(guān)上,元小延心里還在想,這個人,長得真是俊。 【作者有話說: 早睡早起 改了文,重看一下】 第三章 ================ 在外頭約摸等了半柱香的時間,男子的家丁走了出來,沖著元小延說,“你進來。” 元小延便去了,家丁跟在其身后,關(guān)上了內(nèi)堂的門,把小二哥與侯府的管家留在了外頭。 一進內(nèi)堂,一股異常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惹得元小延不由皺了皺眉頭。 男子倚躺在角落處的床榻上,他的臉色似乎比剛剛還要蒼白一些。元小延心顫如響鼓,這人的傷勢真有那么重嗎?明明就是砸到一個小傷口而已。 男子聽見了開關(guān)門的聲響,抬起眼簾,看向元小延。 這一個眼神讓元小延心里猛然一下咯噔,不敢再往前走,腳尖禁不住在鞋子里縮了縮。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靜默了一少會,出聲問道。 元小延咽了咽口水,“元小...延,我叫元…小延。” “元小燕?”男子聽不清楚,重復(fù)了遍,“聽著像姑娘的名字。” 元小延搖頭,“延,延遲的延,延長…的延。” 男子皺了皺眉,“你在害怕什么?” 元小延又搖頭,“沒怕…沒有害怕……” “若不是害怕,說話為何吞吞吐吐?莫不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元小延低下頭,“我是…我結(jié)巴,說話就是…這樣的。” 男子聞言,盯著元小延良久,后又問道,“那繡球,是你扔過來的?” 元小延頭更埋低了,心生懼意,“是,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本意是想…打遠一些,沒想過往人…身上砸。那湯藥費,我會出銀子…賠給公子,請公子高抬貴手,能不能…就別報官了?” 男子挑眉,聽完元小延說得吃力的這番話后,兩只耳朵都要癢起來了,耐著性子應(yīng),“非大事,為何要報官?” 說著,又問道,“你住在哪里?” 元小延一聽這男子不報官,心頓時放松下來,應(yīng),“我家在…西喜羅街。” 男子點點頭,說道,“好,你可以走了。” 元小延有些錯愕,小心翼翼地確認,“我真的可以…走?但這…湯藥費?” “不用你賠,你看著就不像是能賠得起錢的。”男子隨口說道。 元小延:“......” 瞧,窮人就這點好。 元小延頓時欣賞起自己與生俱來,引以為傲的貧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