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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登時又開心了起來。 在落地窗邊練過幾回,覺得光線刺眼,又慢吞吞地挪回地毯上坐著。沒練多久,又覺得地毯硬邦邦不舒服,最后還是縮回了沙發上練習。 一連好幾天,沈九思都是一早出門,只留小十二一個狐在家練習。 涂十二能早早修得人形,就是因為他是一只有悟性還肯吃苦的小狐貍。就算沒人監督,但他答應過的事情,也會盡力的去做好。 從早上吃過早飯開始,練習到晚上明月高懸。 這種存粹利用技法去騙過眼睛的技巧,激起了涂十二極大的興趣。 短短幾天,他就從次次都落牌,變得能抓著牌做出幾個漂亮的花切魔術。 “沈老師沈老師,潘多拉我也會啦!” 小狐貍興奮地喊完,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唯有他自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蕩起了聽不清的輕微回音。 涂十二趴在沙發上望著門廳,好半晌才失落道:“又沒回來。” 每天早出晚歸的,忙什么呢……也不留一個分神在家夸一夸你的狐狐。 他跪坐在沙發上,將下巴支在沙發背上看自己的手指。一貫白皙的手指已經變得通紅,碰上去還會火辣辣的疼。 這幾天的練習量太大,把他的手都磨成了這樣。 可沈老師還不回來夸夸他! “不練了!”小狐貍尾巴一甩,就將沙發上的紙牌全都掃落到了地上。他趴在沙發背上哼哼唧唧半天,又坐直了身體,歪著頭去看一地的牌。 撲克牌花花綠綠的散了一地。 “都是你們不聽話!”小十二沖著一地牌發了脾氣,干脆變回了原形,整個狐都縮在了沙發里。 他縮起來,還是不高興。尾巴甩來甩去,又將抱枕都掃落到地上。 整個沙發只有他一個狐了,他捂著腦袋拱在沙發角落里,小小聲地:“唧!” 小雪團子在沙發角落里面壁思過好半天,就覺得自己欺負抱枕和紙牌不太好,小小一只狐又跳下沙發,用胖爪子把牌一點一點的收攏起來。 把牌收好了,小狐貍爬上大抱枕,抱著抱枕哼哼唧唧。 他今天一定要點好多甜酒,喝得醉醺醺的,把沈老師的洞府變得全是酒味。 誰讓沈老師整天不回家。哼! 定了主意,他就甩著尾巴去找手機,剛用尾巴把手機掃到自己面前來,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涂十二手忙腳亂地化回人形:“喂,楊哥?” “十二,你干嘛去了?小安和我說你這幾天都不在家。”楊哥的聲音有些著急,“怎么出去玩都不和我們說一聲!” “啊,我忘了。我搬家了。”涂十二說,“楊哥你找我啊?” 聽到他搬家,楊哥冷汗都下來了:“你搬家了?搬哪兒了?靠譜不靠譜啊?人多不多?” 一股腦的問題問得涂十二腦袋發暈,他連忙道:“挺靠譜的呀人不多吧,我搬過來就沒見著別人。” “那還好。”楊哥剛松口氣,火氣又上來了,“不是你這孩子怎么搬家也不說一聲?搬家時小事嗎?!莫名其妙的搬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跑了呢!” “哎……”涂十二拖長了聲音應了一聲,才軟軟地說,“楊哥你在我家門口嗎?那你進去幫我把零食都收起來好不好?我還有好多零食都沒搬呢,你都帶去公司,然后那個房子就退了吧。不然要浪費好多錢哦。” 楊哥氣得笑了:“你也知道浪費錢?那還瞎搬家!” 涂十二連忙問:“楊哥你找我什么事呀?” 楊哥沒好氣地咂了咂嘴:“是這樣,接下來的芒果 臺、草莓臺、香蕉臺的兒童節晚會,還有龍夏臺的兒童節晚會和端午晚會,都發了邀請。你選一個上?” 涂十二一愣:“不是說接下來不工作嘛?” “這些節目晚會不還早著呢嗎?”楊哥說,“你要不想去這幾個一線臺,還有二線節目組的邀約。雖然是二線但是錢給得比一線多多了,怎么樣考慮一下?” “不去。”涂十二說,“說好的放假就是放假,不工作。” “祖宗,一個月還不夠啊?”楊哥忍不住道,“咱們錄了節目就繼續休息,好不好?” 涂十二嘟囔道:“我還要上課呢。而且新魔術準備起來,哪有那么容易。” 他搬過來的第一天,去參觀過沈九思的工作室。不是位于魔術工坊的那間工作室,只是家里的那一處。 一整面墻的書柜上是堆到天花板的各類魔術書籍,正對著書柜的那面墻上則訂滿了手稿。 有些手稿畫著各色舞臺,還有一些手稿上是不成型的道具。 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個魔術師的思考痕跡。 “不表演新的,表演舊的也行啊。”楊哥還在勸,“咱不變鴿子變貓貓,變小雞小鴨什么的,不也是一樣的?” “那可太不一樣啦。”涂十二抱著抱枕甩尾巴。 用法術變鴿子還算舊案。這都還沒學會,又變貓變雞鴨的,都是新案,得被安全局再記下好一大筆啦。 楊哥無奈了:“你就這么不想工作啊?” “也不是不想。但我是個學生欸,我得去上學呀。”涂十二說,“不都說學生的第一要務就是學習嘛。” 這事兒楊哥是真不知道。 簽約的時候涂十二說自己成年了,身份證上也確實成年了,他和公司也就都沒管那么多。畢竟魔術師不是藝人,他們有大把的自由時間,只要工作的時候能聯系上人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