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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沒有!良良你聽我解釋……” …… 新年的氣氛還充斥著整個京城,到處都喜氣洋洋,一派祥和。 他們也不曾想過,這樣溫馨閑適的午后,竟在往后的日子里,再難覓得蹤跡。 ☆ 會試三場,每場三日。 當最后一場考完的時候,崔呈衍覺得自己都快要升天了。 在狹小的格子里待了這么久,就算是北風呼嘯也能捂出股酸臭味。 同考場的其他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邋遢的,更是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味道。 出考場后的崔小公子一臉郁悶,讓溫良險些以為他考砸了。 可溫良迅速醞釀的安慰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崔呈衍悶悶不樂道:“良良,我都腌臜入味了。” 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格子里,連續三天,沒點味道才奇怪。 但好歹有前兩場的鋪墊,溫良應對偶發矯情的崔小公子就熟練多了。 “沒事,回家洗。”溫良說。“小玉早就準備好了,全京城最火爆最好用的胰子,保證什么味道都洗得干干凈凈。” 崔呈衍還是很郁悶:“最后一門是詩賦,我早就寫完了,可不讓提前交卷。” 這!赤裸裸的炫耀啊! 溫良生怕其他舉人有意見,趕緊拉著崔呈衍出了人群。 “之前不是說好的,要低調嗎?”他低聲說道。“剛才可有好些個考生都抬頭看你了,當心遭人惦記。” 崔呈衍不以為意:“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沒作弊,我怕什么。” 溫良失笑:“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呢?” 明明考試的不是他,他怎么比崔呈衍這個考生還緊張? “段嚴呢?他難道還沒出來么?”崔呈衍總算想起了自己的戰友,問道。 “他比你先出來,已經跟溫欣回家了。”溫良說。“明兒一起吃個飯,我定好酒樓了。” 崔呈衍點頭,然后小聲嘟囔道:“他座位離門口近,自然比我先出來。” 怎的在出考場的先后上也較上勁了? 溫良哭笑不得:“這有什么好比的?” 他們回到家后,崔呈衍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強撐住的精神才終于松懈下來。 神清氣爽的崔小公子看見溫良在院子里洗他剛換下來的衣服,忍不住說道:“別洗了,良良。扔了算了,臭死了。” 溫良用皂粉泡上衣服,“洗洗就好了,又沒壞。” 添水的時候還不忘教育崔呈衍:“愛干凈是好事,但也不能鋪張浪費啊。這可是錦繡莊的布料,貴著呢。” “我這不是怕你累著么……”崔呈衍不甘心地說,但轉念一想,良良這是在幫他省錢啊!如此勤儉持家的好媳婦哪里找?他該偷著樂才是! 想明白的崔呈衍看向溫良的眼神便有些心疼了:“哎,良良,你怎么說也是崔家的少奶奶,洗衣服這種粗活該讓小玉去做。” 小玉在崔呈衍眼里是丫鬟,在溫良眼里卻像meimei。 況且,干慣了活的溫良也沒覺得洗衣服是多難的事情,便說:“小玉又不是只做這個的,我洗了難道會斷胳膊么?你都呵欠連天了還不去睡覺?一會吃飯了再叫你。” 崔呈衍不知何時躥到了溫良身邊,冷不丁地就抱住了他。 “媳婦對我真好。”他的眼神亮晶晶的。“良良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被干擾干活的溫良很是困擾,他用手背探了探崔呈衍的額頭:“考試考傻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沒傻!我認真的!”趁溫良不注意,他還偷親了對方一口。“以章為證。” “別……妨礙我干活。”溫良別過頭,可誰都能看出他臉頰上的一抹緋紅。 你說這崔呈衍……說話就說話吧,怎么老喜歡動手動腳的呢? 會試結束之后,要到二月份才會放榜。 崔呈衍要的不止是榜上有名,還要是一甲才行。 一甲三名,通過殿試由皇上來定奪名次,再分配官職。 殿試考的主要是對策,關于時政的一些看法,崔呈衍對此很有信心。 “放心吧良良,”崔呈衍胸有成竹。“不管是學問還是樣貌,我都把握。” 這已經不知是他第幾次說出“放心”二字了,溫良都快不認識這倆字了。 “快放榜了,你從其他舉人那,沒聽到啥風聲么?”溫良問。“我聽段大哥說,其實名單早就擬好了,也許會提前有消息傳出來。” 要不是柳無言最近連朝都不用上了,問問他也是極好的。 可崔呈衍卻不這么想:“提前打聽顯得太著急,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最近北狄的動作越發猖狂,皇上很是焦急,所以到時候殿試的考題,極有可能就跟邊關的戰事有關。” 會試中策論這門考的是對“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看法,與他們之前預想的有些偏差。根據往年的慣例,時政要點還是在殿試中考的概率更大一些。 見溫良還是有些擔憂,崔呈衍便說:“前幾日景言找我喝酒,隱晦提到了這事。他的意思大概是,蘇相那邊也許會在放榜前再招攏一波有希望的舉子,讓我小心點。” 對于崔呈衍這樣身份關鍵又爭取未果的舉子,如果會試表現好的話,蘇相是極有可能再來一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