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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替嫁寡嫂,性別男在線閱讀 -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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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北時贊同地道:“兄長倘使身體康健,興許兄長才是三元及第的第一人。”

    “那樣的話,你應當與鎮國侯一般上陣殺敵去了罷?我聽聞近日戰事吃緊。”周峭見傅北時不動嘴,催促道,“還不快吃。”

    “戰事確實吃緊,不過我相信爹爹定能百戰百勝。”傅北時咬了一口香蔥鮮rou烤餅,尚未咽下,竟聽得周峭問道:“北時,你何時成親?”

    成親,他與誰人成親?與“年知秋”么?絕無可能,但他只想與“年知秋”成親。

    是以,他答道:“我不知自己何時成親。”

    周峭拊掌道:“有你撐著便好,阿娘催我,我便將你推出去當擋箭牌。”

    傅北時失笑道:“我年幼于你,如何當得了你的擋箭牌?”

    周峭嫌棄地道:“湊合著用了。你雖年幼于我,但你是柳下惠,我卻有紅顏知己,一來一去,鎮國侯夫人理當更焦心。”

    傅北時并不想就成親一事再說些甚么,遂埋首吃著香蔥鮮rou烤餅。

    待他將香蔥鮮rou烤餅、紅油抄手以及酒釀圓子吃了干凈,便翻開了卷宗,同周峭討論案情。

    兩日后,乃是“年知秋”歸寧的日子,由于傅南晰下不得床榻,傅母只得命傅北時替傅南晰陪著“年知秋”歸寧。

    第七章

    年父、年母以及年知春這三日不得好眠,一見到全須全尾的年知夏俱是暗暗地松了口氣。

    年知夏向著年父、年母福了福身:“女兒見過爹爹、娘親。”

    而后,他又向著年知春福了福身:“阿妹見過阿兄。”

    三人全數覺得這年知夏不管是姿態,抑或是嗓音都與年知秋一般無二,好似眼前之人不是歸寧的年知夏,而是返家的年知秋。

    殊不知,年知夏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為了不連累年家,為了能多在傅北時身畔待一陣子,每當夜深人靜,他便會在銅鏡面前,模仿年知秋的一顰一笑,亦會輕聲地學著年知秋說話,宛若學舌的鸚鵡。

    有時候,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又可笑又可憐,但他舍不得離開傅北時,且他已騎虎難下了。

    傅北時命小廝將禮物一一抬了上來,禮物擠滿了堂屋,他又向年家三人拱手道:“兄長抱恙在身,由北時替兄長陪嫂嫂歸寧,望諸位見諒。”

    年父慈祥地道:“都成一家人了,如此客氣做甚么?”

    傅北時低姿態地道:“禮數少不得,這些禮物皆是娘親親手準備的,望能入得了諸位的眼。”

    “入得了眼,入得了眼,鎮國侯夫人親手準備的禮物豈有入不了眼的道理?”年母受寵若驚,心虛更甚,慌忙端了茶來,一時剎不住雙足,一頭往傅北時身上撞去。

    傅北時眼疾手快,一手接過茶盞,一手扶住年母的胳膊:“伯母小心。”

    年母見茶水撒出去了一些,沾濕了傅北時的衣袂,當即急聲道:“傅二公子得罪了。”

    傅北時笑了笑:“伯母太客氣了,伯母若不介意,喚我‘北時’便是。”

    年母卻之不恭地道:“北時。”

    北時,不知何時“年知秋”能喚我一聲“北時”?不知何時我能喚“年知秋”一聲“娘子”?不知何時我能喚“年知秋”的母親一聲“岳母”……

    打住,打住,不得妄想。

    傅北時堪堪飲了一口茶水,便覺得難以下咽。

    他自小未受過苦,卻原來劣等粗茶是這般滋味。

    年母斷沒有苛待他的道理,顯然這已是年家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茶葉了。

    但他記得聘禮中有不少一兩千金的名茶,年家為何不拿出來?

    他心生疑惑,卻也不問,聘禮既已給了年家,自當由年家處置。

    年知夏悄悄地看著傅北時的唇瓣,暗道:這茶盞是我用過的,換言之,我間接同北時哥哥接吻了。

    見母親取了帕子,欲要為傅北時擦拭衣袂,他近乎于急切地奪過了帕子:“由我來罷。”

    傅北時嗅著“年知秋”愈加湊近的脂粉香,心如擂鼓。

    他分明不喜歡脂粉香,甚至認為有些脂粉香可謂刺鼻,但他卻被“年知秋”身上的脂粉香酥軟了骨頭。

    年知夏不說話,只是垂下首,幫著傅北時擦拭衣袂。

    “年知秋”白膩的后頸一覽無余地映入了傅北時的眼簾,他忍了又忍,才未將“年知秋”推開,更未將“年知秋”擁入懷中。

    年知夏覺察到傅北時身體僵硬,手背青筋暴起。

    傅北時是否討厭他的親近?

    思及此,他驟然聽得傅北時道:“嫂嫂,夠了。”

    傅北時年僅二十又一,許是高居京都府尹之位的緣故,一旦用嚴肅的語調說話,官威便出來了。

    年知夏后退一步:“是嫂嫂冒犯叔叔了。”

    “無妨。”傅北時環顧四周,不見“年知夏”,發問道,“二哥何在?”

    年知夏頓時毛發倒豎,佯作鎮定地道:“二哥四處游歷去了。”

    傅北時奇道:“再過半月,便是秋闈了,我聽聞嫂嫂的二哥打算參加秋闈,這時候為何四處游歷去了?”

    年知夏確實預備參加秋闈,但他冒名頂替年知秋,嫁入了鎮國侯府,哪里還能參加秋闈?不過他并不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后悔。

    他低低地吸了口氣,接著從容不迫地望著傅北時的雙目:“二哥自認為這回秋闈準備不足,定會落第,所以棄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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