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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被勾起了傷心往事,抽泣著說,“我開始以為哥哥只是醉了,沒想到昏睡三日后,再沒醒來過……就這么去了。” 昏睡三日?顧潯微蹙眉頭,與西辭目光相接后,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是夢境。 南柯這酒就像它的名字,會讓人沉溺其中,就此沉淪死去。 所以玄鶴至今未歸,難道也跟下午飲了南柯酒有關? 若真是如此,證明這酒不單只對凡人有用,太多事情撞在一起,不知只是單純的時機巧合,還是那人急了,開始不擇手段,反正現在他們片刻不能耽擱,立馬趕去了西臨皇城。 * 青磚被雨打得溫潤,滴滴答答落在清脆的枝丫上,宮墻上亮起的一排排燈將一切都照亮,喜慶的宮燈氤氳著血色的紅光,在這樣的環境下莫名顯得有幾分詭異。 這里太安靜了。 安靜得和夢境里一樣。西臨皇城的戒備顧潯在夢境里見過了,見縫插針的暗衛,西臨王連玄鶴都敢私扣,未必不敢動他們。 若貿然闖進,可能得不償失。 有人會在死寂里窺探他們。 幾乎下意識的,顧潯拉著西辭的手,把他護在身后。西辭以為他害怕,捏捏他手心,安撫著。 紅墻里藏著不少鬼魅,顧潯感知到了他們的氣息,是炎嶺的人,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若等下真出了什么意味,至少能確保西辭的安全。 顧潯忽然轉身,西辭撞了他滿懷,他順勢摟著人,沒頭沒腦偏頭問了一句,“你信不信我?” 宮燈的光亮把西辭如玉面色潤得微醺,他滯住片刻后,輕輕頷首。 顧潯勾唇笑了,凝著這雙好看的眸子,少年壓低嗓音說話時,分外撓人,“這樣龐大的結界不可能沒人支撐,可現在這西臨王宛若行尸走rou,真正的cao縱者,可能在幕后。” 分析的話說得像曖昧的低語,西辭也不知是不是顧潯故意的,只得半分心地輕輕頷首,表示贊同他的想法。 分明是十萬火急的時刻,他卻莫名分了些神落在手上親熱觸感上。 少年的手心,有力又溫熱。 “那城主有一只黑貓,應該是這里結界的破洞。”顧潯接著道,“或許能幫助我們找到玄鶴。” 顧潯觀察著西辭的表情,最終也沒看到詫異懷疑,心里像沉落了顆石頭。 他說信他,便不多問一句其他。 西辭合上眼,感知著周圍的氣息,察覺到某處的確有一團極其濃烈的煞氣在流動。 “長樂宮。” * 長樂宮是西臨王的寢宮,按理來說守在宮外的人應當不少,此刻卻異常蕭條,只隱約看得到里間亮著盞昏燈。 西辭正欲化身進去,顧潯先拉住了他,悄聲道,“我懷疑西臨王可能是傀儡。那人應該知道我們來了。”顧潯目光警惕瀏覽周圍一圈后,才接著說,“我先下去看看,你呆這兒替我望風。” “不——” 顧潯自然知道西辭會反駁,還沒等他話說出口,食指便抵在西辭唇上讓他噤了聲。 “別說話,”顧潯故意,“會被發現的。” 他堵住了別人的嘴,自己卻有說不完的話,“我進去替你看看,一定把那紅頭鳥完完整整給你帶回來。” 西辭看著他,莫名覺得他眸子里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人拼命往下墜…… 顧潯微微泛紅的瞳孔里第一次流露不是殺氣的溫情,他柔聲安慰著暫時被迷惑的西辭,“你要平平安安的,才能守護你想守護的人間。” 結界的突破點在這里,長樂宮會是整個結界最安全的地方。 西臨王能扣住玄鶴,說不定也有辦法對付西辭。顧潯不敢冒這個險。 他把西辭引來這里,他去替他承受風險。 顧潯把人抱到偏殿安置好。紅墻中片刻便出現了許多黑影。 黑影拉扯著從墻壁間現形,最后全單膝跪在地上聽候顧潯的差遣。 “保護好他。”顧潯只叮囑了這一句,起身時化回原身,在這偏殿設下了極強的結界后帶上寸長的萬聲枯骨鈴便去了正殿。 * 輝煌的正殿只點了一盞昏燈,把那金子做的王座照得昏沉。閃著的光亮像死亡邊際的掙扎。 和王座上端坐的人一樣。 察覺到有腳步聲,那人懷里的黑貓眼里閃過鬼魅的綠色光亮,慘叫一聲后逃竄開了。 貓竄動時,帶起的空氣吹熄了燈,顧潯抬指將它重新點燃,順帶——大殿墻壁上開始涌動出黑影…… 空氣的彌漫的吞噬氣息太重,仿佛要將大殿中央那具死沉的軀體擠壓成粉末。 西臨王空洞的眼神像朽爛的木頭看向顧潯,勉強轉了轉,悶沉的聲音從腹腔傳來,“你是誰?” “你猜。”魔尊的身體高大挺拔,黑色長袍垂落,走一步,都帶著邪氣逼近,待走到王座,顧潯曲一條腿踏在高殿之上,手肘撐在膝上,打量著面前這具死氣軀殼,他見那人眼里的怒火一點點燃起,忽然勾唇笑笑,“你把他殺了?” 猜對了。那人眼里閃過的一絲惶恐被顧潯捕捉得剛好。 這人是燕無,或者說……這幅軀殼里住著燕無——原來的西臨王,因為死了太久,rou身已經開始出現裂痕了。 他那么大的身軀蝸居在這里面,稍有不慎就會爆體,每一個動作都呆滯而又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