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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這時西辭剛好從后山回來,想看看顧潯有沒有好好吃藥,難得見這房門大開著,沒在等自己,他輕敲了兩下門,“睡了嗎?” “睡了!” “沒有!” “……”智障隊友就是用來互坑的。 顧潯睨了司年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后自己醞釀一下,去開了門,起身時還特地交代了司年一句,“把書藏好!” “你還看啊——”疑問詞還卡在嗓子眼兒,司年就被顧潯一折扇敲得不敢發問了。 顧潯換了個乖乖的神色,推開門站在西辭面前,桃花香散開,他見著這個人,心情就莫名好了起來,主動陪笑臉,“藥都喝了,糖特別甜。” 許是月色,許是方才知道的一些事,西辭見顧潯這個清朗的笑容,竟晃了片刻神,不過很快從情緒中抽離出來,莞爾道,“真乖。” “我那么聽你的話,怎么會不乖?”顧潯身體側了側,將手忙腳亂的司年擋了擋,目光全數落在西辭身上,想看出朵花來。 “……”西辭快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只道,“早些休息。” 西辭目光分了一點點到顧潯身后,見坐得僵直的司年道,“司年也是。” “你管他做什么?”顧潯嘀咕一句,有些吃味兒,又望向西辭道,“你來找我,只為叮囑一句早些休息?” 的確是。可西辭看著顧潯有些希冀的眼神,沒話也找了些話,“太陰擂前的祭寶宴,熱鬧得緊,到時見司年帶你去走動走動。” 祭寶宴是大事,早傳了幾日了,按以往規矩,太陰擂開擂前七日,會在清陵之巔開擂寶,出擂題。到時候,各大仙門弟子、五洲各國代表都會趕來清陵。 劇情發展,一般這種大場合,都會出些幺蛾子。 “在想什么?”西辭見顧潯若有所思,輕聲問道。 顧潯聽聲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眉頭不知何時微皺起來,他揉揉眉心,笑了笑,“在想……其他弟子有門有派,我若去了,多少有幾分格格不入。” 這的確是個問題。其他參宴弟子,都有門有派,顧潯身份本就敏感,哪兒來的資格參宴? “你有師祖啊!”司年在屋里聽到門外討論祭寶宴,興致來得很,不知何時站到顧潯身后,探出了個頭喊道。 方才那點尷尬又曖昧的氣氛散了個干凈,顧潯回看司年一眼,示意他閉嘴,司年便又悻悻回去了。 顧潯轉身,恰巧撞上西辭的眼睛,今夜他的眼神不一樣,平和中的溫情更盛,他看著顧潯,輕頷首道,“嗯。” 聲音是真的很輕,可聽進耳,落到心里,太能激起層層漣漪…… “什么意思?”顧潯自然知道,瞬間亮起的眼神彰示著他的欣喜。 “你有我。”西辭負在身后的手輕捏了一下,莞爾再叮囑一遍,“早些休息。” “等等!”其實舍不得人走,可顧潯有些話不得不問司年,只得懨懨道別,“你這幾日越發忙了,你更需注意休息。” 西辭沒說什么,只笑著微微頷首。 他這是……聽自己的話了? 顧潯怔在原地片刻,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如何,自那日在學堂外與西辭說了那番話后,他待自己,果真沒那么當小孩子了…… “嚇死我了!”西辭一走,司年忙拍著胸口疏氣。 “他那么溫柔?會吃了你嗎?”顧潯關上門,看了一眼沒出息的司年。 “這倒是不會……”司年倒還認真想起來,“可是師祖是長輩誒,你不怕嗎?” 一提“長輩”,顧潯就想起那日在學堂外西辭對自己說的話,心里起了無名火,坐下倒了杯溫茶降火,不知為何,心臟位置莫名其妙抽疼了一下,顧潯覺得,這是他命不久矣的暗示了。 果不其然,總系統提示音又響了起來,【嚴重警告!!!魔尊生命進度條僅剩9%!!!請宿主盡快重視!!!】 聽到司年又叫了自己一聲,顧潯回過神,悵然若失道,“我喜歡他還來不及,怎么會怕他?” “哦。”也對,畢竟是沖著認爹去的,膽子大點兒也正常,司年如是想,又把方才藏起來的《小凰書》拿出來攤開,問顧潯,“還看嗎?” “……”顧潯看白癡一樣,“你想頂風作案?” “不想!”司年忙搖了搖頭,抱緊懷里的書,“北樓兄,我先回去了。” “等等。”顧潯叫住人,頗有幾分嚴肅,“問你點兒事。” “什么事兒?明早問不行嗎?”司年驚魂未定,只想逃離師祖隔壁,這地方太危險了,隨時可能被抓包。 “明早可能就來不及了。” 窗開著,燭火熄了些,搖曳著將這屋子照得不明不暗。 魔尊生命進度條減少的頻率越來越高,顧潯也不知道下一次提示會不會直接變成零了。比起剛來時的慌張,現在他倒是從容了許多。 人之將死,一是活在當下,二是了結心愿。顧潯喝了口茶,“十五是你師祖生辰?” “你怎么知道的?”司年也迷迷糊糊倒了杯溫茶醒神,“這太陰擂最開始就是為了給師祖慶生的,因師祖每年都會賞點兒東西給來拜訪的仙門,漸漸才演變成太陰擂的。不過,我都是師父告訴我的,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顧潯在知也閣那日,記住了西辭名字旁邊的生辰記錄,回來翻了許多書,一個字一個字琢磨懂,難為他見古文頭炸的學渣這輩子都沒這么認真過,“這快到日子了,你為他準備什么禮物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