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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眾人已至萬骷淵入口處。 入口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無盡暖意,而入口內卻密林環繞,陰冷沉暗,除了模糊的風聲,什么都聽不到,靜寂陰暗,仿若入內便是無盡深淵,再無回頭之路。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下讓本就陰森的萬骷淵越發顯得瘆人。仙門大考的弟子大多來自仙門世家,此刻不禁望而卻步,抱怨連連。 “怎么會有這么邪門的地方,明明白日,里面卻被密林遮得硬生生一點光都沒有。” “一眼望去,不見邊界,總有一種有進無出的感覺。” 終于,開陽府馮清忍不了了,抱怨:“真是倒霉,怎么就來到這么個地方?我只是想上山混幾年,然后回家顯唄顯唄,結果倒霉催的,來這個地方大考,可別有命來沒命回去。” “可不可不,我以前便聽聞一入萬骷淵,身滅魂消散,傳聞這萬骷淵有上古兇獸,專吃誤入行人。”玉衡府李越應和。 “我也聽說過,入者從無生還!” 一時弟子議論紛紛。 南宮祎自入天樞宮至今,其修為天資一直無人能及。也因此,天樞宮弟子對于南宮祎的話從無反駁,甚至可以說南宮祎都有天樞宮二宮主的架勢了。到倉夷山別宮弟子對于他也是恭敬有禮。如今聽著百越弟子言辭之間多有埋怨,南宮祎已經有幾分不悅。 南宮祎:“往年大考也有不少弟子入這萬骷淵,眾師弟不必擔憂……” 話還未完便被玉衡府陳鋒打斷:“你南宮祎當然不怕,縱是打不過逃也來的及,我們可不一樣,連地階還沒到,遇見厲害的妖獸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都得送命在這。” 這話一出,南宮祎眸色更沉,同輩中人還沒有人敢如此同南宮祎說話的。當即發作:“若是不愿,但可回去……” 陳鋒冷哼一聲:“回去,豈不是放棄大考,剛好讓你們天樞宮多拿些名次!再說這地方又不是我們要來的,是你南宮祎抽簽抽的,憑什么我們要陪你送死。” “就是就是!”玉衡府馮清應和道。 南宮祎見這個樣子,當下明白了兩人不一定是真的懼怕入這萬骷淵,而是故意尋麻煩。大概是為著重陽師尊與子寂真君那一戰,不然也不會如此巧合就這么幾個挑事的,還都是玉衡府子寂真君門下弟子。 想通原因,南宮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認為不是天樞宮門徒不受天樞宮管制,便可不聽指示,肆意妄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我南宮祎雖是領隊有護衛之責,但同樣亦是監考。按往年規矩,幾位這番作態,未戰先怯,都是以棄考論處。” 那幾人雖然有心找麻煩,但肯定不會拿自己大考成績冒險,當即閉口,緊張地看向南宮祎,而其他弟子則看好戲似的看著幾人,尤其是天樞宮弟子。他們這個大師兄他們最是了解,看著謙虛溫和,實則是個只要出手半點情面都不留的主,不然你以為天樞宮弟子為啥這般敬重南宮祎。 這幾個弟子剛出聲時,素妙語便已有幾分不悅,暗罵這幾個弟子愚蠢。如今被南宮祎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但若是真讓南宮祎將幾人按棄考處理,不僅讓她這個玉衡府監考無顏,更是辱了玉衡府。 無論如何,素妙語都不能干看著,便對南宮祎羞愧道:“是妙語未能管好門下弟子,讓南宮師兄看笑話了。只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萬骷淵這種地方,才會太過恐懼焦慮,南宮師兄若是真因此判他們棄考,斷送的可就是他們一生,南宮師兄可否看在妙語的面子上,給他們一次機會?” 南宮祎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將這幾個弟子按棄考處理,不過是見他們這般挑釁而給他們點教訓,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也沒必要再做計較。便抬眸掃過三人。 三人忙悻悻低首,素妙語蹙眉,暗罵三人都不知給南宮祎賠個禮,剛要再開口,南宮祎笑笑:“同為仙門弟子,又來了萬骷淵,里面兇險難測,若是在這里便不能齊心,我當真憂心入內情況,這才說得嚴重了些,還望三位小師弟莫太在意。” 眾人均暗嘆南宮祎氣度不凡,不禁鄙視地看向三人,覺得三人不識大體,怯懦自私。 凜蒼河暗暗發笑,這南宮祎的手段還真是不同。無論如何,這三人現下肯定是被所有人嫌棄了,一會兒入了萬骷淵定然不會有人愿意照拂,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也只能怪自己運氣差了。 見南宮祎總算是松了口,還如此謙遜,素妙語對三人更加不滿,這是將玉衡府的臉丟盡了。為了挽回玉衡府在眾人心中的印象,素妙語行出:“諸位,我們既然拜入仙門,除魔衛道便是我等責任,若是區區大考便心生怯懦,不敢前行,那這漫漫修仙之路豈不早已停滯。正如南宮師兄所言,萬骷淵一行兇險如何,我們心知,若是此刻還心存芥蒂,那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此刻其他組說不定已經開始獵殺妖獸,此地雖兇險,卻也是最可能奪冠之所,諸位當真不愿一試?縱然不拿名次,有南宮師兄在,小組奪魁也是大有可能。另外,妙語相信南宮師兄,若有危險,他也必會保我們無恙。大考棄權,我想諸位皆不愿,為今之計唯有我們齊心協力,方是明智之舉。” 素妙語話音方落,一個弟子便應和道:“妙語師姐說的對,放棄大考我們自是不能,既為修仙者,若是只是一個入口便被嚇住,還是趁早回家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