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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支著眼皮,一臉困倦:“凜蒼河,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么?” 凜蒼河笑嘻嘻道:“寅時一刻,師尊!”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時辰是人最佳的睡眠時間?”玄離單手撐著下巴溫和問道。 凜蒼河一臉問號,十三怎么總是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還是老實回答:“知道,知道!” “知道你還來吵我!”玄離忽然怒吼。 凜蒼河自然沒想到玄離會忽然發火,當即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隨即才想起來自己大半夜突破了,太興奮了便沒忍住直接來報喜,可是卻忽略了,十三此時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若是自己被人家這般喊醒,估計也會一樣反應。 想明白了,凜蒼河便垂首恭敬一禮:“那師尊,徒兒去睡了,不打擾您了!” 玄離不耐:“滾吧!” 玄離剛要躺下,凜蒼河又想到反正十三已經醒了,方才迷迷糊糊的,肯定是沒聽清自己說的啥,便又探出頭喜滋滋重復道:“師尊,我突破地階了!” 玄離剛要安心躺下,結果沒成想凜蒼河又殺了個回馬槍。但想著自己剛才已經發過一次火了。對這個人終是不舍得,便隨口應和道:“嗯,滾吧!” 這回,玄離一直看著凜蒼河徹底退離躺回床上,才長舒了一口氣躺身。 哪知,剛要睡著,凜蒼河又探頭:“師尊,我突破地階了!” 玄離又被嚇了個機靈,任誰大半夜地接二連三的被吵醒,都沒什么好脾氣了,何況還是天璣宮一宮之主的玄離。 玄離這次二話不說,抬手一掌,嘭的一聲,門都被轟碎了:“再吵為師睡覺,為師把你廢回人階!” 凜蒼河錯愕地看著被轟得粉碎的門,心下慶幸還好自己剛才躲得快,不然……不禁打了個冷顫,看來今晚是不能在屋里睡了,想著躡手躡腳匆匆離開了。 這下總能安心睡覺了,玄離躺下正要再睡,卻覺有人入內,怒極。當即起身抬手一掌轟了過去:“凜蒼河!我看你是……” 來人見突來掌風,想躲是躲不了了,當即起掌迎上。雙掌相對,玄離只覺厚重靈力涌了過來,睡意頓消,睜眼冷眸看向對方。 一看之下忙收掌,尷尬笑笑:“呵呵!嗯……是師兄??!” 來人竟是玄清。自上次玄離受傷到現在已經快五十年了。這五十年來玄清從未來過天璣宮,玄離本以為玄清當真要等百年才能再尋自己。如今乍見玄清,玄離臉上是既有驚異亦有喜色,方要開口寒暄幾句。 便見玄清冷眼瞥了一眼碎成渣的門,玄離訕笑兩聲:“那個,這個門太舊了,紋飾也不好,想換個。師兄,五十年都沒來尋我了,這是想通了?其實本來么,那么點事也不至于……” 玄離話方說到這,玄清臉色便有些黑了。唉!看來這個結怕是還沒解,便轉言:“師兄,這么晚過來,可是有要事?” 玄清微微頷首,行到桌案旁的椅子上隨意坐下,玄離亦跟了過去挨著玄清坐下。玄清看向玄離,只見玄離此刻只穿著寢衣,寢衣領口因為方才出掌裂開了些,臉上竟泛起幾分紅暈,忙別過頭,看向窗外:“明日,五十年內收入的門下弟子就要下山進行大考,蒼河雖是你唯一的弟子,但也不能例外對待。我想著蒼河入門也就剛五十年,不若讓他和子商同行,如此也能確保他安全。你覺得怎么樣?” 玄離大半夜被吵醒,本來就困倦。玄清突然過來玄離確實有幾分喜悅,但玄離以為玄清是想通了,過來講和的,結果是自己想多了。如今玄清又這么一本正經地說起仙門大考的事,玄離著實沒什么興趣,困意便上來了,早已單手支著桌子打起了瞌睡。玄清后面說什么壓根就沒聽清。 玄清等了很久,都不見玄離回答,回首想要再問,可一見正在同周公打架的玄離,不禁惱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玄離又嚇了一跳,恍然驚醒,忙直起身:“全聽師兄安排?!?/br> 玄清看著玄離這個樣子,怕是也不知自己方才說了什么?!白约旱牡茏佣疾簧闲?,我替你瞎擔心什么,我回去閉關了,此事只當我未提?!绷粝乱痪湓捤π潆x開。 玄離一臉無辜委屈,大晚上的,我招誰了,接二連三地被嚇醒。后往床上一攤,一翻身就裹在被子里了,終于能安安穩穩地睡個覺了。 第二日,清晨,玄離被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昨晚本來睡得就晚,到現在也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不禁氣惱:“大早上的,這是干什么呢?拆家么?”說著沒好氣地看向聲響處,只見凜蒼河正在修門。 見玄離醒了,凜蒼河笑笑溫聲:“師尊,您醒了,我想著我這次歷練怕是好久都不能回來,所以就先把這門修好。師尊,早飯已經放在桌子上了。” 玄離看向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好吃的,怒意頓消,起身打了個哈欠。行到凜蒼河身側鄭重道:“此次大考,安全第一,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認慫,不必想著什么名次。一來,為師就你一個弟子,不存在逐出倉夷山的事;二來,大考那獎勵最佳的也不過是個中級法陣,這些年咱天璣宮里的法陣你都好學了個遍了,估計你也看不上。所以,萬要保全自己?!?/br> 凜蒼河手上動作不禁停了一下,入萬卷閣的機會來了,十三,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了。 “若是……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