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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并不知道已經有人打上了當他飼主的主意,被一邊撓腦殼他還一邊暈乎乎地想著:那個垃圾干嘛不接電話,明明就在他家!可惡,為什么被撓頭會這么舒服喵~~ 蘇棠的身體已經做好了享受準備,但放在他頭頂上的手忽然停了。尾巴不滿地甩動了一下,蘇棠正想著怎么不繼續了,就聽見那個美人說,他們現在就上去敲門看看。 一聽回家,蘇棠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馬上端正坐好,只等著兩位救命恩人送他回去。 很快,兩人一貓進了電梯。 這棟公寓的電梯是裝了鏡子的,這種事,要換平常可能都沒人去注意。但今天不同,尤其對蘇棠來說。一進電梯,他就看見鏡子里一只白色小貓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住了自己。 也許是湊巧,抱著蘇棠的顧遠站得與鏡子比較近,而蘇棠和鏡子也就只隔了個扶手的距離,這也就更方便了蘇棠和鏡子里的小貓四目相對。 蘇棠眨了下眼睛,鏡里的小白貓也跟著眨了下眼睛,他偏了偏頭,小家伙也偏了偏頭。 蘇棠伸出爪按著鏡子里的小白貓,恍然又稀奇:……原來我長這樣啊!我真可愛! “咳咳咳……” 不知何故,抱著蘇棠的顧遠像是憋不住笑,然后被自己嗆到一般咳嗽出聲。蘇棠疑惑地仰頭望他,劈頭蓋臉被他的大手一頓揉。 蘇棠:??? 不等蘇棠分析明白,十五樓已經到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于輝按著門鈴,同顧遠說話,“我再打個電話試試。” 顧遠摸著小貓,點頭:“打吧。”他已經等不及把這只小可愛抱回自己家了。 電話通了,手機鈴聲隱約從屋內傳出,兩人又等了一會兒,終于有人接了,同時,門也開了。 “棠棠,你回……”一臉急切的崔凱打開門,在看清門前的人并非蘇棠后,只能將提前準備好的臺詞和情緒都收起來,詢問道,“你們是?” 于輝指了指顧遠懷里的小貓:“是這樣,我是十三樓的,你家貓掉下來了,還好被我倆接住了,不然它可就危險了。” “……”崔凱這才注意到那團白色的絨球,他半瞇起眼,心想這小畜生命還挺大的,臉上卻是滿心感激,對著于輝連連道謝,并朝顧遠伸出手準備接回貓,“謝謝謝謝,真的太感謝了!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我一定好好看住它。” 蘇棠看著這人虛偽至極的表情,又一次炸毛了,半點不愿意被這垃圾接住,大聲叫嚷著“兇手”。 盡管沒人會聽得出他說的是兇手,但誰都能看得出他的不愿。不說根本沒將貓咪往外遞的顧遠,就是一向神經大條的于輝也覺出不對了,看向崔凱的目光也多了兩分懷疑。小貓剛剛在他家的時候一直非常乖,直到開門前都是乖的,面對崔凱卻叫了起來,明顯不對勁。 “嘶,我記起來了,你好像不是戶主吧?住這樓的小孩可不長你這樣……”于輝上下打量著崔凱,注意到了崔凱腳脖子上有幾條抓痕,很新鮮。他立馬后退半步,示意顧遠也去看。 顧遠瞥過一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如深海的眼睛一旦冷冽起來,就像危險的漩渦讓人難以直視。 崔凱觸到他的目光,馬上就移開視線,看向了他懷里的貓,不耐煩道:“我是他男朋友,他現在不在,行了吧?能把貓還給我了吧?” 顧遠微一側頭,視線掠過崔凱看向室內,冷聲道,“這只貓是你扔上陽臺的,我不可能再把它交給你。” 崔凱臉一黑,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有證據嗎就在這亂說?” 顧遠“呵”了一聲,“陽臺的高度,以這只小貓的體形想跳上去沒那么容易,況且上面也沒有擺放物品吸引它。除了是你將它扔上陽臺,還有其它的可能?” “就是!老顧,我看我們還是把貓帶回去,等那弟弟回來再還給他,然后順便再告訴……” 崔凱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他昨晚沒順勢留在蘇棠家里,而是拿走他的鑰匙,早上帶上早餐裝作來還,就是為了在蘇棠心里樹立一個體貼君子的形象,要讓他們抱走貓跑到蘇棠面前說他虐貓,那他在蘇棠身上的籌劃不就全都得落空? “不行!”崔凱一口否決,剛好這時有人發來消息,他裝作看消息思索片刻,而后又道,“既然你們懷疑我,那好,你們把貓放家里,我也把鑰匙留下,跟你們一道走,這總行了吧?” 蘇棠聽到這里就豎起了耳朵,雖然但是,這貨這個提議對他來說正正好,他目前最著急的事情就是回家,別的都可以往后再說。 顧遠本不打算答應,但看了一眼懷里的小貓,最后還是進了屋,將貓放在了沙發上,隨后三人離去。 房門合上,蘇棠馬上從沙發上下來,跑到門邊。觀察片刻后,他先是跳上矮凳,再跳上鞋柜,最后吸了口氣,掛在門把上,試了幾次將門鎖鎖上,再回到沙發上。 蘇棠這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繼而直接在沙發上攤平。 今天這一上午,屬實是刺激過頭了,到現在都還有股不真切感,可身上隱隱的疼痛和與平常全然不同的視線角度都告訴蘇棠,都是真的。 蘇棠也不得不去思考一些現實問題:我還能變回人嗎?要是永遠都變不回去了,我又該怎么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