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
第二日一早,溫拾就洗刷完畢走下樓,美麗慵懶的女人穿著吊帶裙坐在餐桌上用餐,脖子上還有可疑的紅痕。 自從溫拾有記憶開始,母親身邊的男人似乎就沒斷過。 溫拾沒有資格去評判溫雅的私事,她從桌上拿了塊面包,象征性地打了句招呼道:“媽,我走了。” 女人連抬眼都懶得看她,更別提回話。溫拾早就習慣了這樣冷漠的氣氛,也不自討沒趣,自行出門離開。 門外,恭敬的司機早早就拉開了后車門道:“小姐,老爺這幾天不在家,新家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等您今晚放學就可以去入住了。” 入學高中之前,溫哲就同她提過暫時搬出家中的事情,溫拾當然是一千個一萬個同意,搬到離學校比較近的公寓里生活,既有助于她不用在每晚看著不同的男人在自己家中發酒瘋,又有利于溫雅不用看到她這張討人厭的丑臉。 一舉兩得,溫拾可以理解。 其實溫拾也心生過去整容改變自己這張怪異的丑臉的想法,可是溫哲苦口婆心地勸她道:“你還小,這個年紀做手術不太好,待到你長大一些外公再給你找家好醫院。” 不知為何,溫老頭對她這個外孫女倒是格外關心,溫拾覺得從自己的身世看來溫家沒把她扔去孤兒院已經算是菩薩心腸了。 扔去了也不怕,溫拾對于自己養活自己這一點還是有信心的。 她從小就很聰明,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如果按照這個勁頭在高中保持下去的話,考上國內前幾的大學絕對不是問題。 胡思亂想之際,司機已經將車停穩在路邊道:“小姐,到了。” “哦好的,謝謝你,陳叔。”溫拾把頭上的棒球帽往下拉了拉,然后拿起一旁的書包推開車門出去。 雖然溫拾對自己的長相沒有什么自卑的心理,但是不妨礙她不想被其他無聊的弱智指指點點。 新高中的班級不算難找,就在教學樓的一樓,穿在各式各樣名牌的青春男女在教室里嘰嘰喳喳地聊天,直到溫拾走進去時這些雜亂的聲音才小了下來,不約而同地望向這個打扮怪異的女孩。 溫拾在s市的上流社會還算有點“名氣”,她是父親不詳的丑孩子,她母親又是遠近聞名的交際花,提起溫家的事情,那些名門世家自然少不了笑話。 溫拾不理會班級里的竊竊私語,直接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管好自己的事情是溫老頭子教給她最有用的一句話,沒事去關心他人的家長里短,不如想想自己。 新學期的第一天還算平穩度過,和往常一樣沒有人和溫拾打招呼交朋友,她收拾好書包準點離開教室,卻被一個俊秀的少年攔住了去路。 溫拾認得他,老頭子在家里舉辦宴會時她見過這位風度翩翩的小少爺,謝家的公子謝涂,和她討厭那種紙醉金迷的社交場合不同,這位小少爺游刃有余地在名利場中和大人們攀談,舉手投足間都是與生俱來的貴氣。 謝涂對著她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今天的課程太忙了,沒有時間和你打招呼。我是謝涂,我們應該見過面,以后就多多關照了。” 溫拾點了點,禮貌而疏離地說道:“溫拾,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謝小少爺并不惱怒溫拾這種反應,反而熱情地想要和她一起走。社交恐懼癥的溫拾果斷拒絕了這種令人艷羨的邀約,獨自離開了學校。 雖然不明白謝涂為什么對她那么友善,但是溫拾并不想給自己樹敵。 喜歡這位小少爺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她雖然自知自己沒有什么競爭力,但是也不想以后那種常見的霸凌事件發生在身上。 陳叔早就開車等在了校門口,見到溫拾出來又是殷勤的開門把她迎上了后座,驅車啟動離開。 溫哲給她安排的公寓就在學校不遠處的富人小區,這里大多也是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入住,剛下車她就看見了同班的同學結伴走入了小區當中。 溫拾沒有上去打招呼的想法,反而把帽子壓得更低了,活像什么在逃的通緝犯。 陳叔從小看著溫拾長大,見她如此也是唏噓道:“小姐,等你長大一些去醫院修復一下臉吧,反正現在醫學水平這么發達,整容也不是什么大事。” 溫拾明白陳叔是心疼自己,生怕自己會不會給憋出什么心理抑郁,她點了點頭道:“謝謝陳叔,我知道了。” 陳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幫襯著溫拾把行李箱推到了她居住的21樓時然后說道:“對了,為了照顧小姐的生活起居,老爺還特意安排了一位管家,應該已經在房子里了。” 溫拾:???這件事老頭子沒跟我說啊? 溫拾一人獨居的夢想破滅,但是她自然也不會開口讓老頭子把人叫回去。都是可憐的打工人,她也不好意思作無情的資本家。 和陳叔告別后,溫拾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新家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