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是夜,月朗星稀。 昏黃的路燈下飛蠅繚繞,低矮的田野蟲鳴聲不絕于耳。 不知道是哪戶人家,遠遠傳來一道狗吠。 靜謐祥和的小院里,冬瓜苗抽長柳條長出新芽,狗窩里大黃狗蜷著身子睡的安然,身邊不知被誰添了一件破衣服,和許多稻草。 還亮著燈的廚房里,韋寬易打了一個哈氣,把燒好的熱水倒入盆內,在兌上冷水調溫。 韋寬易用手試了試水溫,他皮糙rou厚,對他來說有些燙的話,對于趙禾來說溫度就剛剛好。 端著水回了房間,趙禾正坐在床沿等他。 “還疼不疼?” 趙禾搖了搖頭,眼底帶著幾分水光,是之前睡到半夜腳突然抽筋疼的生理眼淚。 韋寬易把水盆放到她腳邊,蹲下身牽過她的腳,往腳背上潑了點水。 “燙不燙?” 他的膚色偏黑,而趙禾的腳白皙如玉,被他握在手中有種被把玩的既視感。 感受著溫熱的水流沖刷過腳背,趙禾咬緊了下唇,不自在的縮了縮腳,卻被他反握在掌心。 趙禾囁嚅了一句,“還好。” 看著他垂下的眉眼有些出神。 這段時間他的頭發(fā)長長了些,看起來有些毛躁,像個每天繃緊身體,豎起尖刺的小刺猬。 前段時間的奔波讓他的眼袋有些重,看起來老了許多。 但這種社會沉淀,在他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滋味。 近幾天冷空氣下來,快要入冬,他也穿上了長袖長褲。 但那些寬松的衣服,一到他身上都略顯緊繃。 尤其是現(xiàn)在他岔腿蹲在那里,寬松的褲子被肌rou繃起,腰背微彎,凹出一個弧度。 趙禾從上到下俯視的角度,更可以將那一團凸出的輪廓納入眼中。 臉蛋紅了紅,移開了視線。 可一閉上眼,腦子里卻全都是他的畫面,趙禾清了清嗓子,問起了后山是不是真有老虎。 趙禾聽徐翠花說,后山祭祖那地方前幾年還有老虎出沒。 政府人員都下村警告他們上山危險,后山處還貼上了牌子警告過路人。 韋寬易拿過床腳處的毛巾把趙禾的腳裹了起來,自己也坐上床,就著水還燙,洗起腳來。 “聽陳二爺說,那是先存唯一一只華南虎,當初華北那邊鬧干旱,遷移到這邊,待了兩年,下山偷吃農戶養(yǎng)的雞,就被他們趕到了深山里。” 趙禾沒想到還真有老虎,一下子有些擔心起來。 如果明天好巧不巧碰到,老虎下山覓食怎么辦? 韋寬易洗好腳,端著水出去倒了,一回來,發(fā)現(xiàn)趙禾還坐在床上一副惴惴不安的狀態(tài)。 韋寬易不由有些好笑,看著她苦大仇深著一張小臉,坐上床握著她的腳踝,放到自己腿上,雙手從小腿肚開始揉捏,舒展經絡,邊安撫她的情緒。 “那這樣,我們明天上山就多帶幾只雞,如果約上老虎了,我們就把雞扔出去,先跑。” 趙禾認真想了幾秒,老虎咬死一只雞只要一秒,他們扔出叁只雞,那就是叁秒。 叁秒的時候,他們也跑不了多遠。 “那我們要多帶幾只拖延時間。” 看她一臉認真的小表情,韋寬易差點笑出聲,在她看過來時,立馬收斂了笑意,還一本正經的回答了她,“好,那你說,我們要帶幾只?” 這回趙禾總算是聽出了他口吻里的笑意,惱羞成怒的打了他一下。 兩人笑鬧成一團。 ps:最后一只華南虎在1994被射殺。 劇情需要,小說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