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見父母
原城小區(qū)。 韋寬易拘謹(jǐn)?shù)恼驹诖箝T口,扯了扯嘴角,揚(yáng)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伯父,伯母,你們好。” 趙廣白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當(dāng)沒有看見他這個人,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盯著手中的報紙。 孟涼暗地里使勁擰上了他的胳膊,笑著招呼人進(jìn)來坐。 “進(jìn)來,進(jìn)來,你就是寬易吧!好高的一個小伙子,你說是吧,老伴兒。” 她在老伴兒上加了重音,就是要讓他知道,今天是多大的場合,別鬧孩子脾氣。 趙廣白終于肯把視線投向他了,把老花眼往下拉了拉,瞇著眼問到,“會下象棋嗎?” “會一點(diǎn)。” “會就行,我們來一場。” 趙廣白一把將報紙合起,站起身,就準(zhǔn)備去拿象棋。 孟涼無奈搖了搖頭,放下他們帶來的東西,幫忙解釋道,“他就是一臭棋簍子,老想和人下一場,可那臭脾氣,誰受的了。” “寬易,你過來坐,你別理他就行。” 趙禾靜靜站在一旁,被忽略個徹底,好像她是個局外人一般。 注意到韋寬易投來那欲哭無淚的小眼神,差點(diǎn)笑出聲,無奈的一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炮!” 趙禾坐在一旁,咬了一大口蘋果,津津有味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下象棋。 趙廣白摩挲著手中吃來的車,一臉凝重的看向棋盤,思考著下一步該下在那里。 良久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笆俏逸斄恕!?/br> 韋寬易一臉茫然,才剛剛下到一半,他怎么就開始認(rèn)輸了。 “再來一場。” 旗子回歸原位,新的一局又開始了。 孟涼將趙禾拉進(jìn)了廚房,打開油煙機(jī)遮蓋了兩人的談話聲。 孟涼用指尖戳著她的頭,“你啊你,就是吃不起教訓(xùn)。” 說完無力的嘆了聲,人好像老了不止十歲。 前幾日趙禾打來電話,里面的內(nèi)容讓她正正一宿沒睡,也不敢將事情告訴老趙。 怕他一個激靈,氣昏過去,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有什么萬一,要她一個人怎么活! “孩子什么時候有的?” “小半個月了。” 趙禾有點(diǎn)心虛,低著頭不敢說話。 “哎呦誒!”孟涼一拍大腿,連好久不說的方言都冒出來了。 算算時間,那時候也才剛剛離婚吧。 她一個當(dāng)媽的,也不好多埋汰自家孩子,可就是那個氣哦! “你個不讓人省心的,離就離了吧!怎么還懷上了。” 動了動唇,還是將到了嘴邊的斥罵咽了下去。 孟涼靈光一閃,有一個念頭突然乍現(xiàn)在腦海中。 孟涼逼視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質(zhì)問道,“孩子誰的?” “是……是阿易的。” 趙禾絞著衣角,一時間有些囁喏,臉紅到了耳根。 她雙眼一亮,像是什么答案得到證實般,嘴里念叨著,“難怪這么多年你都懷不上,原來不是你的問題,是他沒種。” “離得好,幸虧離婚了,不然我老趙家就沒種了。” 她頓了頓話語,拉住了趙禾的手,“別說,媽說的難聽,都是一些為你好的真心話,別人我還不跟他們說呢。 下半輩子是你自己選的,媽阻止不了,但聽媽一句勸,先別那么著急結(jié)婚,緩上些日子,剩的給那些人戳脊梁骨。” “媽……” 趙禾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她一直都是怕的。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她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語,但害怕父母反對。 孟涼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到,“都是要當(dāng)媽的人了,還那么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