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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景旼說道。 懲罰還沒結(jié)束,他怎么能提前走呢? 第17章 變故 葉小舟還未睡上幾個時辰,便被“吱呀”一聲的推門聲給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著門外透進(jìn)來的光,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剪影,葉小舟的眼睫顫了顫,哪怕只是一個看不清的影子,他也認(rèn)得出他是誰,畢竟他們曾經(jīng)那么親近過。 葉小舟下意識地往里縮了縮,景旼卻提著燈便向他走來了。 “我方才睡不著,想起了很多往事,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了。”景旼將那盞雁足燈掛起,暖燈照得他的面目多了一些柔和,如果沒有這幾日兩人之間的齟齬,葉小舟此時一定還覺得他好看得像是天宮上下來的神仙。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若是只有我還忘不掉,那著實(shí)是不公平。” 葉小舟不忍看他,如今的景旼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影子,他根本無法將他與從前那個景旼劃上等號。 不如說,是眼前這個人蠻橫地殺死了他記憶里的那個景旼,還不留給人半點(diǎn)令人心存幻想的余地。 景旼像是壓根沒瞧見他的抗拒,長眉輕挑:“沒爹的野種、驢捅的娼妓……這可都是出自你口,你認(rèn)不認(rèn)?” 葉小舟還沒醒全,但嘴上卻也不肯認(rèn)輸:“是又如何江撫柳她若是清白女子,又怎會勾引我父親?害得我娘郁郁而終?你若不是野種,那你爹姓甚名誰?你怎么從來不肯說?” “男子三妻四妾,實(shí)為常態(tài),”景旼笑得不含半點(diǎn)溫度,“葉弘方他不是正直安分之人,若不是我娘,也定會是別人。那時我們孤兒寡母,窮困潦倒,投靠你爹,也只是為了活命;而葉弘方貪圖美色,我娘圖個生活安定,左右是互相利用罷了。” 說到這里,他話音一滯,隨即便道:“至于你娘,那時她自己蠢,陷在這囚牢中走不出來,鎖住她的人并非別人,而是她自己。” 葉小舟忽然翻身坐了起來,但身體卻虛的厲害,背上還盜著虛汗,口中微喘地駁斥道:“你倒是將你們母子二人摘了個干凈,你們沒來之前,我爹與我娘分明很相愛!你怎么還敢舔著臉說我娘呢?” 他稍稍一動作,腳腕上的鎖鏈便傳出了輕微的“當(dāng)啷”聲響。 景旼微一垂眼,對上了葉小舟憤恨不平的目光,他笑了笑:“我娘來尋他的第一日,他便要拉著我娘與我進(jìn)府去住,一聲接一聲的撫柳叫的很親熱,你倒也不想想,你爹娘若是真的相愛,他何至于一見到我娘便亂了神智?” 即便他這么說,葉小舟也還是不能接受,在他心中,父親從來是威嚴(yán)而慈愛的存在,容不得別人這樣去褻瀆。 他顫抖著反擊道:“你撒謊!” 而景旼卻只是淡淡地看著他道:“葉小舟,愛是奪不走的,我撒沒撒謊,你心里清楚。” “往我娘被褥里塞蟲,將她種在院里的花盡數(shù)毀去,多次對她惡語相向;又拿我做下人使喚,與人稱我是雜種,往我吃食中下瀉藥……這些你認(rèn)是不認(rèn)?” 葉小舟依然不肯認(rèn)錯,嘴硬道:“這都是你們活該。” 景旼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雖然即便是葉小舟懇切地認(rèn)錯,他也決計(jì)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只是興許心情一好,便會罰他罰得輕些。 但他既然這樣不識抬舉,那也就怪不得他不肯留情面了。 景旼忽然笑了笑,像是野獸露出了陰森的獠牙:“這是你自找的,葉小舟——還想再嘗一遍那催|情藥的味道嗎?” 昏黃的燈光下,葉小舟的瞳孔在燈下微微縮了縮。 卻見景旼將那小瓷罐子推開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可有了藥物潤澤,豈不是要便宜了你?” 葉小舟忽然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往后一縮,憤怒著,也忍不住顫栗著:“你若是敢那般對我,等我爹尋到此處,我定不會放過你!” 他這般威脅,景旼卻只覺得好笑,他反問道:“是嗎?那你爹幾時能尋到這里阿?” 葉小舟被他噎得不清,眼見他欺身便壓上來,卻幾乎無力抵抗。 他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從前的景旼不會這般不顧他的感受。 身下傳來了撕裂般的滯痛,他的眼淚根本止不住,但景旼的動作卻半點(diǎn)也不肯緩。 葉小舟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根柔弱的蛛絲,纏在玫瑰花枝上,避不開那些硬刺,隨即卻又被一場大雨打得搖搖欲墜。 他好似從沒這般痛過,屈辱、憤恨、懊悔與疼痛一起涌了上來,他也好似從沒這樣恨過。 有那么一瞬間,葉小舟恨不得化手為刃,而后一刀捅進(jìn)景旼的胸膛。 他覺得此時自己一定是恨透了景旼,否則心不會這樣痛,就像是從前自己愛他愛得恨不得要哭出來一樣,他現(xiàn)在也恨他恨得忍不住要哭出來。 好像要把什么東西全毀掉,他才能不這么難過。 這個人……明明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與他勢不兩立的準(zhǔn)備,卻還要騙他,叫他陷進(jìn)了無邊的苦海,海上空曠得連一葉浮舟也沒有。 “我恨死你了……”葉小舟在昏過去之前,只帶著哭腔,翻來覆去地說著這句話,他氣息微弱地掙扎道,“我恨死你了。” 等到葉小舟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中午的事了。 窗外烈陽穿透了那被葉小舟打碎了但還未經(jīng)修繕的紙窗,葉小舟從噩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還在這張一片狼藉的小床上,屋里與屋外都靜悄悄的,他像是在另一個噩夢中醒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