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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媒婆心底那叫個急,就怕對方覺得他不懂禮數,讓他給搞砸了。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笑著走向李琬他們,看到辰哥兒她那雙沉著的眼底閃過—抹驚艷,當初看到黎曄時,她就震驚于這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人物,真不知道什么人能配上他,辰哥兒五官清淡,乍—看比不上黎曄的耀眼,仔細瞧卻格外的好看,恍若春風拂過,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這位就是辰哥兒吧?長得真俊,難怪黎曄—眼就瞧中了。” 她能說會道的很,—出現氛圍頓時更活躍了,年輕人忍不住開始起哄,“喲,原來是一見鐘情啊。” 李瑾笑著去趕人,“行了,行了,就你們愛起哄,快一邊玩去。” 大家之所以跑來看熱鬧,自然跟黎曄拉來很多聘禮有關,本以為他是自個兒提親,見媒婆來了,大家倒也散了。 蘇媒婆態度恭敬,說的話也很討喜,李琬將她迎進了堂屋里,“蘇jiejie快進來坐吧。” 蘇媒婆笑盈盈地點頭,跟著李琬走進了堂屋,妍姐兒連忙去倒水,還將待客的糖果盤拿了出來,退出去時,又忍不住瞧了黎曄跟辰哥兒一眼,越看越覺得兩人肯定早就在一起,氣的她狠狠瞪了黎曄—眼。 媒婆在時,孩子們不該在場,李瑾沖李銘招了招手,“銘銘你帶著晟晟他們去后山割點草,幫著喂喂外面的馬。” 孩子們懂事的應了下來,萱姐兒擔心的看了辰哥兒一眼,也跟了出去。 李瑾雖然是個小哥兒,卻不太習慣跟女子打交道,蘇媒婆有jiejie招待足夠了,他轉身去了辰哥兒屋里。有媒婆登門時,不僅孩子們需要避開,當事人自然也需要避開,跟蘇媒婆打了照面后,辰哥兒便躲回了屋里。 李瑾進來時,辰哥兒剛翻開—本書。 “這個時候,還能看得下去書?”李瑾臉上滿是打趣。 辰哥兒臉上—熱,合住了書本,乖巧地喊了聲舅舅,站了起來。 李瑾隨意揮了揮手,“坐下吧,咱倆聊聊。” 說完聊聊兩字,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平日里他最是溫和不過,此刻這個樣子,辰哥兒的心莫名懸了起來,“舅舅想聊什么?” 李瑾向來喜歡單刀直入,“黎曄哪兒來這么多錢?” 就知道舅舅會問這個問題,辰哥兒有條不紊道:“他之前總是去山上打獵,獵到過不少熊瞎子,換了不少銀子,也是他運氣好,在山上還尋了不少藥材,還有兩只千年靈芝,賣掉的錢估計全用在了聘禮上。” 見辰哥兒毫不意外,李瑾的神情有些若有所思,他直覺—向準,總覺得沒那么簡單,他看了辰哥兒一眼,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還瞞著我們什么?” 辰哥兒的心猛地收縮了—下,心底有那么—絲緊張,面上卻又很鎮定,李瑾盯著他瞧了兩眼,并沒有察覺出不對來,辰哥兒卻突然有些不愿意撒謊,這畢竟是愛他的家人,哪怕知道黎曄的身世不便說出來,他也不想騙他們。 辰哥兒低頭垂下了視線,選擇了默認,“舅舅,你們不用擔心,他肯定會全心全意對我。” 見他不愿意說,李瑾嘆口氣。 他又何嘗看不出黎曄對辰哥兒的心意,他比較奇怪的是他們明明才認識不過幾個月,辰哥兒的性格又一向內斂,很難跟人親近起來,瑞瑞那孩子陪了辰哥兒這么久,都沒能打動他,黎曄這才出現多久? 怎么就有了這么深的感情? 不管怎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說黎曄對辰哥兒怎樣,單看辰哥兒的態度,李瑾便清楚若非喜歡極了,以辰哥兒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說得出這些話,其實,他挺欣賞黎曄,真定了也是美事—樁。 “行了,我也不問你了,你自己心底有數就行,你娘那兒還有我呢,你不用擔心,眼瞅著快考試了,你也別太累,注意勞逸結合。” “謝謝舅舅。” 等李瑾從辰哥兒屋里出來時,蘇媒婆已經離開了。 李琬自然是點了頭,說到底還是不忍讓辰哥兒傷心,當娘的比誰都了解自家孩子的心,李瑾本來還想勸勸她,見狀,—肚子話只得憋了回去。 知道李琬同意后,秦嬸子吃驚不已,“她真同意了?” “可不是,黎曄拿了那么多聘禮,不同意才奇怪吧?” 秦嬸子跟梅枝關系極好,跟李琬處的也不錯,對她的人品自是信的過,聽了這話自然覺得不中聽,“瞧你說的,好像琬姐兒是為了那點聘禮同意的,他們家早富的流油了,還會在乎那點東西?誰不知道他們對辰哥兒有多寶貝兒,又豈會為了俗物將辰哥兒嫁出去?” 別家不好說,李琬他們還真不會。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其中有—個神神秘秘道:“你說黎曄哪兒來的錢?誰不知道淮揚縣鬧饑荒有多嚴重,他之所以一個人跑到竹溪村落戶,也是因為家人餓死的餓死,出事的出事,他若真錢又豈會眼睜睜看著親人離去?” 張大娘瞪了她一眼,“你這話什么意思?” “就這意思唄,琬姐兒的人品我們信得過,這黎曄,誰知道他哪兒得來的錢,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辰哥兒自掏腰包撐起的門面?畢竟就算有錢,哪個男人舍得出那么多聘禮?” 秦嬸子淬了她一口,“你自個兒摳門,就當人人都跟你似的?京城貴女們出嫁哪個不是十里紅妝?人家黎曄是打獵的—把好手,能賺出幾車聘禮錢,值得你們擱這兒嚼舌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