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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夫妻什么樣?” “都是樸實的莊稼人,最憨厚不過,他們沒有孩子,肯定會好好對他,這個你可以放心。” “行,那我勸勸他吧。” 小狐貍在屋里聽得一清二楚,辰哥兒進屋時,他氣的一把將辰哥兒書桌上的書揮到了地上,其中一本正好掉到不遠處的水桶里。 辰哥兒愣了一下,連忙將書撈了出來,可惜一頁頁已經全濕了,上面的毛筆字也全暈開了,這本是他舅舅送的,辰哥兒還沒看完,他心底悶的不行,抬頭看到小男娃正倔強的盯著他,辰哥兒微微抿了抿下唇。 王金安聽到動靜,過來瞄了一眼,“辰哥兒沒事吧?” “沒事。” 辰哥兒搖搖頭,將書放到了太陽下,不知道能挽救回幾頁。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辰哥兒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想到他年齡畢竟太小,辰哥兒盡管有些生氣,責罵的話卻又說不出來。 “你走吧,跟著那對夫婦挺好的。” 他出門時,小狐貍頭一次追了出來,眼底有些慌亂。 辰哥兒沒理他。 下午,辰哥兒跟王金安他們一起出來吃晚飯時,發現小啞巴就在拐角處站著,他赤著一雙小腳,身上也有些臟兮兮的,夕陽的余輝灑在他身上,襯得他愈發的孤寂。 周圍的學子看到他后,小聲議論了起來。辰哥兒路過他身邊時,聽到了一陣咕嚕聲,分明是從他肚子里發出來的聲音。小男娃緊緊抿著唇,眼神很空洞讓人十分難受,辰哥兒莫名有些心軟,忍不住走到他跟前,將手里的饅頭遞給了他。 小男娃像一頭受傷的豹子,眼睛既兇殘又痛苦,他一把打掉了辰哥兒手里的饅頭。 辰哥兒抿了抿唇,忍不住低聲道:“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說完這話,辰哥兒想到了自己的夢,這正是他夢里發生過的場景。這個小男娃究竟跟他什么關系,為什么會屢次夢到他? --------------------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有些晚,明天會努力早更,么么噠比心,謝謝小天使的地雷,好感動!愛你!我都以為沒幾個人喜歡看了。 26、變成狐貍! 小狐貍眼睜睜看著辰哥兒一步步走遠,掌心被自己摳破了都毫無意識,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掉頭就離開了書院,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恨恨地想“既然你讓我跟著他們,那我就跟著好了,別想再讓我回去。” 但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他是個獨立的個體,憑什么他想送人就送人!沒人有資格送走他!他一直往上跑,鉆到了大山深處,深山里的野獸察覺到他的存在,都瑟瑟趴了下來,小狐貍巡視了一周,跳進了一處寒潭中。 天氣已經逐漸冷了起來,水溫也很低,被冷水包裹著他那被怒火充斥的心才逐漸冷卻下來,小狐貍在冷水里泡了很久,夜色逐漸轉濃,他摸了摸空癟癟的肚子,又餓又累。 然而更多的卻是委屈,他眼睛酸澀不已,眨眼時,一滴眼底砸進了水里。他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這是什么,伸出小手又接了一滴,guntang的淚珠砸在手心,他握了握拳,一拳頭砸在了旁邊的巨石上。 巨石轟然倒塌,關節處也受了傷,血一滴滴砸了下來。 * 晚上,辰哥兒回到住處時,房間里早沒了那個小小的身影,望著空蕩蕩的房子,他心底莫名有些難受。 就在這時,王叔卻找了過來,說小男娃不見了,“昨天我見他來了你這兒就沒太放在心上,本來以為他也來了你這兒,旁晚時我過來看了,沒見到人。” 王叔已經跟山下那對夫妻說好了,本來打算明天一早就把小男娃給他們帶過去,誰知道,他突然不見了,連辰哥兒這里都沒有他的身影。 辰哥兒心中止不住的心慌,“書院沒有嗎?” “沒有,我等會兒下山去找找,既然他沒來這里,我就先走了,若是他來了,你跟我說一聲就行。” 辰哥兒點了點頭,王叔走后,房間里就只剩他一個人,桌上還有他之前攤開的書,夫子讓提前預習一下,他愣愣盯著書本,卻無論如何都看不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小男娃呆在山上,萬一山上真有豺狼虎豹,他一個小孩要怎么面對?辰哥兒猶豫了一會兒,披上外衣拎著煤油燈走了出去。 一直走出書院,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真有豺狼虎豹,他去又有什么用?辰哥兒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亮了煤油燈。 山路并不好走,他力氣一般,剛爬到山頂,就累的氣喘兮兮的。 * 小狐貍手上流了不少血,隨著血液的流失,他身上的力量也在一點點流失,不知道是餓的還是累的,他突然變成了狐形,噗通一聲掉進了水里,小狐貍撲騰半天才跳到岸上。 就在他望著自己的小爪子出神時,突然察覺到辰哥兒朝山上走來了,他屏住呼吸,抖抖毛站了起來,想第一時間沖過,想到他的種種行為,又哼了一聲蹲了下來。 月下色,一只小狐貍趴在石頭上,正豎起耳朵聽動靜,他能聽到辰哥兒爬到了山上,能聽到他細微的喘息,還聽到他不小心絆了一腳,整個人摔到了地上,煤油燈也掉在了地上。 小狐貍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煩躁地站了起來,用尾巴甩了甩石頭。不好好睡你的覺,跑這里干嘛?就不怕遇到毒蛇猛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