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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漱流微微頷首,族長洌把青團塞進嘴里,才拍拍手起身,跟獸人們宣布了這件事,獸人們一聽,臉色各異。 有的直接歡天喜地的表了態,有的還在躊躇,族長洌見狀,又說了兩句,“我同意流說的事,就算種不活,這對我們部落也沒什么影響,大不了下個獸神大會再去交換就是了。” “行。”獸人們點頭同意,“那就干吧。” 這是就這么說定了,第二天一大早,獸人們就開始干活了。 溫季回暖,冰雪消融,部落那塊菜地被一塊塊翻新修整,而部落外的那塊,也被劃分成了洼壟,從護城河里印上水壟洼慢慢被水流灌溉,還有些小魚小蝦不經意進了去,好奇地隨處蹦噠。 去年收的金稻和麥子終于見了天日,被從地窖里拿了出來,沈漱流讓獸人做了好幾個大木桶,用來浸泡稻子和小麥。 沈漱流前世生長在南方,也不清楚小麥的種植,所以是按照稻子的種法,差不多去種的。 沒兩天,稻子和小麥就發芽了。 “流,這個發芽了!”獸人們高高興興地告訴沈漱流,還捧了一把給他看,稻子金色的殼子上,一點白色的小嫩芽,看起來生機勃勃。 實際也不是芽,而是稻子的幼根。 沈漱流點點頭:“好,把這些發芽的稻子麥子撒到田里的那塊小實驗地里。” “好嘞。”獸人們扛著木桶過去了,沈漱流抓起一把就往小實驗地里撒,白白嫩嫩,密密麻麻的,幾大木桶也才站了一巴掌地。 “種的這么密?”獸人們疑惑,“不用散一點么?到時候苗子長不好啊!” “等小苗長出來了,再進行移植。” 獸人們這才恍然大悟,然后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晃晃悠悠去田地里看秧苗,吃個飯看一眼,打獵出去看一眼,打獵回來看一眼,比沈漱流自己還上心。 過了十幾天,秧苗長到合適的高度了,沈漱流就帶著人去插秧。 田地里水光亮亮,游魚擺擺,沈漱流左手一把秧苗,右手把它們分開,一根根地插到柔軟地泥地里。 一排排一根根,綠色的小秧苗迎風招展,沈漱流回頭,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那個水鄉小鎮,他跟在外公外婆的屁股后面,東倒西歪地插秧。 天氣一炎熱,外婆心疼他,回家的時候就會給他買一大罐可樂,他就樂呵呵地一路抱著,把胸前的衣襟都打濕。 簡簡單單的生活,卻是現在的觸不可及。 沈漱流又回過頭,看向笨拙插秧的玳,又笑了笑,所以能遇上喜歡的一個人,真的很好。 “啪”,一團黑乎乎的泥水飛過來,打濕了沈漱流胸前的衣襟。 沈漱流:“……” “嗷嗚!”始作俑者還在樂癲癲地蹦蹦噠噠,又是踩泥,又是打滾的,把一身漂亮的銀毛弄得臟兮兮。 見沈漱流看他,狼崽崽還高高興興地跑過來,踩在水田里,濺出的泥點子都飛到了沈漱流臉上。 “嗷嗚嗷嗚……”狼崽崽搖著尾巴,全身上下只有那雙銀色的眼睛是干凈的了。 沈漱流放下手里的秧苗,把狼崽崽拎到田垅上,“自己玩去,不許再下田了。” “嗷嗚……”狼崽崽眨巴著大眼睛,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裝傻,還搖了搖尾巴。 沈漱流又問:“你哥呢?” “嗷嗚~”狼崽崽叫了一聲,大眼睛看向一處,沈漱流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只看見一片水光,沒看到熊崽崽。 “你哥不在這?” “嗷嗚嗷嗚~~”狼崽崽扯了扯沈漱流的手指,然后跳進水田里,蹦蹦噠噠爬到一個小隆起,嗷嗚叫了一聲,那個“小隆起”忽然動了一下,慢慢轉過來,沈漱流才發現那是他家白白胖胖的熊崽子。 一身泥,只有正臉還是干凈的。 “啊嗚~”熊崽崽朝著沈漱流奶呼呼地叫了一聲,小爪子里還抱著一條小魚。 小魚活蹦亂跳的,熊崽崽抓不穩,給它跑了,熊崽崽啊嗚一聲,又在水田里摸爬打滾,去捉小魚。 狼崽崽也跟著他一起抓,兩只幼崽,什么也不會干,到時沒一會就把獸人們剛插好的秧苗給踩了不小一片。 看向遠處,不知道是誰家的幼崽也進來搗亂,滾著泥水,嘻嘻哈哈地捉魚捉蝦,他們的阿父母父看見了,就跑進來抓人,罵罵咧咧地拎了回家。 當然,兩只幼崽也被沈漱流拎走了,順便還把玳帶走了,洗了洗身上的泥水,就打道回府。 兩只小崽子太臟了,沈漱流把他們拎回家了才給他們洗澡,也不大水,溫季溫暖,直接把兩只小幼崽扔進小溪里,讓他們玩水順便沖走那些泥。 溪水里也有小魚,不過兇得很,見了兩只小幼崽也不怕,見他們沒有什么威脅,反而作威作福,一口咬在了狼崽崽的尾巴上。 “嗷嗚!”狼崽崽疼得跳起來,沈漱流聞聲趕來,好笑,“小笨蛋,一條魚也把你咬了?這么弱的?” 說著,幫狼崽崽把魚拿下來,那條魚的嘴巴一張一合的,看著像在罵罵咧咧,沈漱流笑了笑,“今晚就吃了它,看它還敢不敢囂張。” “嗷嗚~”好~ 狼崽崽開開心心地叫了一聲,又跑回水里,和熊崽崽玩水。 – 麥子也種了下去,滿滿當當的一片,獸人們看著都露出了自豪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