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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看著眼前蔚藍如洗的天空,萬里無云,只有烈烈的太陽高高地懸掛在空中,好像心里也豁然開朗了起來,整個人都有種精神氣了。 “這么開心?”沈漱流捏了捏玳的手,玳點頭,情不自禁地笑,“覺得整個人都好了?!?/br> 沈漱流也覺得開心,“好不容易出了森林,離獸神都又進一步,今晚應該好好慶祝一下?!?/br> “怎么慶祝?” “好久沒有吃火鍋了,今晚就吃火鍋吧?!鄙蚴鞯哪抗膺b遙望向那點古樸的灰色,一笑道,“就當獸神都給我們接風洗塵了。” – 日暮很快西斜。 沈漱流一行又回了森林,撒著歡地抓了野獸,剝皮切片,倒入熱辣的紅湯之中。好久沒有這樣輕松了,獸人們都玩得不亦樂乎。 而就在他們洗去一身疲憊,熱熱鬧鬧地吃著火鍋涮著rou的時候,森林里的老冤家,也快找上門來了。 – 星落九霄。 森林的深處遠遠地傳來野獸的嗥叫,緊接著,又有另一種野獸的怒號聲起,像是兩個獸群在爭奪領地,嚎叫斷斷續續的,又忽然尖叫起來,一聲巨響,轟然倒了一片樹木,震得鳥聲四散。 這劇烈的聲響,也引得周遭的蟲鳴聲停了一瞬,又連聲不止地交換求偶,其中隱隱綽綽的,傳來一點喘 息。 “首領……”褐獅咬著金獅的脖頸,把金獅死死錮在樹干上,金獅被扼住了命門,不甘地紅著眼,兩只爪子動彈不得,最后禁不住,低低一聲吼叫,卻跟大貓似的,喵嗚喵嗚像撒嬌。 兩只大貓打到深夜,終于分出了勝負,金獅渾身傷痕,恨恨地倚在樹上,語氣冷冷,“獅已,越來越能耐了……連首領都敢咬?!?/br> 褐獅已低垂著眼眉,一言不發。他臉上本就有一道貫穿了半張臉的舊疤,剛剛又讓金獅厲抓出了幾道,而他背后的抓痕也是新舊相交。 兩只獅子打架,哪能不挨傷的,何況褐獅已甘之如飴。 金獅厲越看越氣,支起力氣狠狠地踹了褐獅已一腳,“裝什么啞,說話?!?/br> 褐獅已還是低眉順眼,任打任怨的,低低地叫了一句,“……阿厲。” “別叫我阿厲!”金獅厲怒不可遏,一想到他被迫委身于褐獅已之下,就氣得想殺 人,“我是首領,你是下屬,我找你不過是利益交換,少自作多情。” 金獅厲冷冷道:“等我找到那只狼,逼他交出了解決方法,我就先殺了他,再殺你。” “……我背您回去。”褐獅已還是那副任罵任打的樣子,靜靜地等金獅厲發泄完火氣,就變成了褐色雄獅,順從地俯下身體,讓金獅厲好上去。 金獅厲哼了一聲,迫于身上的傷,只能慢慢地爬上去,但他神情還是那樣高傲貴氣,瞧見褐獅耳朵上被他抓禿的一塊也好不心虛,反而嗤了一聲,“真丑。” – 自從在鹿族部落,金獅厲吸入大量的紅蓯蓉氣體,造成身體的衰弱以及那方面功能的衰歇之后,性格就變得十分易怒,暴怒非常。 就算之后通過不斷的補藥和高強度的訓練,身體素質回來了,但那東西還是拒絕工作,金獅厲就更是陰晴不定,動輒就打罵下屬,特別是褐獅已。 ——這個趁虛而入的狗東西! 偏偏金獅厲一次就上了癮,時常忍不住就想著褐獅已,離不開他就更恨他,慢慢地,褐獅已就從最忠心的下屬變成了金獅厲喉嚨里的一道刺,一日不去,一日食難下咽。 而害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那只可惡的銀狼。 金獅厲目光一冷,他一定,一定要把他殺之而后快。 ——在回到部落之前。 – “報告首領,前面發現了黑狼部落的獸人,他們的方向是、是獸神都?!狈A告的雄獅揣摩著首領金獅的意思,生怕金獅厲忽然給自己一腳,半猶豫道,“按我們的速度,半天就可以追上去,那我們要不要……” 褐獅嗤聞言立刻道,“首領!黑狼部落那些獸人害我們害成那樣,不少族人都被他們害得……” 褐獅嗤表面欲言又止,面色憤恨非常,一拳打在樹干上,“我們可不能放過他們!不然傳出去,我們雄獅部落的面子往哪擱?!” 褐獅嗤做足了戲,字字句句都是為了部落和首領,生怕金獅厲放過了這個機會。 “我們當然要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金獅厲殘忍一笑,“不然怎么對得起他們。” 褐獅嗤見狀,奉承拍馬,“首領武威??!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雄獅部落可不是好惹的!還有鹿族部落!那些鹿崽子也不能放過!” “還用你說?”金獅厲掃了他一眼,褐獅嗤立刻伏低做小,“當然,當然,首領就是首領!” 金獅厲冷冷笑了一聲,他知道褐獅嗤的小心思,他也被沈漱流害得做了太 監,再說褐獅嗤為人睚眥必報,小氣得很,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但金獅厲不在意,看到他的憤恨更覺得痛快,余光瞥到褐獅已,心里煩躁更甚,對褐獅嗤道,“你先下去?!?/br> 褐獅嗤看了褐獅已一眼,笑得耀武揚威,“是。” 見褐獅嗤走了,褐獅已才低聲勸道:“獅嗤剛愎自用,容易輕敵大意,我覺得,首領還是要小心一點,別遭了黑狼部落的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