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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們的必經之路,除非費力繞過去。”沈漱流接道,“獸人慕強,喜歡鄰強而居。說不定……這個素食部落還依附著一個大的rou食性部落。” “不知道來者善不善,我們要小心了。” – 越往石斛區里走,周遭的樹木就越加高大茂密,兩人抱三人抱的樹木變成平常,四人抱的古樹逐漸出現,甚至還有些五人抱的巨型樹,粗壯無比的樹干爬滿了彩色的附生植物。 “停。”沈漱流忽然道,“前面有情況。” 玳頭頂熊耳微動,也聽到一陣歡快的喧鬧嬉戲聲,似乎是幾個年輕的亞獸還有一群獻殷勤的獸人,聲音慢慢清晰,空氣中也嗅到了一絲陌生獸人的氣息。 “是錦禽獸人嗎?”玳有點期待,沈漱流卻搖了下頭,“應該不是,味道更像走獸類,不像禽類。” “這樣。”玳點點頭,也沒怎么失落,只是說,“那我和你先去看看情況,判斷好壞再讓穆他們跟上。” “嗯。”沈漱流頷首同意,示意獸人們暫時修整,就帶著玳隱匿著身形,去找那群陌生獸人。 果不其然。 沈漱流和玳很快就在一片更茂密濃郁的石斛林里,發現了他們。 一共五十七,其中六個亞獸,五十一個獸人,個子都不太高,甚至還不到沈漱流的胸口,看起來毫無威脅力。 他們似乎是來采集的,他們的手上背上都拿著或背著一個大大的綠兜子,是某種食蟲植物的葉子。 他們說這話,不時笑著,側過臉來,卻發現眼睛都是紅的,很楚楚可憐的樣子。那些獸人里面有幾個垂著長長的毛獸耳,藤裙之上一團白色毛茸茸若隱若現。 這天生俏,烏鬢圓眼朱紅薄唇好俊朗的,要是不說話,就像穿著制服的兔女郎一樣,清純又誘惑。 這般渾身都散發著弱小無害氣息的樣子,看上去就是一群誤入森林的小可憐。讓人不禁聯想到那句經典臺詞,“兔兔這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然而沈漱流聽到腦子里的機械音,卻難得頓了一下,“這是……暴力兔族。” “暴力?”玳也愣了一下,看著不遠處毛茸茸的小兔子們,毛長耳,短尾巴,“……不會吧?” “不會有錯。”沈漱流冷靜道,“你仔細看他們的葉框子里,放的不是植物和果實,而是一些蟲類和微型獸類的尸體,——那些就是他們捕獲的獵物。” 玳定睛一看,確實,由于他們放了金色的石斛花,香氣馥郁,才掩蓋住了那些血腥氣。 話說著,那里面就有獸人忽然附耳去聽石斛附生的樹的枝干,聽到什么,眼睛一亮,然后離遠了些,興奮地抖動著毛茸茸尾巴的屁股,手指彈出獸爪放在胸前,就猛地向樹干一躍,就像守株待兔里往樹上撞的傻兔子一樣。 然而這些暴力兔可不是一般的短耳兔,他們爆發力極強,堅硬的獸爪直接破開了樹干的表皮和皮層,伸到了樹髓里,使勁兒往下掏。 玳看得一頭霧水,小聲地問沈漱流:“他們在干嘛?” “……在和啄木鳥搶活。” 玳:“?” 玳沒見過:“啄木鳥是什么鳥?” “就是吃樹里的蟲子的鳥。”沈漱流抬了抬下巴,“現在那些就是吃蟲子的兔子。” “?我怎么覺得這么奇怪呢……”玳看著那只白兔子掏了好一會兒,果真掏出一條白白胖胖不停掙扎的蟲子,好奇地發出靈魂一問,“這個蟲子,還能吃?” “高蛋白,很有營養。”沈漱流忽然沉默了一下,“不過我沒試過。” 玳察覺點不對,轉過頭來盯了沈漱流兩秒,湊近他道:“……你是不是怕這種蟲子啊?” “沒有。”沈漱流鎮靜地回視玳,回答得很果決,目光卻一直都沒有落在那條白白胖胖上。 玳忍俊不禁:“這種小蟲子沒有一點威懾力,你怕它干什么?” 沈漱流默了默,實話實說:“……它丑到我了,一見就覺得渾身難受。” “嗯,我理解的。”玳說著,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笑得眼睛都要彎成新月了。 “很好笑?” 玳言辭誠懇,小聲憋笑:“好笑。” “再笑?”沈漱流本來就覺得這樣有失自己英明神武的人設,好不容易說出來,玳還這樣笑他,頓時紅著耳尖惱羞成怒,伸手過去掐了他的腰一把。 玳沒想到沈漱流居然耍詐,沒反應過來弄出了點聲響,那群兔族獸人立刻就豎起了長耳朵,最警惕的一只兔子站了出來,厲聲道:“誰在那里?出來!” 既然身形已經暴露,沈漱流和玳也沒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下去了,直接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暫時路過這里。” “路過?”那只暴力兔冷哼一聲,目光明顯的懷疑忌憚,“那你們為什么要躲在樹后面,還偷偷看我們?” “善惡不明,敵我不清,當然要觀察一番再做決定。”沈漱流眸光冷淡,作為上位者的氣勢冷厲強大,那些暴力兔更是忌憚,回懟他一句,又對后面幾句耳語。 “既然你們信不過我們,叫你們首領來和我對話也行。”沈漱流看著幾只跑了的兔子,臉色不變,明顯對兔子的行為不以為意。 暴力兔本來就是個說干就干的暴脾氣,見沈漱流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為首的兔子立刻就拉起了袖子,腳下一蹬,一言不合就要干架,“我們首領,你說見就見!呸!想得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