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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玳嘆了口氣,“就是你太能鬧騰了。” “?” “你嫌我鬧騰……”沈漱流瞪大了眼,轉(zhuǎn)而一想,有些臉紅道,“是不是我動作太多,太用力了?” “……”玳紅著臉沒說話,兩爪子把他的狼嘴夾住,沈漱流沒要開口,被他抓住了反而順著他的力,抬頭去黏黏糊糊地蹭他。 “天天喝假酒……”玳被蹭得忍不住笑,松了他的嘴,忽然抬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他倆已經(jīng)落在了隊尾,那些會發(fā)光的隱形小蟲落了好些在獸人們的身上,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大串五顏六色混成一團的應(yīng)援燈。 沈漱流更覺得他們像一個個纏了彩燈的電線桿,就是這桿子胖了點,特別是那個幾乎一團熒光綠的,真的莫名喜感。 沈漱流靈光一閃,壓低聲音賣關(guān)子:“像不像看表演?” 玳狐疑:“你想干嘛?” “咳咳……”沈漱流清了清嗓子,突然對這月空長長地號了一聲,“嗷嗚——” 前面走了長長一路的狼獸人也本能地停下來,對著月亮就是:“嗷嗚——嗷嗚——” 沒反應(yīng)過來的熊族獸人差點剎不住車,造成了輕微追尾事故,三三兩兩抱做了一團。 雙重驚嚇之下,他們身上的隱形小蟲都迅速地飛了出來,尾部的光高頻地閃著,一瞬之間,五光十色,就像忽然炸開了一連串煙花,驚艷又盛大。 “你怎么嚇唬他們啊……”玳嘴上輕輕斥了,看著卻忍不住笑。 “好看么?”沈漱流轉(zhuǎn)過頭來,本應(yīng)該威武霸氣的狼眼睛里帶著笑,落在玳眼里,只覺得比剛剛的煙花還要璀璨。 “好看。”玳覺得有點臉熱,心里也動得厲害,聲音之大,就像好幾臺打鼓同時擂動,眼睛卻瞄到前面,頓時哭笑不得,“讓你耍人,他們好像沖著你來了……” 獸人們意識到被耍了,當(dāng)然也鬧出了情緒,特別是祈,帶著頭氣勢洶洶地就跑過來,語氣明顯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來呀!咱們?nèi)グ墒最I(lǐng)抓過來!” “對!去抓首領(lǐng)過來!” “讓他對著月亮再叫一聲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干嘛干嘛……”沈漱流擋不住眾人的熱情,被獸人們合伙推倒了最前面,祈語氣戲謔,“嘖嘖,作為首領(lǐng),居然拿我們討伴侶歡心……” 玳剛想勸來著,一聽到祈這話,頓時不好意思了。 當(dāng)眾處刑這種事情,也只有沈漱流這家伙還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地:“對,怎么了?剛剛的煙花你們也看了,不好看?” 森老實巴交,聞言點點頭:“確實還挺好看的。” “喂!森你幫著誰的?” “不過確實好看哦……” “但是我沒看清……” “我也……” “我也沒看清,”祈頓了頓,“要不……我們再玩一下?” “好好好!” “誰當(dāng)那個、那個‘煙花’啊?” 刺上頭了,一馬當(dāng)先:“當(dāng)然是大哥了!” 沈漱流死亡射線看過去:“……”你不是誰的小弟,你心里沒有點數(shù)嗎? 刺慫了慫頭,祈不懷好意地笑笑,“刺說得對啊,當(dāng)然是首領(lǐng)了嘿嘿……” 沈漱流:“……” 沈漱流可憐地看向玳,發(fā)現(xiàn)玳也在憋笑。 好吧,反正是為了伴侶開心嘛:) 銀色大狼靜靜地坐著不動,沒一會兒身上就粘滿了閃著紅色系的隱形小蟲,特別是死亡芭比粉的,沈漱流:“……” 萬事俱備,祈嘿嘿一笑:“這種事情,就應(yīng)該讓玳來嘛……” 眾吃瓜·獸人眼睛頓時亮了:哇哦~~ 玳:“?” 祈:“玳,快去嚇流!” 玳懵了:“我去?” 祈瘋狂點頭:“上上上!” 沈漱流也看了玳一眼,眼神道:快上。 玳猶疑了下,總覺得這些對話怪怪的,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嚇沈漱流,看著他催促的眼神,心快了一下,就向著他沖了過去。 一瞬間煙花綻開,絢麗奪目。 而沈漱流抱了個滿懷。 要不是現(xiàn)在是狼形,沈漱流就要將人摁在懷里好一頓揉搓了,雪色的大熊撲在自己身上,沈漱流愉悅低沉地笑,引得胸腔振動,玳的心也動。 玳紅著臉想起來,卻被沈漱流用兩只狼爪子抱住,耳邊聽得沈漱流低低地道: “要是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一定把你欺負得哭不出來。” “……不會。”玳看著他小聲地反駁,說了上句,卻沒有了下句,掙著就要起來。 沈漱流松了爪子,遞著腦袋幫他起身,自己一翻身,抖了抖毛,還是那只威風(fēng)凜凜的銀色首領(lǐng)。 獸人們笑鬧過了,也自覺地組好了隊伍繼續(xù)趕路,邊走,邊咬耳朵小聲說話,隱形小蟲不怕嚇,又晃晃悠悠地落回了他們身上,時不時就炸起一朵朵的小煙花。 草原上又落回去原先的喧鬧與寂靜,天上有猛禽盤旋著,地上有獸類求偶的聲音嘰嘰啾啾地響,一陣陣蟲鳴草晃。 沈漱流和玳帶著隊走在前面,一狼一熊挨得很近,雖然沒說話,但摩擦之間,誰都看得出來曖昧極了。 走了許久,天光都從云邊透了出來,沈漱流忽然道:“確實不會,你笑起來才最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