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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哥,你想吃什么?”蘇諾往廚房走,剛踏出門檻,又回頭對唐遠問道。 唐遠笑了笑:“隨便弄點就好了,不用太講究。” 蘇諾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好。”唐大哥好不容易在他們家吃頓飯,卻這樣急匆匆的,真是不該。 “誒諾哥兒,”唐遠想起什么,叫住蘇諾,“你之前說村里有柿子樹,在哪兒?反正現在我閑著,不如摘一些回來。” 蘇諾想著等飯熟還有一會兒,于是對唐遠道:“村里的柿子樹有好幾棵,村口靠近山腳的地方有兩棵,唐大哥你家再往前面一點兒也有兩棵,其實柿子樹山上有好多,不過就摘村里的也夠了。” 唐遠拿了個背簍:“行,那我去我家那邊看看。” “好,”蘇諾答應了一聲,又叮囑道,“唐大哥你別耽擱太久,摘完就快點回來。” 唐遠笑著點頭,出了門:“好。” 腹中饑餓,幾人都一樣,蘇母和蘇諾就隨便蒸了鍋飯,做了個蒜苗炒雞蛋,又取了半吊過年剩下的臘rou兼著唐遠前兒讓蘇諾帶回來的千張一起炒了,又煮了半鍋疙瘩湯,端上了桌。 蘇母擦了擦手,朝門口望了望,口中道:“小遠這孩子怎么還沒回來,這天氣,菜一端出來就冷了。” 蘇諾剛想說自己出去找一下,就見唐遠背著滿滿一筐柿子回來了。 蘇母趕緊讓他把東西放下,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蘇諾兌了溫水給唐遠洗手,然后催他去吃飯。 做的菜式雖然不多,但份量很夠,幾人都餓著了,唐遠一上桌,蘇母就招呼他,動起筷子吃起來。 蘇母的手藝雖然沒有唐遠好,但也稱得上好吃,幾人埋頭吃了一碗飯才有空抬頭說話。 “諾哥兒他爹三天后就要去書院,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你搬家的日子要不是定在后天吶,只怕他還回不來,”蘇母喝了杯水,緩過勁兒來,看向唐遠,“等后天我們去給你幫忙。” “哪里能叫您和伯父給我幫忙,您和伯父能去就很好了,”唐遠咽下嘴里的飯,“幫忙的事兒自有虎子哥和大壯他們,您和伯父不用cao心,只管到時候吃酒就是。” 蘇母笑道:“好。”說是這么說,但到時候要是忙不過來,她肯定也不能干看著。 唐遠吃完了飯,抹了抹嘴,從懷里掏出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蘇母:“這是二十兩銀子,您拿去給伯父交束脩和買一些紙筆。” 蘇母羞赧地接過,又趕緊從屋里拿來紙筆,叫蘇父認認真真寫了借條,遞給唐遠。 唐遠也沒推辭,折疊收好。 蘇父身子骨不太行,來回顛簸了這幾下,很有些累了,吃完飯后就回屋躺著休息去了。 蘇母則收拾碗筷,蘇諾想幫忙,卻叫她攔住了,蘇母讓蘇諾和唐遠去做柿餅。 于是,蘇諾搬了兩個板凳,和唐遠一起坐在院子里處理那一背簍柿子。 唐遠摘回來的柿子又大又紅,有些是直接折了細枝的,一根細枝上面掛了好幾個。 唐遠和蘇諾用刀將柿子皮削掉,留著上面的蒂子。 “諾哥兒,你去拿幾根麻繩來。”唐遠削完最后一個柿子,對蘇諾道。 蘇諾應了聲,去屋里拿了幾根一米多長的麻繩出來,遞給唐遠一根,自己抽了一根,剩下的放在旁邊。 他拿起柿子,麻繩沿著柿子蒂繞一圈,打個結,然后再系下一個,直到將整根麻繩串滿柿子,然后掛在屋檐下晾著。 屋檐下掛了一簾紅通通的大柿子,等晾上兩三天,果rou軟化,就可以取下來放在一邊等著它結糖霜了。 削下來的柿子皮唐遠和蘇諾也沒扔,留在一旁,等柿子晾好以后,一層柿子一層柿子皮的放進小缸里,這樣能防止柿子出糖霜的時候粘黏到一起。 晚飯唐遠也是在蘇家吃的,吃的和上午差不多,本來蘇母準備殺只雞的,但他給攔住了,蘇母拗不過他只好算了。 往后兩天,唐遠就一直在準備搬家的事兒。 其實他也沒什么東西需要搬過去的,新買的房子他已經看過一圈了,里面的家具一應俱全,而且比他這舊房子好多了。 他要搬過去的也只是些衣物和私人財物,來回搬了三趟就搬完了。 至于鎮上的新房子,虎子和胡父胡母還有默哥兒已經幫他打掃干凈了。 唐遠當晚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宅子里,總覺得空蕩蕩的,連窗外的月色都是凄慘的。 他瞪著眼睛看帳頂上的花紋,嘆了口氣,這么大的宅子他一個人住著實是有些寂寞,還要等到來年才能把諾哥兒娶回家,想想就覺得時間漫長。 唐遠翻來覆去了快一個時辰才慢慢睡著,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 唐遠懶得跑去廚房燒熱水,咬著牙就著昨兒晚上打好放在房里的冷水洗漱,畢竟這二進的宅子比他以前的家大上不止一點半點,他去廚房還得繞上半圈,實在懶得去。 水即使放在房里也是涼得很,澆在臉上,唐遠瞬間輕嘶了一聲,打了個寒顫。 他拍了拍臉,琢磨著是不是要雇兩個下人,不然這么大的宅子,他一個人也太不方便了。 不過這還是等之后再說,現在他還要去準備今日宴客的菜。 他倒是沒請太多人,就請了店里的幾人,還有蘇父蘇母,周大娘一家,加上趙少爺和王老板一家,兩桌湊湊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