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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盤底的綠豆粉水已經完全成型,變成拉皮了,唐遠用手將拉皮取出,放在涼水里。 做好的拉皮,透明清澈,滑溜溜的,唐遠重復動作,將剩下的綠豆粉水全部做完。 五斤的綠豆才做出來一斤拉皮,拉皮曬干的話會更容易保存,但唐遠才做出來一斤,沒必要曬,他準備下午拿到店里去給客人試吃一下,如果客人反應好,他明天再多做一些。 唐遠將一張張圓形的拉皮切成大拇指寬的長條,然后放在一邊的簸箕里瀝干水。 這時候門口傳來動靜,是蘇母和周大娘還有做工的人來了。 “呦,小遠你今天沒去店里啊?”蘇母看到唐遠驚訝了一下,“我昨天看你在做東西,做完了嗎,要是沒做完就上我家去做,我家那口子整天待在屋里也不出來,我們這呼啦啦的一群,怕是會吵到你。” 主要是這么多人不安全!小遠每次做的新東西,哪個是不賺錢的?既然是賺錢的就要捂好了!這么多人在這兒,保不準就有誰起小心思! “不用了,我都做完了,”唐遠拿袖子擦擦臉上的汗,讓蘇母她們進屋,“你們進去吧。” 蘇母和周大娘應了聲,對唐遠道:“你有事兒就叫我們。” 唐遠點點頭,等做工的人都進屋后,他關上廚房的門,去屋里那口放堿水的缸里看了看。 缸是中等大小,每隔七天左右唐遠就會檢查一下缸里還有沒有堿水,然后看量的多少,重新裝上。 現在缸里的堿水只有小半缸了,唐遠輕皺起眉,他三天前才加了一次堿水,怎么用得這么快。 “小遠,你看什么呢?”蘇母見唐遠站在缸前看了半天,不由問了一聲,又揚聲道,“對了,那缸里的那個水你記得再給添上。” 唐遠蓋上蓋子,轉頭問蘇母:“伯母,你們最近用這里的水用的多嗎?” “多不多的誰也沒太注意,”周大娘一邊揉面,一邊看向唐遠,“怎么了?” “我只是覺得這水用得比之前快了很多,”唐遠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做工的人里轉了一圈,手指向院子里的晾面架,“但做出的面條卻還是和之前一樣。” 聽他這樣說,蘇母和周大娘也停下手下的動作,疑惑地互相看看,皺眉道:“這么一說還真是,可真是怪了,大家都在這兒做面條,放的水也有數,也沒見有人有做壞的。” 放多了堿水的面會很硬,搟不開,做不出堿面。 “是不是有誰不小心弄灑了?”蘇母看向做工的人,“有人弄灑過嗎?” 眾人紛紛擺手:“沒有,沒有,我們都很小心,沒人弄灑過!” 那水一看就是人家的秘方,她們哪敢弄灑啊,小心還來不及呢!不然人家一個不高興,把她們開了,她們可就得眼睜睜看著錢溜走了! “唐老板,我們真的沒弄灑過這里面的水,每次舀水我們都很小心的!” “是啊是啊,我們都知道這水金貴!怎么敢弄灑呢!” 眾人都爭相恐后地解釋,生怕唐遠怪罪她們。 這堿水金貴倒是不金貴,但卻是做堿面的關鍵,若是真被別人拿了去,就算沒發現是怎么做的,也是一樁麻煩。 “我知道了,這件事先不說了,”唐遠看眾人都一臉忐忑,根本安不下心來做事,出聲道,“你們先做事吧。” 這堿水絕對不可能是有人弄灑的,缸邊是不是濕的,很容易被人發現,尚且就算是灑也不可能灑那么多,肯定是被人拿走的。 至于是誰,還不好說,唐遠掃過眾人,首先排除蘇母,除去個人感情因素不說,蘇諾還在他店里做事,工錢豐厚,蘇家也還在幫他收菜,做得很好,沒有出過岔子,蘇母自己現在在幫他管事,給的工錢也不錯,沒必要冒著風險去做這樣的事兒。 而周大娘的嫌疑也很小,一是她的性格就不是會做這樣的事的人,二是她和蘇母總是待在一起,而且是管事的,做事的時候總是受其他人的關注,如果真是她做的容易被發現。 唐遠的目光一一略過眾人,停留在一個動作細看有點僵硬的大娘身上。 他記得,這個大娘就是昨天問他在做什么新吃食的大娘,唐遠微微瞇起眼,打量著她,目光從她手邊的葫蘆掃過。 他沒出聲,只是找了個借口將蘇母叫出來,低聲說了他的懷疑。 蘇母頓時怒了,沖進去就想找那個大娘,唐遠攔住她,低聲道:“沒有證據我也不確定,您待會找個借口看看她那葫蘆里裝得是什么,要是不是缸里的水,您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平時多留意一下,等過幾天隨便找個理由開了她。” 不管這事是不是那個大娘做的,他都不打算留了,他不喜歡別人多嘴。 “行!我知道了!”蘇母還是很氣憤,在門外調整了好一會兒才進屋,她看了那個大娘一眼,拉著周大娘在角落里小聲嘀咕了一陣。 “小花她娘,你那葫蘆里裝的啥呀?”周大娘裝作好奇地對小花娘揚聲問道。 小花娘動作一頓,抬頭道:“嗐,還能有啥,裝的水唄!” “這兒有水,你費那個勁兒干嘛?”蘇母笑著走到小花娘身邊,手伸向葫蘆,“我倒要嘗嘗你這葫蘆里的水有多好喝,還值得你從家里帶過來!” 小花娘下意識地擋了一下,等蘇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又迅速收回手,笑道:“這突然這一下嚇了我一跳,你要嘗就嘗吧,不是啥好東西,就是前些日子小花她爹從山上抓了幾把茶葉,我沖著泡泡水,有個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