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jìn)小廚房幫著端菜，讓謝燦然幫忙盛米飯。

    “你怎么老是使喚人家，盛米飯你去盛。”奶奶瞪他一眼。

    宋勉對奶奶的態(tài)度溫和許多，他掃一眼用木勺盛飯的謝燦然，感覺有點可愛，他笑起來，“只是盛個飯，又不會累到他。”

    謝燦然也朝奶奶笑了笑，奶奶等謝燦然走了才說，“你這同學(xué)長得比小姑娘還水靈。”

    “嗯，是挺水靈的。”宋勉說。

    水靈的謝燦然老老實實的坐在餐桌旁，餐桌帶著花紋，謝燦然在瞅上面的花紋。

    眼看著謝燦然要上手摸，宋勉按住了謝燦然的爪子，謝燦然不明所以的瞅他。

    他言簡意賅，“別亂摸，上面很多油。”

    謝燦然于是乖乖地收回了手。

    他們?nèi)齻€人吃飯，謝燦然盛了三碗白米飯，一人一碗，米飯看起來一般多。

    吃飯的空檔，奶奶慣例問了宋勉的情況。問的不是學(xué)習(xí)成績，而是宋勉平常的生活和身體。

    “平常中午在學(xué)校吃飯，早飯買著吃，早飯一般喝營養(yǎng)液還有門口小區(qū)的早餐攤，晚飯自己解決，或者在學(xué)校吃。”

    “身體挺好的，奶奶放心好了，我自己有數(shù)。”

    宋勉本身就不是讓人cao心的性子，他耐心的一一交代完了，吃完飯和謝燦然幫著把碗刷了，然后拉著謝燦然出去。

    “現(xiàn)在還早，我?guī)愠鋈ス涔洹！?/br>
    這邊劃分的工業(yè)改造區(qū)和居住區(qū)有明顯的虛擬屏幕隔著，他們沒有身份卡進(jìn)不去。

    “哥哥暑假待在這里每天都在家？”謝燦然問他。

    “差不多，每天早起跑步，幫奶奶買菜，去街上溜一圈，或者去爬山，然后回來寫卷子或者看書，晚上和奶奶出去散步，夜里睡覺。”

    宋勉回想著，“已經(jīng)是前幾年了，去年暑假我沒有在奶奶家。”

    他回憶去年暑假，那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他的記憶被消抹，當(dāng)然不會記得，只知道在哪里過的。

    “那哥哥去年暑假沒有回去？”謝燦然問他。

    他們兩個走到河灘，這里的河流是黑海的分支，在白天看上去是碧綠色波光粼粼，底下的礦石折射出來銀光。

    宋勉搖搖頭，“沒有回去，我去了一個很遙遠(yuǎn)的地方。”

    “有多遠(yuǎn)。”

    “按照星都算，從中心到星都邊緣，算不算遠(yuǎn)。”

    謝燦然俯身從河灘邊撿起一塊石頭，石頭后半身是黑色的，中間裂開的縫隙閃閃發(fā)光。

    “哥哥，你看，這個石頭是不是墨硝。”

    陽光落在謝燦然的發(fā)絲縫隙里，謝燦然捧了石頭給他看，他感覺湖面亮的有點刺眼，刺的他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連著謝燦然的臉也在此時模糊起來。

    他好一會反應(yīng)過來，在謝燦然又喊了他兩聲哥哥之后，他慢慢地回神，看了一眼謝燦然掌心里的石頭。

    “是墨硝，潮水沖上來的。”

    謝燦然在河灘邊撿了一些石頭，五彩繽紛的匯聚在一起，看上去好像在發(fā)光。

    他們兩個人在河灘走了一圈，夕陽落下的時候天邊落下一道地平線，慢慢地天就黑了。

    宋勉領(lǐng)著謝燦然回去，奶奶在院子里聽收音機，收音機不怎么顯聲，他拍了兩下，謝燦然接了過來。

    “哥哥，不能這么拍，你給我吧。”

    謝燦然接過收音機，用鐵絲把里面的零件拆卸，然后重新組合一番，再依次裝好，收音機就恢復(fù)了正常。

    夜晚他們兩個擠一張小床，宋勉這間屋子窗戶靠床，他能夠看見外面撒進(jìn)來的淺淺月光，夜晚非常安靜，能夠聽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宋勉鼻尖前充斥著謝燦然的信息素味道，他睡得早，夜里做了個漫長的夢，夢到自己抱著一只兔子，兔子依偎在他懷里，他和兔子一起睡過去。

    夢里的他非常滿足，好像兔子在他懷里，他就感到安心。

    經(jīng)常做夢夢到兔子，宋勉在奶奶家待了兩天，第三天謝燦然被秦嶼叫走了，他把謝燦然送到了車站。

    “哥哥，我不去星都，你送到這里就好了，我會早點回來的。”

    宋勉神情很淡，“以后有任務(wù)你都得過去？”

    謝燦然看出來宋勉似乎不大高興，他耐心解釋道：“是和實驗項目有關(guān)的，關(guān)于Alpha的信息素問題，只有我能辨別，所以需要我過去。”

    “如果徹底解決了，就不用我再過去了。”

    謝燦然說：“哥哥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宋勉在原地站著，他心里冒出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是舍不得，他自己意識到了，是自己在動搖自己。

    有時候會覺得謝燦然好像離他很遠(yuǎn)，像是一只抓在他手里的風(fēng)箏，風(fēng)箏線隨時都有可能斷掉。

    他不喜歡這種抓不牢的感覺。

    “哥哥不要不高興。”謝燦然一看到宋勉有點動搖，他心里更舍不得，用嘴巴輕輕碰了碰宋勉的面頰，輕輕的親吻一下。

    “我很快就回來了。”

    宋勉哦了一聲，看著謝燦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列車轟然遠(yuǎn)去，站臺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在原地。

    他又回到了奶奶家，奶奶家一如既往的安靜，收音機里放著星都新聞，主持人用機械的聲音重復(fù)。

    “今日凌晨，星都九十字街發(fā)生一起惡意傷人事件，肇事者為星都允華集團(tuán)董事長，受害者有二十人……其中一半的受害者為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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