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等將來用犁深翻之后，就是肥料。

    慢慢的，筐里的碎石越來越多。

    將碎石倒在一起，積攢到一車后用架子車運(yùn)走。

    碎石再用錘敲得更碎，混著泥巴和沙子，能用來糊籬笆墻或者給駱駝和大黑搭棚子。

    天蒙蒙亮?xí)r，廖楚欣做好了早上和中午的飯，端到荒地上。

    葉蘺和葉澤戴了一頂草帽，也準(zhǔn)備去墾荒。

    聽到聲后有響動聲，葉蘺轉(zhuǎn)過頭。

    野駱駝和小黃從草堆上站起身，朝著沙漠的方向緩緩走去。

    “姐，它們跑了，它們跑了。”葉澤急得快要哭了。

    葉蘺瞇著眼睛看了一會：“沒事，野駱駝去吃東西去了，它們一天要吃八九個小時的食物。”

    葉澤轉(zhuǎn)頭喊野駱駝，聲音里帶著哭腔：“大黃，你回來啦！我給你挖草吃。”

    野駱駝轉(zhuǎn)頭看了看葉澤，又繼續(xù)朝沙漠深處走去。

    小黃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轉(zhuǎn)頭看了看葉蘺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駱駝mama，選擇跟著自己的mama。

    葉澤一下子哭出聲：“你把小黃給我留下啊！”

    葉蘺連忙過來勸他：“野駱駝吃飽了就會回來的。”

    “真的嗎？”葉澤淚眼迷蒙地看著葉蘺。

    葉蘺笑著點(diǎn)頭：“肯定會回來的。”

    只要野駱駝想喝空間水，就一定會回來。

    葉澤這才破涕為笑。

    吃完早飯，葉蘺也加入了開荒隊(duì)伍中。

    用小鋤頭鋤地，將地里的碎石翻出來。

    好看的石頭她想收集起來，將來筑個小花壇。

    葉澤還不會干農(nóng)活，在葉蘺身邊跑來跑去的幫著把碎石扔到筐里。

    大黑就守在廖楚欣放食物的地方。

    不時的伸蹄子踩死一只蜥蜴，再一蹄子踩死想要從籃子旁邊經(jīng)過的昆蟲。

    一只野兔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好奇地停在大黑的面前，似乎是在確認(rèn)大黑和沙漠驢有什么不同。

    大黑輕蔑的看了野兔一眼，一蹄子踩住了野兔的耳朵。

    野兔劇烈的掙扎起來。

    大黑再一伸蹄子，直接踹到野兔的頭上。

    野兔的四肢猛地伸直，就此了無聲息。

    葉廣祥看到了，歡喜的跑過來將野兔拎起：“野兔？好東西啊。”

    伸著大拇指夸大黑：“大黑！厲害。”

    大黑得意的昂起頭：“啊昂……啊昂——”

    到了晚上，葉家地窩子里冒起裊裊炊煙。

    “開飯嘍！”廖楚欣連鍋一起端過來。

    葉澤聞著野兔rou的香味，轉(zhuǎn)頭看向沙漠的方向，無比的惆悵：“大黃和小黃啥時回來啊？都一天了。”

    葉澤的話音方落，在沙漠離奇的光影折射里，葉蘺看到一大一小兩頭駱駝緩緩出現(xiàn)在視線里。

    葉澤歡喜異常，顧不得葉廣祥的攔阻，朝著野駱駝的方向跑去：“大黃小黃，你們回家了？”

    “還真回家了？”廖漱雪將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大黃，小黃，回家吃晚飯嘍。”

    大黑憤怒的叫了起來：“啊昂——”兩個妖艷賤貨，你倆咋不死在外面哩？

    葉蘺抿唇笑了笑，順了順大黑的毛，轉(zhuǎn)頭去看籬笆墻外面的沙漠。

    一大一小兩只駱駝踩著落日緩緩走來。

    沙漠浩瀚深遠(yuǎn)，亦帶著一絲神秘。

    比起前幾天明顯茂盛了一些的梭梭樹在風(fēng)中搖曳著樹枝，樹葉鮮嫩翠綠。

    葉蘺朝著兩頭駱駝?wù)辛苏惺帧?/br>
    兩頭駱駝加快了腳步，在半路迎上葉澤，陪伴著葉澤一起回來。

    “歡迎回家！大黃，小黃。”

    第29章 黑哥（破音）

    家里添丁進(jìn)口是大喜事。

    葉廣祥高興的多吃了一個饅頭。

    晚上，他又點(diǎn)了一堆篝火，開始做木牌。

    做完之后，叮囑廖漱雪：“你再去團(tuán)場的時候，把木牌帶上，找個寫字好看的幫寫幾個名字。大的是指路牌，牌子上面要寫千年渡。”

    “剩下的，一個寫著鎖子溝，一個寫著松風(fēng)嶼。另外幾個就寫大黑它們的名……這兩個就寫男和女，將來咱建個廁所掛上面。”

    葉廣祥說著，將幾個木牌子鉆好眼，拴上麻繩。

    輕輕撫摸了一下。

    廖漱雪看著葉廣祥手里的牌子，紅紅的篝火在他臉上跳動著紅色的光影。

    閃過一絲鄉(xiāng)愁。

    第二天，是陽歷九月一號，陰歷的中元節(jié)。

    一大早，葉廣祥領(lǐng)著廖楚欣姐弟倆給岳丈上香，順便焚香禱告天地與祖宗，他們要開荒了。

    “爹，娘，我們?nèi)兆油茫辉诘叵乱矂e擔(dān)心我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把您和娘帶過來。但是松風(fēng)嶼的支書說過了，每年他都會替我們上墳的。”

    “等將來有機(jī)會，我們衣錦還鄉(xiāng)時，給你們遷墳。”

    葉廣祥領(lǐng)著一家人朝著家鄉(xiāng)的方位磕了個頭。

    至于葉老頭？

    葉廣祥才不會管他在地下有沒有錢花！最好沒錢花，在地下再多死幾回。

    結(jié)束了祭拜，一家人扛起農(nóng)具去開荒。

    野駱駝大黃領(lǐng)著小黃去沙漠里繼續(xù)覓食。

    葉澤依依不舍的撫摸著小黃，聲討大黃：“你媽太不負(fù)責(zé)任了，你才第二天，還是個寶寶啊。”

    小黃蹭了蹭葉澤的臉，又蹭了蹭葉蘺，跟著野駱駝緩緩步入沙漠。

    “爸，咱給駱駝搭個棚子吧？”葉蘺跟上葉廣祥。

    “好啊！”葉廣祥當(dāng)即答應(yīng)，“反正籬笆墻已經(jīng)好了，等開完荒就搭棚子。”

    大黑就不樂意了，噴吐著鼻息打著響鼻。

    葉蘺抿唇笑：“先給大黑搭棚子。”

    大黑揚(yáng)起前蹄，又歡快的揚(yáng)起后蹄，尥著蹶子朝前跑。

    葉廣祥并不準(zhǔn)備開太多地，今年開二十畝就可以。

    “先把這二十畝地種上莊稼，保證明年能吃上糧食。然后再慢慢開荒，捂一冬墑情，明年再種一季大豆，地就成熟地了。”

    因?yàn)樽蛱煲呀?jīng)把三畝地的碎石撿走了，今天廖漱雪就套著大黑開始第一次犁地。

    葉廣祥和廖楚欣領(lǐng)著葉蘺去另一塊地里撿碎石。

    葉澤不會做農(nóng)活，就在兩塊地里跑來跑去，也挺開心。

    他們開荒已經(jīng)比絕大多數(shù)人要輕松了。

    最起碼，他們有大黑。

    一師剛開荒的時候，只有一雙手，和維族人的種地工具坎土曼。

    沒有牛也沒有任何能幫他們干活的家畜，五六個人在前面拉著犁跑，后面一個人扶犁，還能達(dá)到每天人均開荒八分地的成績。

    白天蚊子多得數(shù)不過來，趴在身上叮咬。

    只能在身上抹泥巴才可以隔絕叮咬。

    到晚上，還要防備著野狼。

    甚至還有土匪……

    就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他們當(dāng)年就實(shí)現(xiàn)了糧食自給自足。

    結(jié)束了戈壁灘上不能長莊稼的歷史。

    大黑是需要休息的，干到太陽正烈時，廖漱雪就不舍得讓大黑再勞動了。

    讓大黑去喝水吃草料。

    廖漱雪繼續(xù)扶犁，廖楚欣和葉廣祥在前面用人力拉。

    兩個人，也就是三四百斤的力氣，能拉得起二遍或者三遍犁。

    根本拉不動頭遍犁。

    想要拉頭遍犁，每張犁最少不能低于四個男人。

    不一會的工夫，葉廣祥夫妻開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大黑過來，尥著蹶子示意廖漱雪把犁繩往它身上掛。

    “黑哥，你需要休息。我們今天犁不少了……”廖漱雪不舍得再使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