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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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江殊瀾輕淺的呼吸聲變了,臨清筠回身看向床榻的位置,溫聲道。 江殊瀾懶懶地坐起來, 朝他點了點頭, “你在做什么?” “整理書架。” 江殊瀾來了些興致,緩步至臨清筠身邊, 拿起幾本還未被放回架上的書瞧了瞧,道: “這些書可并非我府里的東西。” 她拿的那幾本都是兵書史籍, 而非江殊瀾更喜歡的游記閑書。 旁邊倒也還放著不少游記,是前世臨清筠曾為她搜羅來的那些。江殊瀾沒想到此時這些書就已經在他手里了。 她還以為是見她病中可行的消遣太少,前世的臨清筠才去找了這些游記。 如今才知道, 或許早在走到她身邊來之前, 臨清筠就已經開始搜尋這些他覺得她可能會喜歡的東西了。 在她還不知道的那些歲月里, 臨清筠真的已經愛了她很久。 臨清筠面色如常,溫聲道:“這些書是我的。”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江殊瀾拿手中的書輕輕抵了抵他的胸口,故意問,“但它們怎么會在我這里?” 臨清筠沉吟片刻,仍如實道: “方才讓夏問從將軍府里搬來的。” 不愿吵著江殊瀾休息,臨清筠便自己一點點慢慢無聲整理這些東西。 江殊瀾醒來前,臨清筠心里又隱隱有些擔憂,怕江殊瀾會覺得他得寸進尺,與她親近之后便想要搬過來日日與她待在一起。 “那衣物呢?可有帶過來?” 臨清筠心里一動,微微頷首,“有。” 她好像絲毫沒有生氣或是不悅。 “臨將軍這是……準備在我這里常住?” 江殊瀾心里歡喜,卻還是語氣悠然輕挑地問: “還未成婚,將軍怎的這般著急?” 臨清筠輕輕吻了吻她,“是很心急。” 能日日待在她身邊看著她,陪著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便已很好。 臨清筠恨不能再早些。 “只是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收留末將。”臨清筠低聲道。 “自然是愿意的,”江殊瀾放下手里的書,靠過去擁著他,眸中含笑,仰著頭望他,“但臨將軍打算拿什么來換?” “公主府可不是誰都能住的。” “殿下想要什么?” 看著她眼里細碎的星芒,臨清筠寵溺地問。 “要什么你都給?” “嗯,都給。” 江殊瀾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聲音婉轉道: “我要你以后每日清晨都為我綰發描眉。” 前世自成婚第一日起,臨清筠便開始日日幫江殊瀾綰發描眉,江殊瀾早就有些懷念他做這些事時溫柔專注的神情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臨清筠聽她說著實在不算要求的要求,心底軟成一片。 “但我可能做不好,要不先……” “你能做好的,”江殊瀾打斷他的話,柔柔地笑著,“便從明日開始吧。” 前世臨清筠為江殊瀾綰的發髻和畫的眉形都很適合她,從沒出過差錯。 江殊瀾已經開始期待明日他與她相對而坐,而他用平日里執刀劍或毛筆的手為她描眉時的模樣了。 晨光明媚,那時情意綿綿的場景想必會很美好。 只是翌日清晨,看著那兩道讓自己與臨清筠相顧無言的眉,江殊瀾才發現她可能忽略了什么。 看來臨清筠也并非什么都會。前世第一次為她描眉之前,他或許已經暗自學過練過,才會畫得那么完美。 而她昨夜的要求提得太突然了,他一時沒有準備,此時才會一邊下手過重,另一邊又實在太輕,顯得有些滑稽。 “臨大將軍,你說,今日我能這樣出門嗎?” 看著此時的眉妝,江殊瀾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臨清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起身語帶歉意道:“我去讓葉嬤嬤進來,重新幫你畫眉。” “不用,”江殊瀾拉住他,眸中蘊著笑意,“熟能生巧,你再多試幾次就好了。” “臨大將軍不是在……之前也會先看些冊子做點準備,然后就能做得很好嗎?” 江殊瀾故意說:“相信描眉綰發這些小事也難不倒你。” 臨清筠此時略帶為難的神情實在難得且有趣,江殊瀾想再多看看。 沒有漏掉她前面做鋪墊的話,臨清筠眉梢微挑,問:“瀾瀾覺得,我做得很好嗎?” 江殊瀾面色一頓。 見臨清筠終于也有沒那么游刃有余的時候,江殊瀾本想調笑他,不曾想竟反被他抓住機會來直白地問她感受…… “還是讓葉嬤嬤來吧。”她飛快道。 臨清筠反而重新坐下,放輕動作替江殊瀾把不合適的眉形拭去,重新細細地描摹。 “瀾瀾說得對,熟能生巧。” 他意味不明道: “若是你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好或是不舒服,也要及時告訴我。” 江殊瀾快要被自己的羞恥心和他藏著深意的眼神淹沒了,她干脆闔上眸子,用底氣沒那么足的聲音道: “臨將軍越來越孟浪了。” 臨清筠溫柔地用長指調整她眉上的黛色,不解道: “為心愛的女子描眉,也算不該做的孟浪之事嗎?” 江殊瀾紅.唇微啟,低聲控訴道:“你分明不是指的這個……” 一個輕淺的吻落在她唇上又很快離開。 “就是指的這個。”他說。 江殊瀾拿他沒法子,終于收起揶揄他的心思,不再想著找補些什么。 她已經萬分確認,在某些事上,無論說的還是做的,自己怎么也不如他放得開。 臨清筠剛回京那段時日,江殊瀾幫他上藥時他玉白的脖頸和面容都能染上淺紅,如今倒是能神色自若地故意拿這些曖.昧的話來逗得她止不住羞意。 此一時彼一時,兩人的位置和態度倒像是在不知不覺間互換了。 妝臺邊,充滿柔情的靜謐在兩人身邊流淌。 明知江殊瀾已允許他與她同住,臨清筠還是忍不住道: “若你覺得我們同住在一起會不太適應,我可以搬回去。” “抱歉,沒有提前問過你的意見。” 或許是怕會被拒絕,或許也隱隱期待著江殊瀾本就不會拒絕,昨日臨清筠在她睡著后便讓夏問把自己常用的東西都帶了過來。 可是目的達成后,他終究是貪心的。 他想聽江殊瀾親口說她愿意讓他更深入地參與她的生活,愿意讓她的身邊處處有他存在的痕跡。 思及方才兩人的衣物收在一起的場景,江殊瀾唇角彎了彎,柔聲道: “其實原本我就打算搬去將軍府,只是沒想到你比我快一些。” 江殊瀾早已希望能與臨清筠朝夕相處。但又擔心讓他住在公主府會惹人閑話,便打算著由她搬去他的府上。 在外人眼里他還并非駙馬,住進公主府后或許會有人妄自揣測些什么。 可臨清筠似乎并不在意別的,不考慮外人得知后會不會用難聽的話議論他,只擔心她會不會不適應與人同住。 “我并不常住將軍府,但你在公主府里已經住慣了,自然是以你的習慣為先。” 臨清筠溫聲道。 他連年在外征戰,將軍府空置已久。 但自開府以來,江殊瀾便住在這座公主府內,早已熟悉了這里的陳設。就連公主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江殊瀾的心意布置栽種的。 他自然不愿讓江殊瀾離開自己熟悉的一切,去將軍府重新適應。 “我的習慣嗎?” 江殊瀾重復他的話,語調微微上揚道: “我的習慣就是每日睡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和醒來時第一個見到的人,都是你。” 這是前世他們成婚后共度的一個個日夜讓江殊瀾養成的習慣。 前段時間她也并不適應每晚自己孤零零地入睡和醒來,所以才會每日在他身邊待很久,早早地去,又踏著夜色回府。 所以住哪兒都可以,他在身邊就已經很好。 臨清筠心底充盈著暖和安寧,溫聲道: “好。” 他會成為她不可分割不可更改的習慣。 一生如此。 * 宮宴過去后,京都平靜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