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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將軍不裝了(雙重生) 第13節(jié)

    “好。”江殊瀾點點頭。

    得了允許,紀懷光忙拉著夏問一起快步離開了立雪臺。

    “他剛才那眼神你看見了沒?感覺我要真坐下了換公主離開,他能讓人把我做成粥。”

    “我又不知道公主在陪他喝茶……”

    “來的路上卑職告訴過您。”夏問直接道。

    “咳,”紀懷光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看,“誰會不想看看一貫清心寡欲的臨大將軍和女子獨處時是什么模樣呢?”

    “能看到他剛才那溫柔得跟什么似的模樣,冒點風險也值了。”

    “難道你不想?”紀懷光想拉夏問下水,“不然端粥上茶這種事怎么會是你來做?府里又不是沒人了。”

    夏問搖了搖頭沒說話。

    公主的事將軍都很上心,即便是端粥上茶這種瑣事也只會安排最信任的手下去做。

    得不到夏問的配合,紀懷光繼續(xù)道:

    “你說這人回京之后怎么變了這么多?”

    “入城那會兒也是這樣,稍有人打擾他和公主,他就跟被人搶了什么寶貝似的。”

    “若是公主和范明真的婚約還名正言順地存在,”紀懷光突然想到了什么,頓住腳步,“那有朝一日范明真會不會曝尸荒野?”

    夏問平靜道:“不會。”

    “嗯?”

    “沒人能找到他的尸體。”

    既然要讓他消失,便會更徹底。

    紀懷光想了想,認同道:“也對。”

    這才是臨清筠做事的風格,

    *

    不知名的鳥雀偶爾落于立雪臺邊緣,安靜與平和也緩緩在這方角落里流淌。

    江殊瀾右手托腮,目光一瞬不錯地看著臨清筠。

    臨清筠手指瘦削細長,在戰(zhàn)場上執(zhí)刀劍的手此時正拿著一柄瓷白勺,粥被優(yōu)雅地送至薄唇邊,吞咽時好看的喉結(jié)會上下輕滾。

    碗勺之間沒有磕碰的聲音,一碗粥用完后,他唇邊也并未沾染任何痕跡。

    人前從不失儀,仍是江殊瀾熟悉的端方君子儀態(tài),也是很多人所習慣的他。

    卻會讓她忍不住憶起在某些親密的瞬間,那個在她頸間呼吸急促,掙扎于失控邊緣的臨清筠。

    只屬于她的臨清筠。

    臨清筠的手指幾不可見地緊了緊。

    那種感覺又來了。

    她在看他,卻又并非在看他。

    “殿下,”他噙笑喚她,“東西不合胃口嗎?”

    江殊瀾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后心如鹿撞,強作鎮(zhèn)定道:“不是,我不餓。”

    “夏問說殿下沒用早膳。”

    “我騙他的,”江殊瀾笑吟吟的,“只是想看你吃。”

    “再吃一碗嗎?”

    常年習武練兵,但臨清筠習慣每餐都吃得很少。以前也是陪著江殊瀾時才會多用些。

    “好看嗎?”他忽然問。

    “自然好看。”

    “臨大將軍最好看。”

    臨清筠聽出她話里的乖覺和順從,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殿下也會這樣看別人嗎?”

    用這種含著情意的,會讓人心頭酥麻的眼神。

    讓他以為,她在愛他。

    江殊瀾黛眉微蹙,回想起之前在馬上,臨清筠曾問她是否因范明真悔婚一事才去接他。

    “臨清筠,我和范明真沒有關(guān)系。”

    臨清筠輕輕點了點頭,開始用第二碗粥。

    江殊瀾也變得沉默。

    她的接近對于他來說,似乎確實太突兀了。

    理智如他,也許正在找尋一個說得過去可以相信的理由,而非她突然說出口的心意。

    臨清筠安靜地吃完粥。

    不該問的。

    無論她看著他時心里想的是誰。

    臨清筠起身,用漆黑溫潤的眼睛望向她:“殿下先休息一會兒,末將與紀將軍談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江殊瀾抿唇搖了搖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第一次變得凝滯。

    但臨清筠正欲道歉時,懷里卻多了個眉目溫柔的人兒。

    “殿下……”

    記得他身上有傷,江殊瀾只是輕輕環(huán)著他的腰,臉頰微側(cè)倚靠在他胸膛上。

    “別動。”

    臨清筠一僵。

    天地萬物都靜止下來。

    懷中的她溫暖而美好,獨屬于她的溫度與氣息一寸寸將他纏繞,因她抬臂的動作而微微敞開的披風也遮不住婀娜身姿。

    即使是冬日臨清筠也衣著單薄,她的玲瓏有致與他衣衫下那道傷口之間離得太近了。

    那些驟然升起的貪婪和渴望,于純潔凈美的她來說,是褻瀆。

    臨清筠想起回京之前曾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

    他吻她,她也乖順闔眸回應(yīng)。

    那不是江殊瀾眼里的臨清筠會做的事,卻是他的朝思暮想和求之不得。

    臨清筠稍稍退開了些,想在兩人之間留出空隙。

    但江殊瀾立時察覺他的逃避,又追著貼近他。

    這朵脆弱嬌美的玫瑰再次主動步入了他的懷抱。

    近到,仿佛他只需輕輕觸碰,便能把她從原本停駐的枝頭攀折下來,讓她往后日日夜夜都只能在他懷里生長,盛放。

    他好似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因他還聽見她語氣柔軟,一字一字認真道:“我不會那樣看別人。”

    “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微仰起頭,又用送他玫瑰時那種溫柔繾綣的眼神望著他,眸中升起縹緲水霧。

    “不要不相信好不好?”

    臨清筠心里一窒,呼吸微亂,還未開口便又見她把腦袋埋進他懷里,聲音悶悶地說:“我會難過。”

    要命。

    臨清筠壓抑著內(nèi)心的guntang,聲音喑啞低沉:“嗯。”

    *

    直到走進書房,臨清筠也仍未完全回過神來。

    他方才幾乎克制不住對她的渴求,險些忘記自己是誰。

    他是她會喜歡的那個臨清筠,不是深淵下那個人。

    剛才臨清筠差點放下虛抬的雙手回抱住她纖細的身軀,但她像是很快便抱夠了,恰好松手從他懷里離開,還催促他來書房找紀懷光談?wù)隆?/br>
    臨清筠抬眸睨了眼正拿著本游記看得昏昏欲睡的紀懷光,指尖微動,有什么東西便直直打向他的膝蓋。

    “誰!”

    紀懷光被打得膝蓋一痛,立馬從椅子上跳起做防備狀。

    “若是敵非友,你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臨清筠淡聲道。

    “嘖,”紀懷光草草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至于嗎?不就打擾了你們一會兒,還用暗器打我。”

    “還不是怪你府上的地龍燒得太旺了,我才一時松懈。”

    紀懷光放下隨手拿的游記,走到長案邊。

    “以往再冷你也從不用地龍,今日怎的轉(zhuǎn)性了?”

    臨清筠沉默不語,只是打開放在長案一角的京都輿圖。

    “是因為公主來了吧?”

    紀懷光揶揄道:“怕人冷著怕人餓著,方方面面體貼入微,以前怎么不知道臨大將軍這么會疼人?”

    臨清筠并不否認,只瞥了他一眼,“看來昨日進宮收的見面禮還不夠多。”

    紀懷光覺得自己膝蓋的疼痛又重了些,“別提了,被皇上罰跪一天一夜都沒你剛才那一擊疼。”

    “不過我還真聽到了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