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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臉上的笑意未斂去半分,“帝君是,失憶了嗎?” 白九曜一聽,難道又是個舊識? 剛想開口詢問,可眼尾一掃宴席,便看見元昭竟然端起了酒杯,他急的繞過方桌就要走過去,洛星看了一眼周圍人詫異的眼色,急忙拽著他低聲道:“帝君要做什么?” 元昭的酒杯還沒等挨到唇邊,就瞧見白九曜冷刀似的眼神,條件反射的就將酒杯慌亂的擱置在桌上,酒水撒了一桌來不及顧,忙心虛的用袖口擦了擦嘴邊。 他身側的瑯玉拿著自己的空酒杯一臉的疑惑,怎么殿下與自己碰完杯,還將酒放回去了? 白九曜冷哼一聲,氣努努的又坐了回去。 洛星站在一旁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看來重生回來的初九上仙,確實是性情大變了。 扶云在一側看著洛星的神色,還有他看著白九曜那眼神,心中明了,他低頭淺笑,“看來兩個都不是省心的主兒。” 洛星見白九曜不愛搭理他,也沒惱怒,與扶云行禮打了聲招呼后就下去忙了。 這時兩個新人都已經換好了華服坐在南柯身側,開始與臺下的賓客隔空對飲了。 底下的人也都開始推杯換盞的談笑風生了,這等宴會更是不能少了歌舞助興,一個個身姿曼妙的小仙女們又都齊齊上來旋轉起舞,賓客們一邊交談一邊飲酒,再時不時的看上一眼這賞心悅目的舞蹈,個個紅光滿面,不亦樂乎。 元昭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連眼睛都不敢四處看,就怕對上那雙冷冰冰的眼神。 他心中懊惱,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啊,那樣子看起來,像是比第一次見到他時還要兇上千倍萬倍。 正當元昭垂眸揪扯著自己的衣角時,瑯玉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殿下,你看那領舞的女子。” 元昭沒好氣兒的道:“不看!” 瑯玉一臉的無奈,語氣稍稍重了些,“殿下!那女子你該是認識。” “啊?” 元昭聞言抬起頭看了過去。 此時幾個穿著碧色紗裙的小仙娥們正在揮舞著手中的綢緞,讓人眼花繚亂的彩鍛之中,一個穿著黑紅相間的身影在那五顏六色的緞帶之中翩翩起舞,可是她們身形繚繞,再加上身上那些飄飄然的帶子,根本叫人瞧不真切。 元昭往瑯玉那處靠了靠,探著脖子定睛一看,哎?是有些眼熟,是誰呢? 他這面蹙著眉思索著,那面白九曜看著快到挨到一起的兩個人,直接氣得火冒三丈,挨的那么近不說,還把脖子抻那么老長看那些女子跳舞! 白九曜閉著眼深呼一口氣,呵呵,很好,非常好。 看元昭想了半晌也沒個動靜,瑯玉提醒道:“樂辛。” “啊!我想起來了!”元昭一拍腦門兒,“縛言的那個不受待見的女兒。” 縛言是修羅族的大祭司,在修羅族一手遮天,不僅有著數不清的妾室,還有許多的男寵,而樂辛,應該是他的眾多子嗣中最不受待見的一個。 一是因為她的生母身份卑微,再一個,就是樂辛有著她不該有的悲天憫人的善心。 當時初九的師姐騰蛇被擼去了羅浮宮,聽聞是代戈極其寵愛的一個男寵生了重病,遍尋名醫都無用,他們便設了圈套,抓了騰蛇。 此前自己還受過騰蛇的恩惠,元昭哪有不救的道理,但是這又關系著天族和修羅族之間本就難以維系的脆弱關系,所以他和初九只能選擇偷偷潛進去。 然后就被抓了。 縛言那廝還對初九生了歹念,因為中了他們秘制的迷香,元昭和初九都靈力盡失。 最后能夠逃出生天,還是靠樂辛。 說來,她也算是自己和初九的恩人,特別是騰蛇,從地牢中救出來的時候被折磨的像個血葫蘆,就剩下那一口氣兒了。 后聽聞她不僅沒有治好那個男寵的病,還故意將人毒死了。 那時元昭就知道,昆侖山那里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元昭看著在舞池中央那個身影,有些想不通,“怎么會這樣?” 瑯玉搖了搖頭道:“聽聞縛言死了之后,她的母親也被殺了,想必是逃出來,淪落在這的。” 元昭轉過頭,帶著探究,“哥哥怎么看?” 瑯玉眸光一閃,隨即笑道:“自然都聽殿下的。” 元昭想了想,湊過去小聲囑咐道:“等明日,哥哥去將她要來吧。” “嗯。” “留在北海。” “什么?!”瑯玉一聽立馬搖頭,“可不行啊,我那北海營帳都是男子,我帶一個女子回去算怎么回事啊?” 元昭無所謂道:“當個貼身丫鬟也行啊。” “不行不行,到時候他們背后還不知要如何議論我呢,還是殿下帶回去吧,反正辰陽宮也有諸多女子,不差她這一個。” “不行不行,我那里人多眼雜的,再說,我帶一個修羅族的女子回去算怎么回事兒啊?我母后知道了會氣死的!” “......” 白九曜看著那面聊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氣得頭腦都有些發昏了,呵,聊得還挺開心是吧?還挨的那么近,說的話就那么見不得人嗎? 瞧著扶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神情,白九曜只想離開這,他垂眸幽怨道:“這宴會什么時候結束?” 扶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都這個時辰了,咱們肯定是要在這睡上一宿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