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他猜測大概是塊玉吧,于是獻媚道:“這塊玉成色不錯,哪里來的?” 話音剛落,上清抬起手照著他的頭就是一巴掌,元昭后腦勺兒直接受到一記暴擊,疼的他‘哎呦’一聲。 “師尊——”元昭揉著腦袋有些委屈。 上清悠悠說道:“這個,就是當年我給白禹的信物。” “什么?”元昭一把搶過來仔細端詳著,左看看右看看也瞧不出個什么特別來,不禁說道:“定情信物你也不搞個像樣點的,難怪人家不要你。” 上清苦澀的笑了笑:“很寒酸?” “是。”斬釘截鐵。 上清一把將那塊白色的玉搶了回來,說道:“可這是我能拿得出的,最珍貴的東西了。” “這到底是什么?” “鳥喙。” 元昭震驚:“你的?” 上清點了點頭。 “你——”元昭被驚的說不出話來:“那你——” “現在還覺得寒酸嗎?” “你把你的命脈給了他,那你——” “沒什么,不過就是廢了半壁仙元而已。”上清說的輕描淡寫,那面元昭‘嗖’的站了起來,聲音不自主的都大了許多:“而已?!” “對啊,我想了一晚該送他什么做信物,思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才算得上貴重,才能表的了心意,才能叫他知道,那晚我不是一時興起。” “那可是你的半條命!!!你的仙體也會受到重創,你——”說到一半元昭終于反應過來:“所以你來昆侖山,你是來養病的吧?” “......” “養了多久啊?”元昭又重新坐了回去。 上清搖了搖頭,表示不記得了。 好像自從鳥喙沒了之后,他的記性就不太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時間太過久遠的緣故,之前的事大多都記不太真切了。 他忘了白禹的樣貌,只記得他很好看,也忘了他們都曾去過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但是每每想起他,心里還是會很難受。 白禹帶給他的歡愉和失落,那種少年心動的感覺,永遠留在了他的感知里,每每回想起還是會覺得透不過氣。 即使記性再不好,他都忘不了那個青衣少年,那個短暫出現在他生命軌跡中而又消失的身影。 他記得他的名字,也只記得這個名字。 這兩個字怎么就這么難忘。 害,也不知道修這長生之術有什么用,想見的人見不到,想忘又忘不了。 漫漫歲月,也只能守住個名字罷了。 * 以往元昭就往昆侖山跑得勤,上清像是哄孩子似的被他折磨的心力憔悴,自己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兒也被他挖的干干凈凈。 光聽著不算,還要一邊聽一邊挖苦他這個孤寡老人。 哎,這日子可真是難過。 如今白九曜回來了,他更是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了,帶著開陽常駐昆侖山了,就差把行李卷兒搬來扔在上清的榻上了。 當然,因為九離宮他還是有點不太敢去,一是怕打擾白九曜運功調息,那人生起氣來真是嚇人,若是哪根筋搭錯了,看自己一個不順眼,又要給他打成重傷。 二是覺得畢竟白九曜看自己還是個不熟悉的人,這三天兩頭兒往人家寢殿里跑,實在是不禮貌。 上清白了他一眼:“你sao.擾我也不是很禮貌。” ”哎。”元昭嘆了口氣:“這整個昆侖山都在閉關,師尊,我有那么嚇人嗎?” 上清搖了搖頭:“你不嚇人,你磨人,跟你在一起磨練人的意志和耐心。” 開陽在一旁表示殿下在辰陽宮可不是這樣的,面對那些仙官可是不茍言笑,嚴肅的很呢。 元昭盤著腿坐在上清對面,嬉笑道:“小白什么時候能來呀?” “不知道。” “嘿嘿,想他。” 上清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盡是嫌棄。 看著元昭一副癡像,上清覺得好笑的同時,心間也涌上一絲酸楚,即便過程有多坎坷,最起碼還有希望,最起碼那個人還在。 而白禹,早就不知道仙逝多少年了。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心儀的女子,日子又過的是否舒心。 若是能想到九尾狐有朝一日竟落寞至此,對于當日的選擇,會不會有一絲后悔... 會嗎? 想到這,他問元昭:“你說,當初我要是不由著他,會怎么樣?” “白禹嗎?”元昭問道,畢竟能讓上清如此正色的也就只有他了。 “嗯。” “那你還能怎么樣?綁著他,強.迫他留在你身邊嗎?”元昭不解。 “或許我不該心虛的落荒而逃,若是——”說到此處上清頓了頓,眉頭不自覺的扭了起來,不過一瞬便又舒展開來,擺手道:“罷了罷了,多說無益。” “該爭取的時候還是要爭取的,省著以后如我一般只剩后悔。”上清難得的語重心長。 “你是說我和小白嗎?” “嗯,若是不行,就用強的,總之別留遺憾就對了。” 元昭:? “你怎么這么老不正經?這像是德高望重的仙尊說出來的話嗎?你可是他的師尊啊!!!”元昭簡直哭笑不得。 “怕什么,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挺你!”上清意味深長的看了元昭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