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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首席御醫(yī)在線閱讀 - 第四六四章 不領(lǐng)情

第四六四章 不領(lǐng)情

    “這……”顧迪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兩步,道:“曾毅,你是怎么……”

    身后的顧明夫輕輕咳了一嗓子,再次打斷了顧迪的話,眼下治病才是關(guān)鍵的,至于怎么診出來的并不重要,他怕顧迪這一打岔,會本末倒置,甚至影響了曾毅的。

    曾毅自然要把事情解釋清楚的,他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老夫人這次身體不舒服,應(yīng)該是從老書記生日那天開始的。”

    顧明夫在心里一算,心道可不就是如此嘛,就是在老爺子生日的那天,老太太有些悶悶不樂的,飯也沒吃多少,躺下來后就開始不舒服了,他道:“是,你說得沒錯!”

    老太太也是說道:“那天是老顧的生日,以前每年他過生日,我都要親手給他做一碗長壽面,他就喜歡吃我做的這個面。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天我做好面之后,突然就覺得心里很傷感,然后飯也吃不下了,一直到現(xiàn)在,還覺得心里頭悶得慌呢。”

    “老夫人你這是想念老書記了!”曾毅呵呵一笑,道:“不有那么一句話嘛,為尹消得人憔悴,我們中醫(yī)上管這叫做相癥,相癥最大的特點,就是茶飯不。”

    這一句話,把老太太逗樂了,她一拍曾毅的手,道:“你這個小曾,倒是會說笑,相病那是你們年輕人才有的毛病!”

    曾毅跟著笑了笑,道:“老夫人你身體好著呢,盡管放寬心吧。我一會給你扎幾針,在吃上兩劑藥調(diào)理一下,我保你是吃得好、睡得香。”

    “那敢情好啊!”老太太毫不猶豫就同意了曾毅的方案,道:“我現(xiàn)在就想好好地睡一覺呢,這幾天可把我給累壞了。”

    看老太太這會來了精神,顧明夫心中的著實松了口氣,先不論曾毅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也不論曾毅的治療方案會不會有效,單是剛才這只言片語,就已經(jīng)是有了很大的療效,這幾天老太太的笑臉加在一起,也沒這幾分鐘多啊。

    “那我就給你先扎幾針,扎完針,老夫人你就可以好好地睡覺了。等明天起來,咱們再用藥鞏固一下,你看這樣可好?”曾毅笑著問到。

    “好好好!”老太太笑著頷首,對顧明夫道:“明夫,你說也真是奇怪,我今天一看到小曾,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病立刻就好了一大截,感覺身子都輕了好多。”

    顧明夫呵呵笑著,道:“那是小曾跟咱們顧家投緣!”

    老太太一聽,也是點著頭,道:“你說得在理,我看也是!”

    曾毅淡淡一笑,回頭看著顧迪,問道:“家里有沒有備著針灸包?我需要十根左右毫針。”

    顧迪立刻就道:“我這就去找!”說完,就快步出了里間,就聽他在外面問那些大夫,“各位大夫,哪位帶了有針灸包,借我一用!”

    外面的大夫還真有帶了針灸包的,當(dāng)下打開行醫(yī)箱,從里面拿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針灸袋,道:“我這里有!”

    “謝謝了!”顧迪也不氣,拿著針灸袋就返回里間。

    外面的大夫此時全都是你望我,我看你,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剛才里面的情況,他們?nèi)悸牭剑@個年輕人竟然說老太太的病是因為念顧老爺子所致,這未免也有些太過于離譜了吧,而且這到底是怎么摸出來的呢!

    對于這種事情,大家反正不信的,但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guān)鍵,只好繼續(xù)觀察觀察,看針灸完畢,老太太是否能真的安然睡著。

    里間的曾毅也不耽擱,打開針灸袋,就抽出幾根三寸長的毫針,分別在老太太的頭部、耳朵、頸部刺入,然后又抽出一根六寸長的針,在老太太的腹部找到一個位置,刺入之后,慢慢地捻轉(zhuǎn),隨后針就慢慢地刺入,大概進(jìn)入了有三寸的長度,曾毅又取出另外一根六寸長的針,換了個位置,用同樣的手法刺入。

    轉(zhuǎn)眼之間,老太太的身上就多了十多根毫針,曾毅凝神觀察這針尖的顫動,根據(jù)針尖的顫動規(guī)律,不時會對其中一根針做出捻轉(zhuǎn)的動作。

    大概十多分鐘之后,曾毅開始取針,把那些針一根根取下,消毒之后重新放入了針灸袋。

    取下最后一根針,曾毅笑著問道:“老夫人,有什么感覺?”

    老夫人這躺了半天,竟然有些困意了,道:“倒是沒什么其它感覺,就是有點乏了,眼皮子不怎么聽使喚,想睡一會!”

    顧明夫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臉上出現(xiàn)一絲輕松的神情,心道老太太這也是糊涂了,有了困意,這就是最大的感覺了,這是針灸有效了啊!

    旁邊的顧明珠和華淑謹(jǐn),也是齊齊露出喜色,老太太終于能睡個好覺了,這曾毅的醫(yī)術(shù)還真是神乎其神啊。

    曾毅幫老太太蓋上毯子,道:“那老夫人就好好地睡一覺吧,睡起來就沒事了!”

    老太太點點頭,竟然眼睛都沒舍得睜開,看來是真的困了。

    顧明夫一看,就示意大家到外面講話,屋里只留下華淑謹(jǐn)照顧就可以了。大家就輕手輕腳出了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帶上門,生怕打攪到老夫人的休息。

    外面這幾位大夫一看顧明夫走出來時的神色,就知道針灸有效了,大家心里也是一陣狂跳,這未免也太神了吧,扎幾針就有這么好的效果?

    大夫也不忘把剛才商量的結(jié)果拿出來,道:“顧省長,這是我們剛才定的方案,主要是以調(diào)養(yǎng)為主!”

    顧明夫把方案接過來,隨手遞給顧迪,然后就伸出手,道:“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這都是我們的職責(zé)!”幾位大夫也明白顧明夫這是要送了,小聲地氣了兩句,就提出告辭,提著自己的隨身行醫(yī)箱出了房間,由顧迪和家里的保姆親自送出大門。

    “小曾,來,咱們到外面廳說話!”顧明夫心情不錯,抬手發(fā)出邀請,率先走出了房間。

    顧明夫也是氣道:“小曾你受累了,到外面喝口水吧!”

    到外面廳坐下,顧明夫才問道:“小曾,老太太的病,確實是因為慮所致的嗎?”

    曾毅點點頭,道:“是!老夫人的體質(zhì),本來就是脾氣比較虛弱,前幾天是顧老書記的生日,老夫人可能是動了念之心,有些傷感,所以才導(dǎo)致了脾傷。脾氣不振,就會茶飯不、不喜納食;脾傷則神難安、不易入睡,所以只要提振脾氣,自然就會百癥俱消了。”

    顧明夫微微頷首,曾毅這次說得不夠直白,他聽明白了,但不怎么懂其中的道理。

    顧迪一旁問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爺爺?shù)纳眨俊?/br>
    曾毅道:“我看老夫人的書桌上,放著一本臺歷,上面做了標(biāo)注!剛才來的上,你不是告訴我老夫人的病大概是七天之前開始的嘛,這兩相一印證,結(jié)論就出來了。”

    顧明夫心中微微一詫異,原來曾毅診脈如神的奧秘,竟然是這樣的,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一切原來也是有來處的。曾毅這小子不僅是醫(yī)術(shù)高明,觀察事物的仔細(xì)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那本臺歷放在書桌上很久了,要不是曾毅提起,自己也不知道那上面標(biāo)注了老爺子的生日。

    “曾毅的醫(yī)術(shù),總是讓人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顧明珠笑了笑,她當(dāng)年的怪病,曾毅用一幅鐘馗像裝神弄鬼,說是崔家的祖先地下難安,這把自己當(dāng)時都給嚇了一跳,因為這小子的結(jié)論竟然完全能講得通。

    曾毅笑了笑,道:“以前診過很多個同樣的病例,有了點經(jīng)驗,所以下手就會有感覺。”

    南云縣縣長將中岳的那個孩子,當(dāng)時就是得了小兒相病,因為一個心愛的玩具,不吃不喝不睡,鬧得將中岳夫婦憂心忡忡,這和老夫人現(xiàn)在的病,其實都是有相通之處的,所以曾毅一把脈,就知道了毛病出在了哪里。

    脾胃同屬于土,胃主受納,而脾主運化,就是負(fù)責(zé)把食物轉(zhuǎn)化的能量輸送到全身,脾這個搬運工搞了罷工,不搬東西了,胃自然就不會受納了,就像倉庫里堆滿了東西,也就再裝不下新的東西了。

    人如果茶飯不,不一定都是消化不良,胃出了毛病,也可能是因為脾傷,而胃不過是被欺騙了,受了殃及而已,是典型的脾胃不和。

    至于為什么失眠,《黃帝內(nèi)經(jīng)》早就講了,“胃不和則臥不安”。從能量的角度講,脾不負(fù)責(zé)運化了,胃覺得自己是飽的,人沒有饑餓感,這不過是一種自我欺騙,但大腦實實在在缺乏能量的供應(yīng),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如此自然就是神志不寧、難以入眠了。

    老百姓常講:“倉中有糧,心中不慌”,這個道理放在人的身體上,也是一樣的。所以醫(yī)書中講“脾主”,這話是有道理的,下層建筑決定了上層結(jié)構(gòu)。

    曾毅稍微詳細(xì)解釋了一下其中的道理,倒讓顧迪想起一件事來,他道:“去年我爺爺祭日,好像奶奶也是兩天茶飯不,不過沒有這次嚴(yán)重。”

    顧明夫也想了起來,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老太太念老爺子,竟然會有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這倒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以前每年祭日的時候,老太太都要去老爺子的墓前祭奠一番,擺一些老爺子喜歡吃的東西,說上一些心里話。去年祭日的時候,考慮到老太太年齡大了,實在不方便遠(yuǎn)途跋涉,就沒讓她回南江,可能她這次發(fā)病比較嚴(yán)重,也跟這個事情有關(guān)系。

    “明夫,等母親這次病好了,我看還是讓她跟我回南江去住吧!”顧明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道:“你現(xiàn)在是公務(wù)繁忙,而我那邊比較清閑,公司的事基本都交給憲坤去負(fù)責(zé),由我來照顧母親,可能會更好一些。”

    顧明夫想了一下,道:“好吧,等病痊愈了,我來安排吧!”顧明夫是個孝子,所以才會把母親接到身邊來照顧,只是沒想到會適得其反,經(jīng)過這事,他也覺得還是讓母親住在南江養(yǎng)老比較好一些,以顧明珠的情況,確實比自己更方便照顧老母親。

    這件事定下來之后,眾人就在廳里閑聊著。

    顧明珠突然問到:“曾毅,聽?wèi)椑ぶv,你這次從黨校學(xué)習(xí)結(jié)束之后,就不回白陽市了?”

    曾毅道:“還沒有最后決定,但很可能是要動一下了。”

    “有沒有興趣來東江啊?”顧明夫此時問到,曾毅的事情,他聽顧迪講了很多,不管是在南云,還是在白陽,政績都是極其耀眼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干將,如果能來東江的話,倒是一件好事,自己也需要這樣的人才。

    除卻能力方面的原因外,曾毅背后凝結(jié)的人脈,也是別人所沒有的,因為保健醫(yī)生的特殊性,曾毅橫跨多個圈子,在政在商都有著很厚的底蘊,在幾位老領(lǐng)導(dǎo)那里,也是能講得上話的,尤其是在翟老、喬老這樣的元老人物面前,這才是曾毅最大的資本。遠(yuǎn)的不講,就說方南國的升遷,里面就有曾毅的一分力。

    曾毅笑了笑的,道:“這得看組織上的安排,我個人倒是沒有什么想法,哪里需要哪里搬!”

    “就來東江唄!”顧迪自然是幫著自己老子的,他道:“東江有我爸在,誰敢給你穿小鞋,到時候咱們兄弟又可以在一塊了,多好的事!我看你也別猶豫了,就這么定了吧!”

    顧明夫這次難得沒有呵斥顧迪,只是淡淡飲了一口茶,道:“你是要多跟著小曾學(xué)一學(xué),別整天游手好閑的!”

    顧迪心里就開始嘀嘀咕咕了,我這幫著你講話呢,怎么火反而燒我頭上了,他道:“是,我這不學(xué)著的嘛!”

    曾毅呵呵笑了笑,沒有再接這個茬,他黨校結(jié)業(yè)之后去哪里,還是要以方南國的意見為準(zhǔn)。曾毅心里其實很明白,只有方南國的安排,絕對都是為了自己好,而其他人的安排,多多少少會有些其它的企圖。

    顧明夫看曾毅沒有應(yīng)承,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他也知道曾毅是方南國的人,自己想讓讓方南國割愛,怕是很難,曾毅這次結(jié)業(yè)之后,很可能是要到之春去,方南國估計要把曾毅放在身邊來栽培提攜了,實在是曾毅這次在南江搞得動靜太大了,搞得省長孫文杰都差點下不了臺,這還了得。

    想到這里,顧明夫也就釋然了,這事不能強(qiáng)求,曾毅來東江,對自己來說只能是好壞參半。這匹峻烈的千里馬,怕是只有方南國才能壓得住吧,曾毅真要是在東江也鬧上一出南江的大動靜,自己可沒辦法來收場。

    “這次來東江,黨校給你們安排的是什么調(diào)研課題?”顧明夫問到。

    曾毅答道:“是民營經(jīng)濟(jì)!”

    顧明夫微微頷首,道:“東江是民營經(jīng)濟(jì)大省,這個課題對東江來講,是一件好事情。黨校的學(xué)員,都是各地干部中的佼佼者,希望你們能做好這次的調(diào)研,幫助東江的民營經(jīng)濟(jì)尋找發(fā)現(xiàn)問題,積極出謀劃策。”

    曾毅點點頭,道:“這也是我們受教育的一次好機(jī)會!”

    “調(diào)研中如果有什么困難,就盡管向我反映!”顧明夫說到,以這個話題來做了一個終結(jié)。

    曾毅也就不再談工作上的事情,他重新把話題切換回老太太的病,拿筆寫了一個方子,定好劑量之后,就交給了顧迪,約好過幾天再來復(fù)診。

    從東江的常委二號樓出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顧迪還記著給曾毅接風(fēng)的事情,道:“走,我請你喝酒,再把老董也叫上吧!”

    曾毅就道:“今天這頓就免了吧,這次來東江是集體活動,我不好太例外。反正我要在東江待一段時間呢,喝酒的機(jī)會多的是。”

    顧迪也知道曾毅的脾氣,當(dāng)下就道:“行,那我送你回酒店,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改天我約好人,咱們一醉方休!”

    “那是肯定的,到了東江的地盤,一定要宰宰顧少的!”曾毅哈哈笑著,跟著顧迪上了車子。

    上了車,顧迪才想起問南江的事,道:“孫翊那個文藝社會青年,現(xiàn)在到底咋樣了?”

    “不太清楚,估計被孫省長關(guān)在家里閉門過了吧!”曾毅笑了笑,道:“不過常俊龍沒那么好運氣,證據(jù)確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刑事拘留了。”

    顧迪不得不有些感慨,他也沒想到,當(dāng)年襲擊曾毅的事情,竟然還真是這兩人做下的。這次的事,也給了顧迪一個教訓(xùn),看來自己以后還是要再低調(diào)一些,多栽花、少種刺,盡量不要給自己的老子惹麻煩,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倒霉了。

    回到酒店,施偉還沒睡呢,正在和幾位調(diào)研組的成員在房間里玩斗地主,其中就有那位特別喜歡打牌的張武。

    只是張武此時的臉色并不輕松,一看局面就知道了,其他人的面前都摞了不少鈔票,而張武面前只剩下了零散的幾張。鈔票都是整的,看來玩得還比較大,在黨校的時候,大家斗地主頂多十塊錢打底,而更多的時候,是以煙來做彩頭的,現(xiàn)在出了黨校,這些人也就恢復(fù)原貌了。

    曾毅有點哭笑不得,張武這個整天組織牌局的人,今天自己掉進(jìn)坑里去了,他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張武的肩膀,道:“張哥,我?guī)湍銚Q換火?”

    張武有些猶豫,就這么走了,可就沒有回本的機(jī)會了,他一個小小的副主任科員,輸?shù)目扇际亲约旱难瑰X,最后一咬牙,道:“這會工夫好像轉(zhuǎn)運了,我再搞幾把!”

    其他人就看了張武一眼,心道這個張武格局實在有點低,人家曾毅那是好心幫你解圍,你怎么能一點都不領(lǐng)情呢。

    曾毅也無奈了,算了,隨你去吧!